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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渐渐散去,一群身材魁梧的大汉和几位江湖术士出现在视线中。
大汉们身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令人不禁对他们敬畏三分。
在这群人中,一个身着青袍、手持纸扇的中年男子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谢家众人和陈玉楼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看了看附近几个坟头上的令牌。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思索了一会,然后缓步走向坟头。
男子轻轻打开扇子,朝着坟头一扇,一支令牌立刻飞了起来,稳稳地落入他的手中。
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令牌,满意地点了点头。
“陆展博,你手中的是什么?”一个刚刚和他一同从迷雾中走出的壮汉好奇地问道。
“是不是什么好东西?”壮汉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青袍纸扇的陆展博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对,这是好东西,这可是卸岭的元鬼七杀令……”
话音未落,在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陆展博。
陆展博环视一圈,发现谢家的人虽然散坐在地,间隔并不远。
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陈玉楼和谢杰气度不凡,至于谢顶亮,则与他同行的那班壮汉并无二致,是个典型的莽夫。
陈玉楼也注意到了陆展博的非同寻常,于是热情地邀请道:
“朋友,过来坐下休息一会吧?”
陆展博豪爽地一笑,应声道:
“好啊……”
他走过来,坐在了陈玉楼身边。
陈玉楼微笑着自我介绍:
“兄弟,我叫张元吉,是个医师,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
陆展博行了一个抱拳礼,答道:“陆展博,教书先生……”
这时,刚刚询问陆展博的壮汉跑过去拿起一个令牌,塞入腰间,然后走到陆展博身边坐下。
他向陈玉楼拱拱手,自豪地说:“希云,杀猪匠。”
陈玉楼看着这位壮汉,他比谢顶亮还要高一些,满脸横肉,目光凶悍,络腮胡须,身上穿着脏兮兮的囚服,手上还带着镣铐。
壮汉察觉到陈玉楼的目光,嘿嘿一笑,解释道:
“我是张坊镇的一个屠户,前段时间,一个车夫的老婆偷汉子,大家跑去偷看。后来,隔壁屠户告诉我,那是我婆娘。我气不过,拿着刀就砍了那偷人的王老五,提着他的头上了街。后来被判了死刑,不知怎地,就转到这个镇来了。”
壮汉说完,嘿嘿笑着扯了扯自己的囚服。陈玉楼听后,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壮汉身上的血腥气,绝对不止杀一个人,至少有十个八个。
与陆展博一同前来的一行人,站在不远处,目睹着陆展博和希云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神秘的宝物。
尽管这些死刑犯壮汉对“元鬼七杀令”的具体含义一头雾水,但“卸岭”这个名字,他们却是早有耳闻,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畏。
“如果不是张翠翠在场,那些黑衣人或许会向我们透露此行的真正目的。”一个壮汉低声咕哝着。
其中一位身上散发着浓重血腥气的壮汉,毫不犹豫地踏前一步,伸手抓起了坟头上的元鬼七杀令。
他的动作粗犷而迅速,仿佛担心宝物会突然消失一般。
然而,另一位身上没有血腥气的壮汉,却在接近坟头时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牢牢锁定。
就在这时,一位江湖术士缓缓走了过去。
他的步伐沉稳,目光凝重。就在他接近坟边的那一刻,那棵哈哈树上的花朵突然纷纷落下,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驱使。
花瓣轻轻飘落,覆盖在术士的身上,宛如一片片飘零的雪花。
术士的身体瞬间变得虚弱,他的精气神仿佛在瞬间被抽离,眼神变得空洞,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
“小心!”陈玉楼见状,立刻提高了警惕,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锐利,扫向坟头的方向。
突然,一阵少女的清脆笑声从坟头那边传来,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欢快,仿佛在嘲笑着众人的无力和迷茫。
这笑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脊背发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真是美味啊……”
迷雾缓缓地向着花丛聚拢,最终凝聚成一个约莫13岁的小女孩。
她的眼睛明亮如星,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
小女孩环顾四周,看着那些面面相觑的人们,她开口说道:
“你们是想要这些令牌吗?那么,你们就必须陪我玩耍……”
然而,众人并没有回应她的话,反而带着几分忌惮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这位小女孩。她的模样,显然是传说中的哈哈树娘。
“你们害怕了吗?”
小女孩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我可是能够实现愿望的哈哈树娘哦。”
众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仍然没有人敢轻易开口。一个胆大的年轻人忍不住问道:
“你真的能实现愿望吗?”
