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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闻亦的手机也响了,他接起电话,对盛星河摆了摆手,就不回头往外走。
一辆车停在门口等他,闻亦拉开车门坐进去,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盛星河站在门口看着闻亦的车开走,眉头紧蹙。
心情很复杂,很焦躁。
第二天上午开完会,闻亦说犒劳大家这一个月的辛苦,中午在他们入住的酒店餐厅定了包厢,小组聚餐。
到了吃饭的包厢,闻亦当然是坐主位,佘处作为小组组长,坐在闻亦的右手边。
因为之前在金银岛的那件事,佘处好心想让盛星河和闻亦修复关系,便摁着盛星河让他坐在了闻亦的左手位。
闻亦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饭吃到一半,服务员站在一旁给他们分汤,装了一碗递到盛星河和闻亦中间,两人都伸手去接。指尖在碗底不小心碰到,闻亦迅速收回手,那碗汤就翻了,直接泼到了闻亦的腿上。
闻亦猛地站起来,被烫得不停抽气,腿上还在冒着热气。
盛星河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抽了纸巾,弯腰帮他擦。
闻亦则退后两步,和他拉开距离:“我自己来。”他自己另外抽了纸巾,低着头一点点擦拭。
盛星河拿纸巾的手就僵在半空。
擦了几下后,闻亦拎着裤腿晃着散热,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对在坐的几人说:“看样子我得先走了,你们慢慢吃,账单已经记在我那了。”
佘处不放心地问:“闻总,真的没事吗?”
闻亦笑了笑:“没事儿,我就是得赶紧上楼换个衣服,你们继续。”
闻亦离开后,盛星河也坐不住了,他跟佘处说了一声也走了。
拿着在楼下买的烫伤膏和饭团,盛星河来到酒店的顶层,站在闻亦的房间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没关。
他敲了敲门,闻亦在里面说:“请进。”
盛星河走了进去,看到闻亦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应该是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只裹了一件浴袍。
浴袍的领子松松地挂在他肩后,露出白皙的后颈,有点像日本艺伎那种装束特有的弧度,头发泛着湿羽般黑亮的光芒。
往下是起伏的后背,被腰带束着的细腰,笔直修长形状美好的小腿。
盛星河人生第一次,竟是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如此目眩神迷的美的内核。
他必须得承认,不管他再怎么鄙夷闻亦的性情和放荡的言行,都不能否认闻亦外表上给他带来的视觉冲击。
闻亦回头,看到是他愣了一下:“我以为是客房服务。”
盛星河上前,隔着浴袍看了看他的腿。同时,闻亦这身装束让他想到了那天在自己的房间,那半梦半醒之间残留的身体的悸动。
闻亦有些不自在,拉了拉松垮的浴袍。想翘二郎腿,刚一动就想起自己腿上那一片烫红,于是又放回去。看到他手里拿着药膏,说:“给我买的吗?给我吧。”
他伸出手。
盛星河没给他,说:“我看看严不严重。”
他要确认烫伤处有没有起水泡,还有水泡的大小和程度。不同程度的烫伤,处理方法也不同,如果水泡过大,要先挑破、消毒,然后才能上药。
闻亦看了他一会儿,收回手,突然说:“盛星河,你不用这样。”
盛星河蹙眉,问:“我哪样?”
闻亦:“我说了,那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你该工作工作。你不用怕我因为这种事为难你。”
然后他叹了口气,问:“我什么时候为难过你?”
盛星河:“你觉得我是怕这个?”
闻亦狐疑地看着他:“不是吗?”
盛星河:“不是。”
闻亦:“那是为什么?”
盛星河答不上来,他沉默了片刻,反问道:“既然你说都过去了,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闻亦:“我躲着你?”
盛星河:“很明显吧。”
闻亦看着他:“那你希望我怎么样呢?还像以前那样对你?”
盛星河低了低头,过了两秒才抬起脸:“为什么不?像你说的,既然都过去了。”
闻亦沉思片刻,说:“我确实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原因你可能不懂……”
他眨了眨眼,垂下眼皮,轻轻吐了口气:“我那天晚上让你觉得恶心了是吗?”
盛星河立刻回答:“没有。”
“没有吗?”闻亦看起来并不相信:“你当时反应很激烈。”
盛星河张了张嘴,解释:“那是生气,不是恶心。”
“生气,但是不恶心。”闻亦在嘴里重复着他的话,然后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又问:“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只是反感我“偷偷”进你房间,但不反感我在房间对你做的事。”
盛星河听出来这话疑似陷阱,但他不能否认。因为他否认的话,几乎就坐实了他觉得闻亦恶心。
这个烧包浪荡的富二代看起来内心还挺脆弱,盛星河有点不忍心伤害他。
同性恋在这个社会上仍然是一个不被接受的群体。即使是闻亦这种地位的人,恐怕不能抵御来自整个社会的压力,和那些带有恶意的眼光。
为了避免伤害到闻亦那颗脆弱的自尊心,盛星河点点头,嗯了一声。
闻亦脸色和缓了一些,眼睛里也慢慢有了笑意。
盛星河看到后,心一下子就轻松了,好像搬走了一块大石头。
闻亦看着他的眼睛,这才大方地撩起浴袍下摆,把被烫红的大腿呈现在盛星河眼前,说:“看吧,没起泡,就是有点红。”
那汤从厨房端到餐厅,再分到碗里,虽然还是烫,但是不至于把人灼伤,闻亦又及时冲了冷水,所以看起来还好。
确实没起泡,应该也不会留疤,盛星河松了口气,然后把药膏递给闻亦。
闻亦逗他:“你来帮我涂吧。”
盛星河迟疑了一下。
闻亦发现了,神色一黯,又故作轻松道:“我开玩笑的,把药给我吧。”说着就抬手去拿盛星河手里的药膏。
盛星河想起自己刚说了希望闻亦像以前一样,又被这招以退为进一激,想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真的没有觉得闻亦恶心,于是手里的药膏就不肯松手了,说:“我来。”
盛星河只有二十出头,处于男孩儿和男人之间的阶段。这个年龄的青年,稚气尚未完全褪去,却又要把自己归类到大人行列中去,如此就会有一种可爱的矛盾特质。
不管是老练中的天真,还是稚气中的成熟,都因反差感而显得格外迷人。
就像现在,盛星河根本不知道他自认为成熟地处理这件事的样子,在闻亦眼中看起来有多天真。
哦,真是一只单纯的小羊羔。闻亦看着他,笑了。
然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