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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颜慢慢往里走,对于许多兵器都能说出名字来。
谢蕴吃惊叹道:“你不学武真可惜了。”
崔颜笑道:“只是从前随着祖父北上,便认识许多兵器。”
谢蕴点点头,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和她兴趣相投的人。
她看向崔颜:“对了,你若喜欢看书,我府中的藏书阁你可以随意去看。”
谢蕴正准备带她去,一个宫女上前,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谢蕴微微蹙眉,“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公主若有事便先去处理吧。”崔颜道。
谢蕴点点头,“也好。”
她抬手指了远处一处高楼,“那里便是藏书阁,我会让人带你去。”
“好。”
宫女带着崔颜七拐八拐,终于来到这处藏书阁。从前她倒是听过,修葺怀宁府藏书阁时,皇上收集了天下奇书放在里面,只是不知道是否如传言般齐全。
走进藏书阁,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纸墨的清香便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感到一阵放松。崔颜沿着楼梯而上,刚来到二楼,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你好像不惊讶朕在这里。”谢忱靠着书架,懒懒地看向她。
崔颜神情淡淡:“难道不是陛下让长公主邀请我来的么?”
谢忱笑了:“她想见你,我不过给了个建议。”
崔颜抿唇,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墨蓝色的荷包,她递给谢忱。
“这是陛下要我做的荷包,献丑了。”
谢忱接过荷包认真打量,这针脚确实不太细密,看起来她确实不善女红。
只是看到那图案时,他好奇问道:“为何是荷花?”
“荷花是水中君子,寓意高洁。”崔颜垂眸,“正如陛下是位明君。”
....自然不会做出夺臣子之妻这样的祸事...
后半句话她没敢说出口,不过以谢忱的敏锐,他如何不知崔颜是故意捧着他。
她想用荷花品性来提醒他,夺臣妻不是明君所为,恐怕还会遗臭万年。
可惜,他从来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他不在意什么君子之名,也不追求出淤泥而不染。
谢忱的灼灼目光落在她身上,许是一路走来晒了太阳,此刻素净的脸颊上飘着两处红晕,如天然的胭脂般,更衬得她面色雪白。
他将荷包随手一挂在腰带上,崔颜见他这么光明正大地挂着,脸色变得不自然。
她特意用了不常用的绣法,若是被元郞看见了,应当也不会认出来。
许是收到了荷包,谢忱的嗓音变得温和许多:“怀宁府藏书阁里的书可比宫里的文渊阁还多,你若是有想要的,可以取走。”
崔颜讶异:“真的可以?”
谢忱微微点头。
四周的墙壁上嵌着巨大的书架,书架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这些书籍的封面,有的是用丝绸包裹,有的是用细腻的羊皮制成,显得古朴高贵。
崔颜转过身,在书架间穿梭,她看到一本有趣的书籍,仰头抬手去取,不料衣袖滑落,她半截白皙纤细的手臂露了出来,还有那被包扎着的手腕。
谢忱的目光本在她脸上,目光瞥到那白色的绷带,心中一震。他跨到她身后,欲去拉她的手。
崔颜心里一惊,慌忙往后退,还不忘将衣袖扯下,遮住手腕上的伤。
她太用力,反而不小心碰到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谢忱看向她藏在身后的手,关心地问她:“手怎么了?”
崔颜轻声道:“没...没事。”
谢忱步步逼近,“朕看看。”
“陛下....男女授受不亲...”崔颜垂着眸后退,不敢看他的眼睛。
谢忱见她如此慌张,便知道肯定不简单,他沉声道:“这是皇令!”
崔颜缓缓抬起手,谢忱立马握住她的手掌,将衣袖往上拢,便看到了那被包扎着的手腕。
怪不得,今日的她身上熏着如此甜腻的花香,从前她从不用这种味道极重的香料,原来是为了掩饰身上的药味。
谢忱嗓音沙哑:“谁弄的?”
“是....是我不小心...”崔颜想了想,“我不小心在家伤到了。”
谢忱显然是不信的,他拉起她另一只手,带她下楼,绕过水榭,穿过一道拱门,竟然就到了那处紫竹院。
皇宫和怀宁府竟是连通的?藏书阁和紫竹院竟只有一墙之隔。
“侯宁!”谢忱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唤许太医。”
“不用...我在府中已经处理了。”崔颜低声道。
谢忱睨她一眼,凭他的经验,一眼便看出这包扎不是大夫包的,她竟没有唤大夫。
等到许太医来,他先将崔颜手上的绷带解开,露出的红肿伤痕触目惊心,仿佛烫在了谢忱的心上。
他面色沉了沉,这么大一块伤,是自己弄的?
他一个字都不信!
“陛下,这...”许太医不知如何称呼崔颜,只好道:“这位贵人的手腕应当是几日前被烫伤,如今天气炎热,要是处理不好,恐怕会化脓。再加上这几日用手过度,怕是也伤了筋骨,需要休养几日。微臣会开几副外用和内服的药方,一定要按时用。”
等到许太医离开,谢忱眸光幽深地看着她,问:“萧元昇知道么?”
“不....”
闻言,他便将那作恶之人猜到了七八分。
她既不愿告诉萧元昇,也不敢请大夫,除了婆婆徐氏,还能有谁让她如此忌惮。
谢忱心中带着气,伤得这么严重,她为了不让萧元昇为难,竟如此委曲求全。
他满腔的怒气和恼意都无处发泄,他实在恼她如此全心全意对待萧元昇,又恼她即使受伤也没说过徐氏一句坏话,处处为萧元昇掩饰。
可想起那可怖的伤痕,还有她微低着头,疼得满头大汗的样子,那些复杂的情绪便都消散了。他抬手想将她抱进怀里,好生安抚。
但他一伸出手,崔颜便如受惊的兔子般往后退,他悬在空中的手转而放到桌上。他轻敲着桌面,若是在皇宫,无人敢伤她!
“用手过度....”谢忱忽然想起许太医的话....
他的视线落到系于腰带的荷包上,她竟不顾手上的伤,也要做这个荷包。
他当然不会觉得崔颜对他情深义重,只怕她只想逃离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