小女孩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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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只要你们陪我玩得开心,我就能让你们得到想要的一切。”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紧张起来。
一个老者忍不住低声说道:
“这可是传说中的哈哈树娘,她的能力深不可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小女孩似乎并不在意周围的议论声,她轻轻地拍了拍手,四周的迷雾便再次涌动起来,仿佛听从了她的召唤,缓缓地编织成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她轻轻地转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凝视着周围的众人:
“那么,有谁愿意第一个陪我玩耍呢?”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众人互相交换着疑惑的眼神,却没有人敢于率先回应。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群身穿黑衣的人缓缓走了过来,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原来,这些人正是负责押送死刑犯的队伍。
黑衣人首领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眉头微微皱起:
“这里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
他左右环顾,却并未发现熟悉的总把头和少把头,显然,这里的人群并不属于他们所熟悉的势力。
突然,一个顽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哈哈树娘用一根手指指向了黑衣人首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你……过来陪我玩怎么样?”
黑衣人首领突然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他的脚步不稳,差点失去了平衡。
但他很快稳住了身形,强行驱逐了那股眩晕感。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怒喝一声,试图驱散周围的迷雾和眩晕感:
“大胆!竟敢戏弄我!”
就在黑衣人首领即将有所动作的瞬间,几批人马陆陆续续抵达了这个地方。
他们中有的是被押送的死刑犯,有的是神秘的江湖术士,而另一部分则是来自声名显赫的白家队伍。
白展元刚抵达现场,便立刻抱拳向谢杰打了个招呼:
“谢兄。”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亲切和尊重。
谢杰闻声起身,回以一礼,两人的眼神中交流着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然而,就在白展元准备开口说话之际,白家队伍中突然冲出几名高手,他们毫不犹豫地向黑衣人首领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这一举动显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与此同时,不仅是白家队伍,还有几名江湖术士和死刑犯也加入了战局。
那些死刑犯的出手极为狠辣,招数大开大合,毫无保留,一看就知道是修炼了横练功夫的硬汉。
而黑衣人首领也展现出了非凡的身手。他身形灵活,动作敏捷,每一次出手都准确无误,让人难以捉摸。
他的眼神冷厉,面无表情,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场突如其来的混战,让原本平静的现场变得混乱不堪。
人们或攻或守,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而谢杰和白展元则暂时退到了一旁,观察着战局,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陈玉楼紧紧地盯着哈哈树娘,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此时,他手中紧握的元鬼七杀令成了烫手的山芋,他知道一旦使用,就会立刻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哈哈树娘则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她拍着手,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嘴里不停地说着:“好玩,好玩。”
战斗的激烈程度逐渐升级,没过多久,就有好几个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的首领身手矫健,无论是死刑犯、江湖术士,还是白家的小弟们,都无法将他制服。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爬出一大批虫子,它们密密麻麻,如同红色的潮水般涌向那些倒下的人。
这些虫子开始啃食他们的尸体,场面异常恐怖。
梅师傅和陈云天如果在此,一定能认出这些虫子。
他们知道,这些虫子曾经在我的房门外出现过。
如果我知道这一切,就会明白这些虫子其实是我被张翠翠一掌击出灵魂时,我的身体所化的虫子。
然而,此时见证人都不在,众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因为在湘西,这样的毒虫子随处可见,人们对它们已经司空见惯。
陈玉楼心中暗自焦急,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否则,他们都将陷入这场混乱之中,无法自拔。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目光在战场上快速扫视,试图找到一线生机。
“都给我住手……”
消失许久的陈云天突然出现,他的脸色苍白,神情疲惫,怀中紧紧揣着一个黑色的骷髅头。
黑衣人首领见老把头到了,立刻收敛了狂傲的姿态。
他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串铁链,铁链在空中挥舞,一甩一抽之间,便将围攻他的人击倒在地。
