要麽就是保大人放弃孩子,要麽就是保孩子放弃大人。
总之,花如月和孩子就只能活一个。
可没想到,在纪云棠的手里,花如月和孩子竟然双双活了下来。
这对曹氏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事,让她一天之内心情从大悲到大喜,跌宕起伏。
曹氏此刻看向纪云棠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半点轻视,她双眸湿润,十分感激的看着她。
“夜王妃,多谢你救活了我的女儿和外孙,之前是本夫人多有得罪,还望你不要记在心上。”
花丞相也在旁边道:“这份大恩大德丞相府记下了,若是以後夜王府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只需要差人给我们说一声,丞相府绝对鼎力相助。”
纪云棠微微一笑,“丞相大人丞相夫人客气了,我也只是尽我所能而已,接下来的日子,还请你们派人好好照顾花夫人,月子期间莫要让她劳累,一定要照顾好病人的饮食起居和心情。”
花丞相乐呵呵的一笑,“这是自然,晚点本相会让人将诊金送到夜王府去,还请夜王妃一定要收下。”
纪云棠轻点了点头,她治病救人本就要收诊金,这点她并没有推辞。
“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回夜王府了,之後花夫人和小公子要是有什麽事,你们随时可以派人来夜王府找我。”
纪云棠起身离开徐府,花丞相和曹氏两人亲自送她出去。
夜王府门口,纪怀澈已经早早等在了那里,他看见纪云棠从马车上下来,立马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听说你害死了丞相千金肚子里的孩子?”
纪云棠:“???”
纪怀澈见她在自己面前装傻,语气冲冲道:“丞相千金大出血腹中胎儿难保,两个有十年接生经验的稳婆都说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你怎麽有胆子去接这个活?”
纪云棠一脸莫名其妙,她做了四个时辰手术身心疲惫,根本不想跟纪怀澈多言。
“我接什麽活,跟你有什麽关系?”
纪怀澈听了这话,眼底幽光一闪而过,声音故意大了几分。
“昨天你杀死了朱太医,今天又害死丞相千金肚子里的孩子,可怜徐少卿第一次初为人父,因为帮你洗脱罪名的原故才没有及时赶回府,陪在自己夫人的身边,反过来你竟然杀了他的孩子。”
“纪云棠,天底下怎麽会有你这麽狠心又恶毒的女人?”
朱太医的案子一出,几乎全京城的百姓们都在关注这件事情。
而此刻纪怀澈又当着大家的面将这件事情宣扬了出来,再加上他本就是大理寺的人,说话比一般人更有信服力。
此言一出,就基本上坐实了纪云棠杀朱太医的事实。
而徐沐言孩子一事,更是给整个案子火上浇了油,加大了纪云棠连杀两人的罪名。
纪怀澈不仅把纪云棠骂了进去,还将徐沐言一同拉下了水,说他故意包庇。
纪云棠被纪怀澈的无耻再一次刷新认知。
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可能真是脾气太好了,才放任永宁侯府这些臭鱼烂虾不停的在她的眼前来回蹦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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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人,明显是恨透了她,想置她於死地。
“纪怀澈,凡事要讲究一个证据,你说本王妃连杀两人,请把你的证据拿出来。”
纪怀澈不屑的扯了扯唇,嘲弄的眼神几乎将她淹没,“证据?”
“替丞相千金接生的两个稳婆都说了,是你不让她们帮忙,把她们全部从产房赶出来的,你觉得以你一个人的本事,能顶的过那麽多有接生经验的人吗?”
纪云棠眸光顿寒,冷笑道:“那这麽说来,并没有人亲眼看见本王妃害死了花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一切不过都是你自行揣测的咯?”
“本王妃看你这个大理寺右少卿这些年真是白当了,拿不出证据胡乱猜测一通,就敢跑来夜王妃败坏本王妃的名声,今天不让陈虎教训你,你怕是不知道夜王妃这三个字怎麽写!”
听见陈虎这两个字,纪怀澈就觉得自己脸疼,心里的羞耻更是一波接一波涌上来,让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今天竟然当着那麽多人的面,下跪在了纪云棠这个狗腿子的面前。
当真丢脸丢到姥姥家。
陈虎此刻已经挽起了袖子,摩拳擦掌的走了过来,他一双锐利如鹰的眸子狠狠的盯着纪怀澈。
“敢污蔑我们家王妃者,死!”
说罢,如沙包大的拳头就朝着纪怀澈的脸上砸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惊的路过的众人纷纷朝他看了过去。
“属下奉丞相大人和徐少卿之命,特来感谢夜王妃对我们家小姐和小少爷的救命之恩,现在母子平安,丞相大人特意让属下来送上黄金万两,白银万两,以表感谢,还请夜王妃笑纳。”
来人正是花丞相身边最得力的管家何成山。
他的出现,基本上就代表着花丞相以及整个丞相府的意思。
陈虎听见来人的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纪怀澈幸运的没有挨打。
他此刻看着夜王府门口那一箱箱亮眼的黄金和白银,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这怎麽可能?
丞相千金和她的孩子竟然平安无事?
纪云棠不仅救了花如月的命,还真的帮她平安生下来孩子?
纪怀澈失了神一般怔在那里,仿若一道晴天霹雳,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颤动着。
他今天为了确保此事的真实性,还特意找到了为花如月接生的那两个稳婆。
两人都说孩子胎位不正出不来,还被脐带缠住了脖子,要想生出来除非将孕妇的肚子划开。
这种说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且不说,肚子划开人根本就活不了,孕妇和孩子很可能还会一尸两命。
再者,对方身份摆在那里,又是丞相府千娇百宠的小姐,就算经验再丰富的稳婆,也没有人敢拿花如月的性命和肚子里的孩子去开玩笑。
纪云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纪怀澈满心疑问,却无从答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