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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太子院内。
老王妃亲自照顾萧梓钧一晚上,他总算是醒了。
睁开眼,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老王妃靠在床框边,闭着眼小憩。
看到老王妃疲惫的神情,他原本要说出口的责备也忍了。
瞧见他醒了,嬷嬷立刻开心地道:“殿下醒了!”
听到动静,老王妃也醒了,第一时间就伸出手去探萧梓钧的额头,继而松了口气道:“阿弥陀佛!你总算是退热了!”
“辛苦母妃。”萧梓钧缓缓坐起身,“照顾儿子一夜肯定累坏了,嬷嬷,赶紧扶母妃回去歇着。”
她们出去时,萧梓钧隐约瞧见外面有个人影。
老王妃经过时,看都没有看那人影一眼。
他问小厮:“外面那是谁?”
小厮出去看了眼道:“回殿下,是侧妃在外面跪着,瞧着已经是跪了一夜。”
萧梓钧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晦涩的光,突然道:“让她进来。”
顾月柔在外面整整跪了一晚,虽然有婢女给她偷偷拿的手炉和斗篷,此刻全身依然发冷发僵,随时都能倒下。
就在小厮出来说,太子殿下要见她时,她无神的瞳孔终于闪过亮光,让婢女扶着起身,一瘸一拐地进了院子。
“殿下。”顾月柔一进来便扑在床榻边,柔声诉说着自己的相思之情,“你终于肯见柔儿了,柔儿这些日子格外想念殿下,吃不下睡不着,昨晚得知殿下昏迷,柔儿更是一整晚都跪在外面为殿下祈福,殿下终于醒了!”
萧梓钧微眯着眼,听她说完了一长串废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你是不是还未回门?”
顾月柔怔住,她何止是没有回门,这些日子连屋门都出不来。
“孤这些日子忙于政务,实在是亏待你了。”萧梓钧突然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你瞧着府中有什么东西,便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孤便陪着你回门。”
“真的?”顾月柔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砸蒙了,“殿下当真愿意陪着柔儿回门?”
“自然是真的。”萧梓钧轻抚她的脸颊,“真是傻丫头,你既然嫁给孤,孤自然是要为你着想。”
“柔儿也一心为殿下着想。”顾月柔抱着他的手,趴在床榻边,眼中有泪水滑落,“柔儿心心念念的都是殿下。”
萧梓钧收回手,无力地道:“你跪了一晚上,也累了,回去歇着,准备准备东西。”
“柔儿不累。”顾月柔却不肯走,这是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和他相处的机会,“柔儿在这里照顾殿下。”
萧梓钧略微蹙眉,看了眼她身后的婢女。
婢女立刻意会,扶着她起身道:“殿下也是为了侧妃好,回去好好休息,才能养好精神,侧妃不能这样憔悴的回门,不是吗?”
顾月柔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了,委屈地看着萧梓钧,依依不舍地走了。
待她离开,萧梓钧才长出一口气,用帕子擦了擦手,嫌弃的将帕子直接丢入火盆内。
若是顾月柔看到他这般嫌弃她,只怕心都要碎了。
萧梓钧再次吃了巫医给的药,次日清晨神清气爽地出发。
这次他要去国公府,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路上,顾月柔好似柔弱无骨般,一直依偎在他身上。
他也是个正常男人,温香软玉在怀,难免心动。
“想要?”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嗯?”
热气喷洒在脸颊和耳垂,顾月柔浑身战栗。
虽然这是在马车上,但她不想放过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羞红脸应了声,直往他怀里钻。
萧梓钧可能是这几日药喝多了,此刻燥热难耐,瞧着她蕴着水雾的眼,红润的唇,妖娆的身姿……
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了车壁上。
……(我是一条带颜色的分割线,嘻嘻!)
太子殿下驾到,国公府自然有人在门口迎接。
于是,马车到国公府门口时,守门的小厮就瞧见车夫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先从马车上下来的顾月柔,也是满脸绯色,娇羞妩媚,腰肢都快拧成麻花。
只有萧梓钧下马车时,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与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顾月柔抬眼,看向大门口,满脸得意。
原本她以为,顾家一大家子都会在门口迎接他们,向他们行礼。
她在这个家这么多年,见谁都要行礼,如今终于轮到他们向她行礼!
想想就觉得开心不已!
可她没想到的是,门口竟然只有孙氏!
她瞬间变了脸色,看向萧梓钧,见他也是蹙眉不悦,便道:“我娘知道殿下要来,已经提前在这里等着了。”
孙氏一脸谄媚地看着萧梓钧,笑着道:“府里已经给殿下准备好了席面,殿下快里面请。”
萧梓钧经过她身边时,没有做任何停留,甚至一个正眼都没给她。
孙氏方才还扬起的唇角,瞬间就落下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
“对了,娘。”顾月柔刻意问道,“怎么不见大伯和大伯母,他们不在家吗?几日不见,我很想他们呢。”
孙氏意会,便道:“他们都在前厅等着呢。”
闻言,萧梓钧的神情越发不悦。
他贵为太子,驾临顾家,他们居然没有人出来迎接!
顾覃竟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
好!很好!
若非有目的,他此刻便直接打道回府,然后再参顾覃一本!
走到前厅,竟听到里面一片欢声笑语,他的怒气蹭蹭往上涨!
“国公真是好兴致。”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如此开心,连孤到了都不……”
他话还未说完,就看到前厅内,有个眼熟的身影,就坐在顾清鸢身边。
竟是卫王萧云舟!
“哟,太子来了。”萧云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稳稳地坐着道,“进来坐吧。”
顾家人以顾覃为首,起身打算向萧梓钧行礼。
“都是一家人,还都是梓钧的长辈,不必多礼。”萧云舟却摆手阻止,目色淡淡地盯着萧梓钧,“梓钧呐,本王还未恭喜你成为储君。”
萧梓钧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什么叫这些人都是他的长辈?
他何时有这么多所谓的“长辈”了?
可他敢怒不敢言,上前拱手道:“给皇叔祖请安,皇叔祖今日前来也不告诉孤一声,孤好派人去接。”
“本王知道你孝顺,倒也不必如此麻烦。”萧云舟突然握住顾清鸢的手,温柔地望进她的眼中,“本王今日就是来看看你皇叔祖母。”
顾清鸢轻柔一笑,反握住他的手关切地道:“皇上恩准殿下多养几日伤再回宫复命,我给殿下的金疮药,好用吗?”
“傻姑娘,叫我云舟。”萧云舟情深款款地盯着顾清鸢,握着她的手放在脸颊上,“金疮药好用,可是阿鸢,你才是我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