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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对方身后所有的大佬,全都不在。’
‘坏消息是,可能来帮我的人,也不在。’
陈挽心中盘算。
灵变九重,乃至大部分灵变后期的修士都被抽调去许州战场。
事关真种太过重要,连姬成师那样国主的弟弟都一并前去,那算计自己的人既然能留下,必然是实力有限。
‘而且,我还有四海界的力量。’
陈挽感受着另一方世界抱丹圆满的境界,似乎只要心念一动,就能合而为一。
‘以我的实力,未必就不能战胜那幕后黑手……’
‘一旦不敌,大不了让四海界分身提前回归,两界的力量体系相融。’
甚至实在不敌,她还可以抛掉本体,直接让分身本体掉转,去往四海界!
有胜算,有退路……
那么,就没什么不敢做的!
“谢谢孙老师,我没什么大事,就是精神力修行遇到些问题,那我先回去啦。”
陈挽心中想定,不再惊慌,若无其事地微笑道。
“啊,陈挽你精神力都群星层了吧?了不起的大人物啊,厉害,厉害……”
孙云西看着陈挽离去的背影,不住感慨。
……
夜色下,陈挽一袭白裙,出了翼都城门,速度骤然加快,好似一道长虹般,在碧空下掠过。
又在空中猛地炸开,黑红色血液凝结化作双翅,向着陈家安置的地方飞去。
“我拜托许清平他们去照看父母,希望他们没事,莫要被我牵连。”
“我与他们并非亲眷,相识未久,照看父母纯属我欠下的人情,若是不敌,逃跑也是应有之理,没什么好指摘的……”
“只希望,只希望……”
陈挽呢喃一声,做好了决定,叹息随风散去。
人生在世,总希望能有三五知交好友相伴而行,寻欢作乐。
她虽说心思果决,但偶尔总会……有两份黯然神伤。
……
父亲陈安在侍女的服饰下穿上大红衣服,起了身,转头看着身边的妻子杨柔:
“小柔,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呢!”
他瞧瞧窗户边上倒立的“喜”字,笑着说道。
“今天是挽儿的……”
“额……是什么来着?”
陈安好像忘了,卡在那里,倒是一旁神色木然的侍女一顿一顿发声:
“今天”
“是陈挽的”
“六十大寿。”
“她,”
“回来了……”
她明明是对着地位尊崇的主家,就算没有毕恭毕敬,也应该亲善些,话语却是那般木然,再配上不带表情的面色,活像个傀儡似的。
“哦,谢谢你提醒我,今天是挽儿……六十大寿来着。”陈安挤出一丝笑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所以,我们现在该准备起来了。”侍女皮笑肉不笑,对着陈父陈母说道。
“好好好,可得让挽儿好好过这个生日。”
陈安心中那丝不对劲,被女儿生日的快乐冲没,换好衣服就往外边走出去,外头是家里边一群小厮侍女,呆呆站着。
随着他目光扫过,那些呆站的人才动起来,爬上梯子,把一副大红的对联挂上去,只是不太看得懂,盯了好一会才能发现是倒着的。
陈父也没太在意,继续往前堂走去,就见一大帮子身穿红衣的宾客挤在一块,堆在黑色墙面的大厅里,有些暗沉沉的。
随着陈安目光扫过,终于一个个动起来。
“哟,金员外,你也来啦。”
“丘老爷,好久不见啊。”
陈安和一个个客人打着招呼。
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只知道嗯嗯啊啊的,都没多少回复,明明自己一家刚搬来月虫镇的时候,邻居还都很正常的。
他很不爽,怀疑有人在找茬,但又是女儿的大寿,不好发作,索性跑到陈府门口,就见一辆血红血红的马车开过来。
“挽儿,回家了!”
陈安挥挥手,那马车却好像没听见一样,径直跑过去。
不多时便没了踪影。
“哎,是我太心急了,挽儿出门在外那么远,回来一趟不容易。”
陈安索性坐到门槛上。
等了半天,才有第二辆纯黑的马车开过来。
“挽儿,我们家在这!”
陈安只感觉很孤独,哪怕那么多客人在身后陪着,依旧很孤独,孤独到手挥个不停。
那马车还是开过去。
他又一个人坐下去,想有个人来找他唠唠家常,但那些客人全都呆站在那里,一点回应都没有,明明几百个人,却好像只有一个人在等候。
陈安等啊等,等到太阳渐渐落山。
屋子里黑漆漆的,也没什么光亮。
“挽儿怎么还不回家?”
忽然,黑乎乎的夜色下,一辆黑红相间的马车终于飞奔过来。
那股红黑色的光,从外部向外散发,把里边的人影都照出模糊的影子,那少女的身段,他异常熟悉。
“这次肯定是挽儿回家,过六十大寿了。”
陈父安了心,独自一个人快步跑上去。
那黑红色马车果然停在身前。
陈安搓搓手,有些激动。
“挽儿,回家了!”
他猛地拉开马车帘子,露出里边那道人影。
黑红色的辉光下,他隐隐约约看到,一具白皙的骷髅脑袋,正冲着他笑。
“啊!!”
陈安猛地从床榻上起身,后背完全湿透,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子。
那素白色的睡衣白得过头,大概在黑红色的暗光下,也能看清白皙的质地。
“抱歉小柔,我把你吵醒了吧。”
陈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妻子晃来晃去的身子,他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精神不太好,再这样下去,都要打扰家人生活了。
“没事,我记得今天本来就要早起来着。”
陈母杨柔撑起身子,她差不多五十岁,虽说不善武功,却保养的很好,一头漆黑如瀑的秀发往侧边散开,露出半个小脑袋。
“啊,什么事啊?”
陈安有些狐疑,他也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他一边想,一边招呼侍女来个自己更衣。
“什么事,倒底是什么事?”
“老爷,您忘啦。”
侍女更着衣裳,木木地说道,那声音一顿一顿的,很是古怪:
“今天”
“是陈挽的”
“六十大寿。”
“她,”
“回来了……”
PS:感觉自己真的好不会写恐怖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