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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略微刻薄的表情,微笑唇的唇角上挂着嘲讽。
打了有五六七八下吧,闻亦见好就收,冷冷开口:“可以了。”
他拿起手机,转过去20万,然后站起来走到吊哥面前,说:“吊先生,今天我回去之后会找人打听你的底细。”
“这事儿就到这里结束,不要再来找我家孩子的麻烦了。我今天能花钱买他的手,明天就能花钱买你们几个的命。”
到底是把钱踩在脚底下垫出来的气势,盛星河在旁边看着,觉得闻亦说这话的样子很能唬人。
闻亦把话说得很狠,同时又留有余地。
吊哥眯眼看着他,还是看不出他的来历,只说:“我们只是求财,钱还完了,自然不会找他麻烦。”
三人走了之后,只剩他们两个,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盛星河还坐在地上,为了掩饰脸上伤痕低着头。
然后他看到闻亦那锃亮的皮鞋转了个方向,朝自己走了过来,他蹲下身,用手抬起自己的脸,微微蹙着眉打量。
有一种自己的狼狈被审视的感觉,盛星河感到焦躁,甚至有种类似应激的暴怒,紧咬的牙关衔着一枚火球,想朝闻亦喷吐过去。
然而这这枚火球在看到闻亦的眼神后隐遁了,并且在体内渐次融化。
他好像从闻亦眼中看到了心疼。
是眼花了吧?
十来分钟后。
闻亦放下手里的棉签和药水,随口道:“你这里伤药还挺齐全,经常挨揍啊?”
盛星河没说话,沉默着收拾医药箱。
闻亦站起身,双手插兜地打量盛星河的窝,看起来是间两居室,面积不大,那种最简单的装修,刮大白的墙面和上世纪常见的青色磁砖。屋里的家具全都不是一个体系的,各自有着各自的风格。
他边打量,边说:“让我猜猜啊,爱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他。是不是这么个展开”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道:“然后就是我这样的霸总闪亮出场。”
盛星河觉得他嘴可真欠,但是闻亦刚帮他还了二十万,是他最新的债主。他闷声交代自己的情况:“我爸去世了,我是独生子没弟弟,不过我妈确实是生病了。”
闻亦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调侃能戳到人痛点,张了张嘴诚恳道歉:“抱歉,我嘴有点贱。”
盛星河已经把医药箱还有打架时弄乱的东西都收拾整齐,又倒了杯水给闻亦,说:“钱我会还你的。”
闻亦看了他一眼,说:“随你,还我那20万就行了。”
盛星河心想,不然呢?
他知道闻亦是为自己出气,但是……那40万他是真心不想认。
闻亦装的逼,凭什么算他头上?
闻亦又问:“真不用去医院啊?”
刚他就说送盛星河去医院,这人倔强地不肯去,
盛星河:“不用,我的情况我知道。”
闻亦于是也不劝了,往后靠了靠,问:“这钱你准备怎么还”
盛星河没抬头,说:“反正我会还的。”
“我跟你说个能一次还清的办法,干不干”闻亦用的是一种蛊惑人干坏事的语气。
盛清河抬起头戒备地看着他,像一条快要被拉进屠宰场的狗。
这表情给闻亦看乐了,喝了口水在那笑。
屋里有一会儿没人说话,盛星河抬头看着他,问:“为什么要帮我?”
“当然是因为……”闻亦看着他,深情款款地说:“我想睡你啊。”
“……”
老天就不能降下来个雷把这个人劈死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闻亦笑得停不下来,说:“果然,我一说这个你脸都绿了。”
盛星河没说话,见他杯子空了,又给他添了点。
闻亦没完没了起来:“真的,你那天也看到了,我对“宝贝”都特别大方。到时候你不仅能还清债,说不定还能再挣点。”
盛星河不为所动:“你放心,我就是卖肾都还你钱。”
闻亦歪头看了他一会儿,欲言又止。
盛星河:“怎么了?”
闻亦非常认真地帮他分析:“卖肾性价比不高啊,还不如卖身。卖肾无异于杀鸡取卵,但卖身走的是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盛星河吐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卖肾只是一个夸张说法,我没打算卖。我还没为我妈卖肾呢,我为你卖肾”
言外之意,你多大的脸啊?
“okok.”闻亦摆手表示清楚:“算我自作多情。”
盛星河从冰箱里拿了冰块,用毛巾包着摁在脸上肿的地方。
闻亦看着他脸上已经上了药的伤,不放弃地又说:“那我说的你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嘛,20万,你要还的啥时候?”
盛星河走到今天全靠一口气撑着,禁止自己把未来想得更惨,他矫枉过正地说:“这种事很难说得准,说不定上帝看我不容易,明天就让我中彩票了。”
闻亦抬了抬眉毛,问:“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故事?有一个人遇到洪水,但他不逃命,而是在教堂祈祷。有人划着船来救他,他也不肯上船,说:‘我的上帝会来救我的。’然后他就被淹死了。”
“死后,他问上帝为什么不救他?上帝说我都派了船了,可你这个煞笔就是不肯上我能有什么办法?”
盛星河:“你想说什么?”
闻亦:“我想说,机会就是机会,为什么计较这个机会是以什么形式送到你面前的?中彩票是机会,我也是机会。没准儿我就是上帝派来帮你的,你确定不上船”
盛星河在灯泡的光下看着闻亦,似乎是在思考。
闻亦十分有耐心,安静地等着。
他不是瞧不起盛星河,而是相信处境会影响人的决策。
美貌+贫穷不一定会堕落,但是美貌+急需钱,那堕落的概率就会大幅度提升。
他觉得盛星河连高利贷都碰了,没道理会拒绝自己啊。
盛星河:“你是不是以为我傻?”
闻亦愣了下,笑了声:“你可是燕大的医学生,我要是觉得你傻,那傻的就是我了。”
盛星河没搭理他隐晦的恭维,继续说:“我不知道有没有上帝,但我确定一件事。”
闻亦:“什么事?”
盛星河:“上帝不会拉皮条。”
闻亦听他说拉皮条三个字,皱了皱眉,有点扫兴。
盛星河又说:“派也不会派你这种人来帮我。”
闻亦嘴巴张开一条缝,看着盛星河,他居然被盛星河怼得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生气。
不知道是不是长了微笑唇的人天生就没有威慑力,亦或是别的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总之闻亦这个人身上有种很好欺负的气质。
就是当一个人看起来脾气好到一定程度,就会激起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