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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栖林院中。
这几日萧元昇不知在忙些什么,连人影也见不到。
不过崔颜也乐得清闲,至少不用再假脸相迎。
崔颜忽地想起一事,那日陈林氏来闹之后,似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想起这几日萧元昇神清气爽的模样,想来定是已经解决了。
崔颜摇摇头,不想再想萧元昇之事。
她站在院中逗那鹦鹉玩,鹦鹉忽然开口:“陛下!陛下!”
崔颜连忙拍了拍他的头,呵斥道:“不是说了不准在这里提他?!”
“为何不能提朕?”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吓得崔颜身子一抖。
她转过身去,便看到身后的谢忱。
他朝她走近,沉声问道:“夫人考虑如何了?”
崔颜还未回答,谢忱瞥到桌上的碎纸,他一眼便瞧出那纸是宫中特有的宣纸。
他大步走进屋内,崔颜反应过来连道不好。
等她走过去时,谢忱已经将那碎纸拿了起来。
果然如他猜测,这些碎纸就是他亲笔所写的和离书。
谢忱眼眸微冷,看向崔颜,“这是何意?”
崔颜面色犹豫,她正在想要不要给谢忱讲清和离书是崔衡所撕。
但这毕竟是御赐之物,如此恐怕会让谢忱对崔衡心生不满。
“这.....”崔颜抿了抿唇,想来想去开口道:“陛下还是收回吧。”
“萧元昇行事荒唐,再三辜负你,难道你还要如此一心一意待他?”谢忱冷笑一声,上前握住她的手,质问道:“崔颜,你为何要自轻自贱?”
崔颜听他此话,心中的火一下被点了起来。
“陛下说我自轻自贱?”崔颜直视他的视线,反问道:“若我真的和萧元昇和离,那之后呢?”
谢忱忙道:“之后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入宫。”
崔颜眼神暗了几分,她语气激动,“我靠着陛下的和离书离开萧元昇,转身便入了宫,成为陛下的妃子,世人会如何看我?”
“世人如何看那是他们的事,你为何要在意?”谢忱双眉紧紧地皱着。
崔颜轻声开口:“陛下当然不用介意世人的目光。”
崔颜将积压心底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若我真如此,那崔家和我都会被千夫所指,此情此景,陛下这样的九五之尊又怎会明白。”
谢忱眼眸眯了眯,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拉进了些。
“说到底,你就是不愿入宫。”
崔颜眼神决绝:“是。”
谢忱沉沉地盯了她许久,就在崔颜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谢忱缓缓开口了。
“好。”
谢忱猛地松开她的手,不再理会她脸上的神情,转身疾步离开了栖林院。
等他走后,崔颜踉跄了几步,不小心碰倒了身后的茶杯,砰的一声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落冬听到声响连忙进来查看,见崔颜并无大碍,她心中舒了口气。
她闻到房中似有一股龙涎香的味道,她看向崔颜,问道:“是陛下来了?”
崔颜点点头,落冬将她扶到一旁坐下,落冬看到那碎纸。
“陛下看到了这和离书定是很生气。”她道。
“是啊...”
落冬忽地问道:“夫人对将军...还有情意么?”
崔颜摇摇头:“这些日子我已经对他心冷。”
“那或许和离对夫人来说也是好的,如今您和将军还没有孩子,和离倒是容易。”
落冬一边说一边蹲在地上捡那碎片,她站起身,又道:“若夫人将府中发生的事告诉大爷,他定会允准的。”
崔颜垂着头,手中正在把玩着手绢,她心乱如麻。
“我若告诉了大哥,他定会去找萧元昇讨回公道。我不想大哥再为了我去得罪他人,如今正是他需要助力的时候。”
落冬叹气,崔颜又道:“况且,我若真和萧元昇和离了,那陛下便会纳我入宫。”
落冬闻言,将声音放得更低地问道:“夫人不想入宫?”
“是....萧府虽不安生,但宫中不一定就风平浪静。人人都道这皇宫是天下最奢华之地,但被困在那里的女人怕是不少。若我进了宫,那便只能依附于陛下,都说伴君如伴虎,不一定比在萧府轻松。”
“再者,哥哥如今已经入仕,若我入宫,世人又会怎么议论崔家和他?弃妇入宫,届时世人都会说是我迷惑了陛下......”
落冬了然点头,又道:“可奴婢瞧着这萧府也不是久留之地....”
这才成婚几年,就开始算计崔颜的嫁妆。
要是再过几年有了孩子,那崔颜更是被他们套牢了。
崔颜神情严肃:“我要和离,也不能通过陛下,这件事只能我自己来。”
从小爷爷便说,女子的悲哀多数都是因为依附于男子。
自古男儿多薄情,过于相信和过于依赖都不是什么好事。
从前她对萧元昇一番倾心,整颗心都倾注在他身上。若是她又马上投身于陛下,那与之前又有什么区别?
“对了,那对母子可还好?”崔颜问。
落冬道:“夫人放心,这几日都有我们的人守着,倒没发生什么事。”
崔颜点点头:“今日去看看吧。”
*
谢忱从栖林院出来后,整张脸阴沉得可怕。
就连平日里如此亲近的侯宁都被训了好几通。
如今的谢忱就是见谁骂谁。
侯宁守在御书房外,唉声叹气了许久。
谢蕴迈着大步上前,见侯宁拦下她,便问道:“里面有人?”
侯宁苦着脸道:“陛下心情不佳....”
谢蕴嗤笑一声:“他的心情何时好过?”
说完,她推开门大步迈了进去。
“侯宁,我不是说了别让人进来打扰么!”谢忱怒吼道。
谢蕴撇撇嘴,道:“你吃火药了?”
谢忱脸色沉沉,“你来做什么?”
“不是你传我来的么??”谢蕴一脸莫名其妙。
见谢忱吃瘪,她试探地问道:“你去找崔颜了?”
谢忱抬眸,“你怎么知道?”
“如今这天下还有谁敢把你惹得如此恼怒,让你一个人在这生闷气。”
谢蕴闲适地走过去坐下,“我走的这段时日,听说闹出不少事。”
“上次你将那白玉佩送给她,我就知道你是真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