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可以回来的,书房里还有半年的账本等着他。”夏柏看向杯子上面的白色鳞片:“这个鳞片是多久前收到的?”穆林管家的笑容中带上了忧虑:“半个月之前。”兽潮开始最初,墨珈什还时不时送回来一些从变异兽身上取材的东西,比如长成小树高的鹿角,风吹过会有乐声的海螺,夜里发光的毛球,会发热的兽皮……后来墨珈什送东西的间隔逐渐拉长,最后一次送来的,就是他手边杯子上那枚会制冷的白色鳞片。夏柏:“过去这么久了吗?”距离兽潮最开始,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月,夏柏来到这个世界一共不到三个月,其中两个月都和老管家待在一起。对这位把他当自己亲孙子一样照顾的老爷爷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夏柏看向穆林管家:“您实在担心的话,我去把他带回来怎么样?”都已经心神不定到放双份糖了,再这样下去对老人家身体不好,担忧是一种会危害健康的情绪。穆林管家一怔,随后笑道:“让您担忧了,那种危险的地方不适合您去。”夏柏:“你不放心他在外面。”那就让他回来。穆林管家听到他的话后笑了笑,像是看一个没有长大的天真孩童。“我是一个管家,支持主人的意愿,并在主人离家时管理家园才是我的职责。”他是雄鹰离开巢穴时的后盾,而不是拴在翅膀上的枷锁。夏柏不是很理解,但他一贯尊重他人的选择:“您什么时候想让他回来了和我说一声。”穆林笑着摇摇头,眼底的忧虑换了一种。侯爵,小少爷对感情太懵懂了,您估计还有的熬。第43章穆林将甜点撤下去,端上一盘新的小蛋糕过来。夏柏用叉子切下一块,咬上一口慢慢咀嚼着,眼睛微微眯起,好似一只在啃食的仓鼠。看上去更显小了。穆林看着他突然问道:“小少爷,您现在多少岁?”夏柏回忆了一下:“十九?快二十了吧?”穆林心中一缓,还好,只是长得显小,多少成年了,他家侯爵还没堕落出一些不良癖好。十九岁也不大,才刚成年,侯爵信里还说小少爷失忆了,过往许多事都不记得,单纯的和幼童一般。这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啊,老管家对夏柏的怜爱滤镜又多了一层。晚上的饭后点心多加一块吧,怎么喂了这么久一点肉都不长,还是这么瘦。一个仆人走来,低眉恭顺地对老管家道:“穆林管家,博物馆的人又来了。”穆林:“请他们离开。”仆人:“是。”“等一下,穆林先生,我们有要紧事找雅柏安阁下。”两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人从一群仆人的阻拦中身法灵敏地闯了进来。“抱歉,管家先生,我等办事不利,让闲杂人闯进来打扰您和小少爷用餐了。”领头的仆人连忙致歉。穆林:“文明有礼的人拦不住鲁莽的野兽,他们往往并不懂得分寸,错不在你们,下次遇到野兽不要自己试图阻拦,及时来通知我。”仆人们齐声应道:“是的,穆林管家。”穆林挥挥手,仆人们退出屋中。两个蓝制服听懂了穆林在暗讽他们擅自闯进来的行为和野兽一样。红发的青年脸上浮现出怒火,刚要开口便被同伴拉住了胳膊。“在下维恩,奉命前来,请雅柏安阁下去往兽潮支援。”维恩刚说完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如一座大山压在头顶。穆林冷眼扫过两人:“帝国是没有能力者了吗?让你们无能到来找一个孩子上前线?”“我家侯爵从兽潮最初便去往了前线,临走之前特意叮嘱我要照顾好小少爷,回去告诉让你们来的人,要去他自己去,再敢来侯爵府,一律视为对侯爵府的挑衅。”红毛顶着威压面色狰狞地喊到:“副会长已经去往前线了,整个梦都的高阶能力者就他一个还留在后方,毫无贡献!在其他能力者拼死奋战的时候,你还在这里悠闲地吃点心,你良心过得去吗?!”良心没什么反应的夏柏咽下口中的蛋糕,又喝了一口饮料才道。“我又不是桑图帝国的人,为什么要为了一群不认识的人做有害于自己的事?”他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三个月的时间,大半在侯爵府,这点时间还不足以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多么浓重的归属感。一句话让红毛的满腔激愤卡在了喉咙里,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他想反驳,但离谱的是自己好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反驳他的话。最后憋出来一句:“可你是霍卡诺斯的恋人。”夏柏:“我们还没有正式在一起,成了他的恋人就要去兽潮前线吗?”穆林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知道夏柏在某些方面的思路与常人不同,生怕他来上一句,那我还是不和他在一起好了,赶忙插口解释。“没有这个规定,战士外出打仗就是为了守护后方的家人。”维恩比红毛要镇定许多:“如果落日峡谷出现了需要您出马才能解决的变异兽呢?”穆林和夏柏的目光一道落在他身上,维恩的直觉预警在疯狂跳动,全身肌肉紧绷,而此时他却只为这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而喜悦。让他产生这种预感的人该有多么强大,现在的兽潮战场最需要的就是强大的战力!“落日峡谷出现了一只会疯狂产子的虫类变异兽,本体疑似蚁后,它在极短时间内靠着吞食战场上的尸体进化到了四级巅峰,随时都可能进阶到五级。”“因为它的存在,落日峡谷变异兽的数量不减反增,前线的能力者们几乎没有一刻休息的时间,您不在乎帝国,难道也不在乎绿宝石侯爵吗?”穆林并未因这种浅显的挑拨改变态度,但心情无法克制的沉了下去:“侯爵的意愿就是让小少爷平安无恙的等他回来。”“那也要他回得来才行!”维恩此时也保持不住镇定的假象,大声喊道。他们协会几乎一半的人都在落日峡谷,他这段时间简直要急疯了。夏柏:“圣殿有说什么吗?”屋子里的人都有重要的人在前线上,无论表现的是否明显,心底都是同样的忧虑。只有夏柏,他就像是一锅沸水之中化不开的冰,玻璃罩子里的精致人偶,任由外界狂风骤雨,罩中的他不会受到半点影响。红毛被他的语气再次激怒:“这和圣殿有什么关系!祭司大人在做出预言后就陷入了昏迷,你……”祭司昏迷了,夏柏得到想要的消息,点头道:“去通知圣殿,我要足够修复好代价反噬的星泉,他们同意了,我就出发。”红毛:“你这是趁火打……”维恩扯住他的胳膊,急声道:“我们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