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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亦的手在他腿上摩挲,像种安抚:“嗯,大人都这么说,哄小孩儿呢。”
盛星河没说话,他还是迷茫。
闻亦想了想,说:“我曾在纪录片里看到过,人类都是星尘,是恒星爆炸后的物质形成的,说起来,人和太阳同根同源。而且不止人类,我们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星尘,身下的地板是,上面这头游过去的白鲸是,你是,我也是。”
“所以,其实我们都是星星变的,死了之后又变成星星。我们都在借用宇宙的能量,死亡只是把它还回去。”
“你问我死亡是什么,我觉得死亡应该是一种宇宙级的轮回。”
这个观点安慰到了盛星河。
其实人类之所以愿意相信轮回,都是因为不舍。人不愿意面对彻底的消失,于是编出轮回的说法,坚信逝去的生命只是换了种形式,继续存在着。
而闻亦的这个说法则坚实落地,对于理科脑子的盛星河来说,比虚无缥缈的轮回更能打动他。
盛星河说:“谢谢。”
闻亦看着他依旧有些落寞的表情,试图转移话题。他问:“盛星河,你知道influenza是什么意思吗?”
盛星河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很初级的医学单词,他回答:“流行性感冒。”
闻亦:“嗯,但是它最开始的意思是‘我受了星星的不良影响’,因为以前人们认为疾病是神降的灾难,是由某些超自然现象造成的。”
盛星河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笑了笑。
“是不是很可爱的说法?”闻亦用脚蹭了蹭他的腿,然后说:“小星星,以后如果我得了流感,我就可以说是受了你的不良影响。”
盛星河:“这是碰瓷了。”
闻亦有点困,轻轻嗯了一声。
盛星河今天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闻亦,他看着上空斑斓自由的鱼群,感觉自己被一片广袤所裹围,突然问:“你带别人来过这里吗?”
闻亦打了个呵欠:“没有哦,我只带你一个人来过。”
盛星河没说话。
闻亦又说:“我也只带你回过家,家长都见了,小狗,你真得嫁给我了。”
他实在困得不行,声音越来越小,说完就直接这么睡过去了。
帐篷到底是没支起来,就那样扔在一旁。白鲸数不清第几次从两人头顶经过,投下巨大的鱼形暗影。
像星光交错的宇宙,又像暗流涌动的海底。
盛星河抱着已经睡着过去的闻亦,轻轻往自己怀里扯了扯,也闭上眼睡了。
一睡如死,一睡如石沉大海。
第二天早上盛星河先醒过来,然后叫醒了闻亦。
闻亦揉了揉眼睛,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监控室消视频。
盛星河从海洋馆出来,先去买了早餐在车上等他。
等豆沙包都快凉了,闻亦才过来。他上车后一边吃早餐,一边摆弄手机,然后把手机往旁边一丢说:“发给你了。”
话音刚落,盛星河的手机就响了。他打开看了下,是闻亦发来的视频,他打开看了一眼立马又关上,差点被噎着:“你还真的拷贝下来了?”
“嗯,我刚看了下,特别精彩。”闻亦笑得很浪,神神秘秘地小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自己主演的小电影呢,给我看兴奋了,你看。”
他岔了岔腿,给盛星河看自己的反应。
盛星河:“……”
闻亦不要脸的程度总能不停刷新他的认知。
晚上,盛星河陪闻亦出席了一个宴会,现场很多金融圈的人,这些人谈论的最多的事就是连丘。在昏迷了几个月之后,连丘终于醒过来了。
连丘昏迷的这段时间是金融圈的严冬,前后折了好几条人命。现在寒冬终于结束,人们脸上也开始有了春风拂面般的笑容。
到场后闻亦就被人缠上了,盛星河看到不少穿着讲究有派头的人不停找他说话,粘得很紧。
闻亦好不容易把人打发完了,盛星河问:“没你看得上的?”
语气酸溜溜的。
闻亦没听出来,只说:“你想什么呢?他们是投行的人。”
这种人脸上都带字,看穿着就知道身份。干金融的都把钱穿身上了,讲究派头,追求有品位的精英范儿。
盛星河问:“投行,找你干什么?”
闻亦笑了声,用最简单明了的话给他解释:“我有钱,他们想帮我管钱,再用我的钱去赚钱。”
现场纸迷金醉,远处的车辆流成飞织的火线,整栋房子透亮得像玻璃金宫。
盛星河自由活动,闻亦在不远处坐着跟人说话。
中途他注意到盛星河的视线,转头朝看过来,瞅着他笑了。
那个笑容让盛星河有些恍惚,感觉周围的空气、声音、乃至气味都随着闻亦的这个笑容凝固住了。
盛星河心想,闻亦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这时,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儿走到闻亦身边一屁股坐下,亲密地凑到他耳边说着什么。
闻亦的胳膊很自然地就搭到了男孩儿肩上,稍微一带把他揽到怀里,微微俯身挨近了听,听了两句就笑了起来。
盛星河:“……”
草特码的闻亦怎么还不死???
闻亦身边年轻漂亮的男孩子就像花,那是一茬又一茬,眼花缭乱。
闻亦则是一只勤劳的采花蜜的小蜜蜂,采不完,根本采不完,这里根本就是他的主场。
等闻亦忙完,找到盛星河的时候,小狗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
闻亦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扶到车上,刚把人弄到后排准备拿手机叫代驾,不等他掏出手机就被盛星河死死抱住了。
喝醉酒的盛星河劲儿是真的大,闻亦被勒得都快断气了,只好去挠他的肋条,终于让他手劲儿松了一点,可还是抱着他不放。
闻亦命令:“松开我,我掏手机。”
盛星河不松手:“你掏手机干什么?你要给谁打电话”
闻亦:“打什么电话,我叫代驾。”
盛星河:“代驾是谁?刚你搂的那个小男孩儿吗?”
闻亦:“我搂了那么多,你说哪个?”
盛星河:“……”
闻亦突然惨叫一声,是盛星河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直接给他疼疯了,骂道:“卧槽,你真把自己当狗了?有这么咬人的吗?”
盛星河被骂了,乖了,有点委屈:“我想把你吃了。”
闻亦摸了摸脖子,又嘶了一声,还好没出血,他问:“你发什么疯?以后我可不敢再让你喝酒了。”
盛星河可能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把下巴枕在闻亦的肩上,狡猾地转移话题:“你用的香水到底是什么?”
“怎么一喝醉就问我的香水?”闻亦记得他这是第二次问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这么喜欢这个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