铁链的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破空之声,令人胆寒。
“铁索横江……”
白展元很小声地开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已经认出了这位黑衣人首领是谁。
“陈长发……”
谢杰接上他的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他也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高手居然会出山。
陈长发,人称“铁索横江”,与陆地神龙陈大平、天宫飞凤陈镇善两人齐名,被称为“卸岭三杰”。
而且三人是三兄弟,武学各有所长,用的皆是奇兵,各有独到之处。
解决了围攻他的人后,陈长发缓步走来,恭谨地向陈云天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尊敬和急切:
“总把头……”
陈云天轻轻地点了点头,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黑暗,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你为什么打断他们……”
哈哈树娘显然是因为陈云天的出现而感到兴致全无,她的脸上布满了寒霜,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悦。
如果陈云天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似乎随时准备对陈云天采取行动。
然而,陈云天却仿佛没有听到哈哈树娘的话,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念了一段古怪的咒语,然后轻轻拍了拍怀中揣着的骷髅头。
骷髅头发出了一阵桀桀桀的笑声,那笑声尖锐而刺耳,就像指甲划过铁皮一般让人难以忍受。
哈哈树娘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声喊道:
“好吵,好吵……”
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随后,她的身影逐渐化为青烟,在原地散去。
陈云天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显得有些站立不稳,轻声呼唤着陈玉楼的名字:
“玉楼……”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便向前倾倒,陈长发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陈玉楼走上前来,揭下了我样子的纸面具,将其收入怀中,然后背起了陈云天。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卸岭新堂第一道考核到此为止,我们先离开这里。”
说着,他掐了个决,准备收回黄纸版的元鬼七杀令。
黄纸版的元鬼七杀令动了起来,有几张飞了起来,向着陈玉楼的方向飞去。
而白展元的儿子白乔健伸手抓住了一个黄纸版的元鬼七杀令,陈玉楼瞪了他一眼,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白展元和谢杰二人见目的已经达到,相互对视一眼后,发动了自己的寻路之术。
一道白色光球凭空出现在白谢二人手中,两人的手合璧结成法印,白色光球逐渐变大,然后从白色光球里面急射出一个小光球,向着远方飞去。
小光球后面还拖着一根尾指粗的光线,连接着两个光球。
小光球已经飞向了目的地——小河边,他们现在就是要前往河边,乘船过河。过了河,常胜山就近在咫尺了。
谢杰和白展元二人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引领着众人沿着蜿蜒小径,向着远处的小河出发。
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目光在前方探索着,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着某种预感。
随着他们的行进,迷雾也渐渐笼罩了四周。
走在最后面的两位白家弟子,很快就被浓雾遮蔽了身影。
他们在雾中摸索着前行,不知何时,竟然悄悄地脱离了队伍。
在浓雾的引导下,他们不自觉地走向了那棵巨大的榕树。
那榕树如同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古老神灵,枝叶繁茂,树干粗壮。
其中一位弟子好奇地推开了树洞的入口,发现里面竟然坐着一个人。
张翠翠,她身着一件灰色的长袍,与周围郁郁葱葱的绿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有些突兀。
她的眼睛与众不同,瞳孔呈现出独特的绿色,上面甚至有着类似树木年轮的纹理。
远远看去,她的眼睛仿佛是萤火虫的尾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两位弟子小心翼翼地走近张翠翠。她缓缓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他们的脑袋。
一股股记忆如同洪水般涌入张翠翠的脑海。她仔细地整理和筛选这些记忆,最终明白了这些人的来意。
张翠翠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红光。她厉声说道:“呵,想利用我帮你们选拔?门都没有!”
她的声音在树洞中回荡,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心。
众人紧赶慢赶,终于抵达了小河边。
河面在夜色中泛着微光,河水清澈见底,河床上的卵石被岁月磨砺得光滑圆润,五彩斑斓。
河岸两侧,绿意盎然,柳树枝条随风轻摆,仿佛在为河水伴舞。
河岸边的草地碧绿如茵,野花点缀其间,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偶尔可见几只蝴蝶翩翩起舞,为这宁静的河景增添了几分生机。
远处,群山苍翠,云雾缭绕,宛如一幅天然的屏障,将小河紧紧拥抱。
白展元和谢杰迅速解除了自己结印的手势,两个光团一大一小缓缓融合在一起,随即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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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原本昏暗的四周被照亮,如同白昼一般。这一幕,无疑触怒了张港村落的主宰。
