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之前一直将四联集团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但随着这次董事会重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其是通过代持联字头股份,控制着四联集团。
现在的四联集团,话语权最大,或者说……拳头最硬的,是联字头的老大——联功乐。
太子东,只是那个替联字头掌管钥匙的丫鬟。
身份变了,自然心思也就跟着变了。
公司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现在的太子东,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从四联里面捞钱。
所以,当彭荣达提出要把涉及内幕交易的资金,转到日岛去操作的时候。
太子东并没有明确反对,他只是利用这次机会,提了一个要求。
为了确保资金去向可以被追踪,必须要对相关的股票账户进行监管。
再说得直白点,他要看持仓。
第一笔被转到日岛的资金,共两百万港币,已经通过野村证券,全部买成了股票。
“他这一共买了七只股票,到底哪只有内幕消息啊?”
“不好说,要是求稳的话……就都买。”
蔡祖辉是有金融常识的,但他不敢乱分析,分析错了谁负责?
兄弟归兄弟,但涉及到钱,还是稳妥一点好。
太子东一脸丧气地说道:“我还以为只有一只股票,直接满仓加孖展就可以了,哪知道会这样。”
“他这不会是……故意布的迷魂阵,就为了防咱俩吧?”
蔡祖辉笑呵呵地说道:“东哥,耐心点。”
“两百万够干嘛的呀。许景良要想让董事会同意增加海外持仓,他就得做出业绩来。”
“咱们只要跟着他买,就肯定赚,无非也就是赚多赚少的区别。”
“想要多赚点,可以试着在他持仓的基础上,再加点杠杆。”
太子东拍了拍蔡祖辉的肩膀道:“我对股票这些东西是一点都不懂,你是行家,我可就全靠你了。”
其实,在这七只股票里,一只真的都没有。
许景良只是让彭荣达随便挑了几只相对稳健的股票,先把钱花出去。
真正的标的是庄氏科技。
又是薅刘銮熊的羊毛。
不是许景良故意搞针对,是因为刘銮熊前世太出名,就他的事情八卦最多,记得也最清楚。
不搞他搞谁呀?
许景良已经开始通过私人账户,慢慢吸纳庄氏的股票了。
如果刘銮熊如期入场,他就会调用社团的资金抢筹,把股价拉升上去,方便自己套现。
要是刘銮熊没来,反正有社团的资金兜底,也不至于亏。
许景良也有想过,自己狙击庄氏,但权衡利弊后,其又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主要是资金不够,还是蹭……更稳妥一些。
和这些上市公司,股市大鳄相比,四联投资这两千多万的资金体量,实在太渺小了。
如果全都押上赌桌……
赚了是社团的,输了自己偿命。
这种赔本的买卖,许景良是不可能做的。
——
刘銮熊把弟弟刘銮虹叫到家里来,兄弟俩喝酒聊天。
“哥,我怎么感觉庄氏的股票最近有点不太对劲儿呢?”
“是趁着股价低,庄氏在自己回购吗?”
刘銮熊端起酒杯,滋了一口,说道:“咱们能看出庄氏的股权结构有问题,其他人自然也能看出来。”
“但回头想想,你不觉得……最近很多事情,都有点太凑巧了?”
刘銮虹连连点头道:“对,是有这种感觉。感觉咱们走的每一步,都被人看透了。”
刘銮熊徐徐说道:“之前爱美高走漏消息,我觉得问题应该出在跟咱们合作的基金公司上,所以就没太往心里去。”
“结果呢,这又开始了。”
“咱们刚盯上庄氏,庄氏的股价就开始波动。”
“弟弟,你嫂子不在,就咱俩。你跟哥哥说实话,你有没有……背着我自己买?”
“我是那种人吗?”刘銮虹面红耳赤,差点拍桌子。
刘銮熊安抚道:“你别急啊,我不是不相信你,这不是……排除法,分析嘛。”
“你没买,我也没买,那你跟别人讲过吗?哪怕……只是提了一嘴庄氏,也算。”
刘銮虹一口将杯中酒干掉,说道:“我一句都没提过,我就是怕自己说走了嘴,我连酒都不喝了。这是你找我,我才整了两杯。”
“你有没有说走嘴呀?”
刘銮熊一拍脑门说道:“说是没说过。”
“但……我研究庄氏的资料,就摆在书房的桌子上,你嫂子倒是进去过。”
气氛出现了那么一丝丝的凝固。
刘銮虹顿了顿,摇头道:“哥,你这肯定是多心了,不能是嫂子。”
刘銮熊又端起酒杯,滋了一口,说道:“反正我的感觉不太好,总觉得……身边有内鬼。”
“要不查一查?”刘銮虹提议道。
“怎么查?”
刘銮虹说道:“请君入瓮呀,家里、公司,能跟咱俩有直接接触的,一共就那几个人。咱放条假消息出去,看谁上钩?”
——
又是熟悉的配方,刘銮熊正在狙击庄氏科技的消息,被七分真三分假地捅了出去。
在此之前,四联投资的资金,已经少量入场。
虽然说,四联用来做内幕交易的海外持仓,属于公司的高度机密,整个集团都没几个人知道。
但每个月的业绩报表是要上交给董事会的。
庄氏的股价涨,持仓股票的总市值就涨,报表自然就好看。
吴志熊为了感谢许景良带他发财,请许景良到兰桂坊玩耍,没想到这还遇上了一个熟人。
四联财务。
许景良不请自来,把阿飞堵在办公室里。
“你是真有出息了,没钱花,让自己老婆到夜总会去端盘子。”
“我没有,是她瞒着我自己去的。”
“那钱是不是你输的,你每个月赚多少啊,你输五十万?”
阿飞虽然是在联应扎职做了大佬,但财务公司被集团收走了,制度化管理。其只是在四联财务挂个闲职,拿一份死工资。
五十万对他来讲,还真就是一个能压死人的数。
阿飞欲言又止,说道:“反正就是输了。”
“你跟谁赌的?”
阿飞闷着头不说话。
许景良深吸一口气问道:“你老婆说,你是跟勇哥赌的,是不是?”
阿飞终于绷不住了,说道:“我不想跟他赌,是他逼我的,我没有办法。”
“良哥,这事你别管我,我认了,大不了卖房子。”
许景良抿嘴一笑,说道:“别上火了,你欠勇哥的钱,勇嫂已经在私底下帮你垫上了。”
“这事到此为止,以后见了勇哥,你也别跟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