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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世界，翼都，悠然居。
学府的数学老师孙云西正坐在酒楼的竹椅上，一颗地中海脑袋闪闪发光，饮下一杯米酒，自言自语道：“可算是清闲了，我这脑袋啊……”
“学生好学是好事，问题是好学过头了，切，要是有下辈子，老夫打死不学数学。”
“工作强度大，挣钱还少……”
他喝得微醉，骂咧咧的，忽然笑起来。
老实说，数百年来让灵术课老师占课久了，这种被学生需要的感觉还蛮享受的。
尤其那人还是学府内鼎鼎有名的天才，号称幻梦之姿呢！
孙云西整个人趴在酒桌上，嘴里迷迷糊糊嘟囔：
“嘿嘿，嘿嘿……”
“做题，爽！”
“真的啊，那我就放心了，孙老师。”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陈同学？”
老头子愣愣地看向身后青衣女子。
浑身灵线虫乱蹦乱窜，酒气直接醒了大半，涌入冷汗里，从后背淌出来。
“那个，额，老师我现在有点事情，你看……”
他挠挠自己光滑的脑袋，身体不由往后缩了缩。
这数学题谁爱算谁算吧，反正他是打死都不算了！
“咳咳，老师，不好意思，这些天确实打扰到你了，那个……听说你喜欢喝酒，这个要吗？”
陈挽不好意思地往前站了站，背负在身后的右手抽出，一瓶如梦如幻的美酒轻轻晃荡，光华熹微，折射出五彩的朦胧幻影，不似人间。
这拜托人帮忙，总得给些好处。
否则对方就算因为自己地位勉强帮了，效率也会大降。
再加上陈挽调查一番，发现此人平日里对封地百姓算是和善，也不忍占他便宜，索性补偿回来。
“这是，五梦酒！”
孙云西客气地拱拱手，乃是平辈间的礼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酒水乃是翼都内绝顶的享受，价格不菲。
一瓶起码需要两块灵晶，相当于二百大丹。
他除了算数学题外，最大的爱好就是饮酒作乐，但生性平和，不忍残害治下百姓，钱少的可怜。
今日也算是遂了一桩心愿。
“这酒闻起来真香！”
“说吧，陈同学，今天来问什么题目，我们灵境可以不睡觉，老师我一天十二个时辰给你做数学题！”
他咬咬牙，正色道。
“啊不，老师你误会了。”
陈挽摆摆手，面色一正，肃然道：“我听说您学识渊博，除去数学外，还精通物理，天文，历史，武道……”
“今朝前来，却是为了问些世上的秘辛，我想知道，一头妖魔，玄鸟的来历。”
“原来是这样，这事好说。”
孙云西打开白云样式的瓶盖，就见浅蓝紫色的就水中，微光荡漾，化作五色小鱼，嬉笑打闹。
“啧啧，好酒啊。”
白雾环绕的酒水洒落在青铜酒杯内，一条黑鱼不知所措，尾巴甩动，正要蹦跶，却被孙云西喝进肚里，消失不见。
“我听说你从青阳县来，二十年前曾有玄鸟飞过，到得如今，青阳县魔种降临，吸引了数十位真境高手的视线……这两者间，或许存在不小的干系。”
孙云西环顾一圈，确保四下无人，继续说下去：
“那头玄鸟到底想干嘛，我肯定不知道，陈同学也不是问这个，那么想了解的，便是它的血脉源头，天命玄鸟了。”
“天命玄鸟？”陈挽一挑眉，这飞禽竟在名字前头加了天命二字，来历定然不一般。
“对，这事说起来复杂，我就长话短说。”
孙老头晃晃酒杯，看着里边飞奔游走的四色鱼儿：“天地间，存在四方天地，赤帝，白帝，青帝，黄帝……”
“传闻上古年代，天命玄鸟降世，自此，白帝的道统统治世界……天命玄鸟，恐怕是和当今天子一个级数的绝顶强者。”
“那段历史，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只知道那时候凡人世家差距没有这么大，凡人也能修行为世家……可惜书上时间记载得太混乱了，矛盾重重，等你走了我把那些书直接给你看。”
陈挽听了，心中顿时一紧：
‘不清楚，是那段历史触犯忌讳，被人刻意掩盖了？’
‘……还是年代太久，消散在岁月里？’
她很关心这一点。
听孙云西的话说，怕是上古的道统里，存在凡人崛起，自由修行的秘密！
‘如果古法，真能打破灵境的壁垒，让凡人修行……’
‘哪怕只有极少一部分，也代表了凡人超越灵境的可能，如此一来，世家贵族，便再也不可能，把凡人当作猪狗一样对待了！’
她在异界弄到的功法，和灵境武学，此界凡人根本没有修行可能性。
而如今，陈挽却看到了可能的一缕希望！
‘冷静冷静，这些古法能被如今的道统彻底毁灭，我要是想去复原，怕是会直接沦为众矢之的。’
‘甚至于，世界法则都被修改，古法半点用都没有！’
陈挽略微颔首，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后来，白帝的道统输了。”
“对。”
孙老头先把那条白色的小鱼倒在酒樽内，一口饮下，又不慌不忙地倒入另一条红色鱼儿。
“赤帝退白帝于牧野，天命玄鸟崩落大地，天子置九鼎于洛邑，祭拜丹灵真元赤帝君，自此之后，天下间生命境界，被划分为丹，灵，真，元四境。”
听得数学老师的话，陈挽心中一阵无语。
‘拿自己的名号还给修行境界分级是吧？臭不要脸！’
‘等我哪天天下无敌了，我也这么干！’
不过，她心里很快平静下来，开始思考神话中可能蕴含的危机：“孙老师，你说赤帝退白帝于牧野，这么说，昔日一战，神灵都降世了？”
“不清楚，众说纷纭，可能确实是神降，也可能只是赤帝道统取代白帝道统的一种说法。”
孙云西摇摇头，眼中毫光大亮，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眉飞色舞：“但我认为，两位天帝并未降世，昔日只是道统之战。”
“何出此言？”
陈挽好奇地看向数学老师。
孙云西肃然道：“因为白帝的神像，依然被天子和各国宗室祭拜，尊为四方天帝之一，算算日子，下一次的祭天大典，也不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