一道黑色的人影,面容模糊不清,从远处的大榕树中缓缓走出。他化作一阵黑烟,快速向小河边逼近。
谢杰和白展元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默契。
他们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也许是因为他们之前曾来过这里,遭遇过类似的情形。
“准备应对!”谢杰低声说道。
他们两个扫了一眼各自的小弟,小弟们立刻心领神会。
其中一人牵来了一只雄壮威武的公鸡。这只公鸡身姿挺拔,鲜红的鸡冠犹如一顶璀璨的皇冠,熠熠生辉。
鸡冠上布满了细腻的皱纹,显得格外饱满。
大公鸡的羽毛色泽艳丽,以火红、金黄为主,间或夹杂着黑色、白色。
大公鸡的颈部粗壮有力,肌肉线条分明,展现出一种力量之美。
它的喙短而尖锐,呈鲜艳的橙色,犹如一把利剑。
明亮有神的眼睛透露出一种机警和智慧。
它的腿部结实有力,脚爪粗壮,呈黄色,犹如铁钩一般。
谢杰迅速拿出两张黄纸,用沾着朱砂的毛笔在上面画了一道符。他神色凝重,笔触稳健。
“大家都过来!”谢杰高声喊道。
谢家子弟纷纷上前,在那张写着“谢”字的纸上,沾着乌鸦血按上自己的手印。
而白家子弟则在写着“白”字的黄纸上做和谢家子弟同样的操作。
陈玉楼焦急地环顾四周,因为他没带这些东西,心中不禁担忧起来:“今天恐怕是要把命留在这了。”
谢杰和白展元对视一眼,二人默默点头。
谢杰示意谢家小弟拿出一捆稻草和几张黄纸,而白展元则从怀中取出一支用公鸡血泡过的木簪子。
在谢杰用黄纸撕出人形的同时,白展元已经从谢家小弟手中接过稻草,迅速将其扎成了一个稻草人。
他的手法熟练,稻草人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动起来。
谢杰迅速地从白展元手中接过那个稻草人,他的动作敏捷而熟练。
随后,他细心地用一张人形的黄纸将稻草人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黄纸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完成这些后,谢杰将这个黄纸包裹的稻草人递回给了白展元。
白展元接过这个神秘的包裹,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
他微微闭上眼睛,嘴中开始念诵起一段古老而神秘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节奏,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
突然,他手中的浸过公鸡血的木簪子猛地刺入了稻草人的头部。
令人惊讶的是,尽管木簪子显得有些过长,但在白展元的手中,它却仿佛进入了一个无底的空间,插入后并没有从稻草人的另一侧透出来。
这一幕让人不禁联想到了另一个维度的存在。
接下来,白展元将这个被神秘力量加持过的稻草人递给了陈玉楼,示意他在上面留下自己的气息或者生辰八字。
陈玉楼接过稻草人,他沉思了片刻,最终决定留下自己的气息。
这个决定,虽然在当时看来无关紧要,却无形中给了杆儿洞洞神可乘之机,也为他和陈云天两人日后的命运埋下了隐患。
陈玉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张地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鲜血滴落,他小心翼翼地将血抹在元鬼七杀令上那个特定的符文上。
随着自己的气息缓缓注入稻草人中,他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变化,仿佛他与这个稻草人之间,已经建立了一种神秘而特殊的联系。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然后掐了一个法决,印在稻草人身上的符文立刻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光芒虽然微弱,却足以把他的气息牢牢锁住。
陈玉楼重复了同样的操作,这次的对象是陈云天。
他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差错。完成这一切后,他将稻草人交给了白展元。
白展元接过稻草人,然后从怀中掏出两张黄纸,分别是写着白家印着白家小弟手印和写着谢家印着谢家小弟的特殊符纸。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各自绑在两只大公鸡的腿上,然后示意身旁的小弟把鸡放出去。
大公鸡咯咯咯地欢快地叫着,仿佛感受到了自由的喜悦,它们振翅向着迷雾弥漫的方向飞奔而去。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不禁赞叹道:“鸡你太美,真是美得不像话。”
然而,那个刚刚还被几人连手制作的稻草人,此刻却被白展元随手丢在了一边,仿佛它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道具。
随后,陈玉楼拉响了属于卸岭的穿云箭,那响亮的声音在空旷的河面上回荡。
他和众人一起,静静地站在河边,等待着小船的到来。
他们的脸上,既有期待,也有紧张。
不久,河面上缓缓漂来了两艘小船。左边的一艘船上,孤零零地站着一个身影。
而右边的那艘,却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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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胜山虽不做水匪的勾当,但接人的时候总是尽量保持隐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长江三姓在此地势力庞大,若要做水匪的活计,恐怕难以避开他们的阻拦。
再加上附近还有几个水匪帮派,形势更是复杂。
船渐渐靠近,原来左边船上的人是梅师傅。
陈玉楼对梅师傅素来信任有加,而且他早已用元鬼七杀令探查过,确认梅师傅没有问题。
陈玉楼正准备踏上梅师傅的船,却被白展元一把拉住。白展元眉头紧锁,开口道:
“玉楼贤侄,我觉得我们还是登上另外一条船更为妥当……”
陈玉楼有些疑惑,以为白展元与梅师傅之间有什么恩怨。
他执意要上梅师傅的船,而梅师傅也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白展元,年轻时我们确实有些过节,但你就能因此阻止我家少把头上我的船吗?万一他上了那一艘船,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如何承担?”
陈玉楼听梅师傅这么一说,也更加确信了梅师傅与白展元之间的恩怨。
毕竟,梅师傅当年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好手,有些仇家也是难免的。
此时,谢杰走到陈长发的身边,拿出一条绳子,小心翼翼地绑在他的身上。
陈长发,那个黑衣人的首领,铁索横江的陈长发,他疑惑地看着谢杰:
“阿杰,你这是啥意思?”
谢杰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说:“我儿子想进新堂,陈老哥你帮个忙……”
谢杰没有多解释,只是拍了拍陈长发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向右边那艘空无一人的船。
他带着谢家子弟上了船,而白展堂看到陈玉楼坚决不肯改变主意,谢杰似乎也做了些什么,只能暗自决定,到时候再根据情况采取行动。
白展堂带着白家子弟上了船,与谢杰汇合。
陈长发和背着陈云天的陈玉楼也登上了梅师傅的船。
两艘小船缓缓驶向常胜山的方向,水面上的波纹在微风中轻轻荡漾……
从杆儿洞深处缓缓走出的洞神,目光冷冽如冰,仿佛能穿透一切。
他的视线紧紧地锁定在村里自由奔跑的两只大公鸡身上。
这两只大公鸡,脚脖子上绑着画着符印有白谢两家众人指纹的黄纸,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显眼,仿佛是两团跳跃的火焰。
在洞神的视角里,这两只大公鸡展现出的并非它们本身的形态,而是幻化成了白家队伍众人与谢家队伍众人。
两只队伍就在祂眼前晃悠,在入侵祂的地盘。
“你们……都得死。”洞神的声音低沉而阴冷,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然而,令洞神意外的是,它竟然被大公鸡周身旺盛的阳气所逼退。
这也不足为奇,毕竟,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时,阳气自然会旺盛。
洞神不甘示弱,巧妙地利用飘落的哈哈树花来迷惑大公鸡的视线,然后手臂猛地一扯,大公鸡就变成了无毛鸡。
一时间,鸡毛飞舞,遮天蔽日。
在洞神的眼里,白谢两家众人则是肝胆涂地,血溅黄沙。
洞神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祂又一次将入侵者杀得片甲不留。
正当祂准备返回杆儿洞时,张翠翠匆匆赶到了现场。
张翠翠看着地上的无毛鸡和四处飞舞的鸡毛,轻轻摇头,随即掐了一个法决。
法决生效,眼前的幻境瞬间解除。洞神眼神渐渐清澈,祂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
在杆儿洞领域的帮助下,洞神很快找到了白展元随手丢下的稻草人。
在洞神眼中,这个稻草人仿佛是背靠背的陈玉楼和陈云天。
这一次,张翠翠没有采取任何其他行动。
洞神也变得聪明起来,它决定使用法决——落洞飞降黑魇掌。
很快,小河上开始弥漫起薄雾。这雾奇特之处在于,它并没有遮住前方,而是遮住了侧方。
夜空的颜色也变得怪异,连带着梅师傅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扭曲起来。
陈玉楼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而陈长发也感觉自己在谢杰身上放的印记与自己之间的联系感变弱了。
“铁索横江”陈长发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自己的奇兵铁索,一掷一扯之间就顺着谢杰绑在自己身上的绳索飞了过去。
谢杰突然感觉有一条铁链顺着绳索飞了过来,紧紧地缠在了他的身上。他知道,铁索横江出手了。
他赶紧稳固身形,使用千斤坠稳住自己和船。谢家的小弟们见状,也暗暗提高了警惕,纷纷向自家家主靠拢。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黑手突然从后方出现,猛地对着陈玉楼等人袭击而来。
“小心!”陈长发想要提醒,但已经来不及了。
突然,梅师傅的样子变得极其恐怖,宛如厉鬼一般,向陈玉楼扑来。
但黑手更快,它穿过了化为厉鬼的梅师傅,直接击中了陈玉楼和陈云天。
陈玉楼和陈云天吐出一口鲜血,他们的上衣和外袍化为碎片,露出前胸后背上一个巨大的血红色手印。
巨大的疼痛让他们几乎昏死过去。
陈长发紧紧抓着铁索,用横江巧劲将陈玉楼和陈云天滑向谢白二家的船上。
这一系列动作,既救了两位同伴,也让他们暂时安全地脱离了洞神的攻击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