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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挽不言不语。
她刚刚偷偷给自己的真气功法加了二十层。
下一瞬，流光一闪，开始反攻。
拳头，手肘，膝盖，脚尖，翅膀，长矛……身体的每一处，都化作杀戮兵器，打向气息不断衰颓的莫非。
攻守之势异也！
莫非前边还能勉强抵挡一二，但后边真气几近耗竭，实在力不从心。
嘭嘭嘭嘭嘭！
只能任由一道道攻击打到身上，在鲜血飙飞中，肌肉向内收缩，身高一寸寸变低。
她的气息越发衰弱，整个人趴在地上，饶是灵线虫带回血液，也只有两米高，失去了先前肌肉狂暴的武道形态。
啪！
一只素白的小手脱离铠甲，按在头上。
莫非有气无力地抬头，目光飘忽，看向眼前真气只剩两成的人影：“你……”
“这是第二次。”
陈挽拍拍头，声音冷淡，透露出一种无所谓的味道：“你还可以挑战我九十八次。”
“我输了……”
莫非跪在地上，低下头颅，半晌没有言语。
愣了许久，终于说道：“是我关心则乱，以你的实力，再加上那道回复灵术，去围剿灵变妖魔的下属，不会有多少风险。”
“毕竟，那灵变老妖会和宁安郡领主对上，你击杀一些普通的灵源妖魔，不算难事，杀多点，说不定还会被送一个县作为封地呢……”
事实上，早在最初交手的时候，她心中便隐隐明白这一切。
奈何关心则乱，作为世家内冉冉升起的新星，实在不希望对方上前线和妖魔交手，再加上对方的年龄，十九岁，放在世家里妥妥的未成年小女孩。
“不过，一切都还请小心，这份山峦燃血法灵术，很适合你，可以作为压箱底的玩意。”
话音未落，莫非便以指为笔，在地上写下这份功法。
闻言，陈挽垂着双手，咬紧嘴唇，挤出两个字：“谢谢。”
对方确实对她极好，但这份好，是建立在自己伪装的灵境身份下，倘若暴露……
甚至可以说，任何基于世家共同体，对陈挽极好的人，只要发现她凡人的身份，多半会杀心暴起。
羸弱的凡人因羸弱遭到鄙视，强大的凡人因强大遭到屠戮。
人世间，万千年来，真的没有让凡人武者稳定超越极变的武学吗？
还是说，焚书灭武？！！
‘力量，说到底还是力量，说到底还是不够强！’
‘强大会遭人恐惧，遭到围剿，但强过头，只会被尊敬！！’
眼底凶光一闪，陈挽目不转睛，看着地上数千字篇幅的一份灵术。
这东西用到灵线虫，还有一堆灵境知识，她看不懂，但不需要看懂。
【灵术-山峦燃血法：未入门】
果然，面板来者不拒，不单武道，灵术同样能够收录。
只是，不知道自己这凡人，要是修炼起灵术来，究竟会是怎么副光景？
是完全无法修炼，还是代价极大，又或者一飞冲天，直接成为灵境？
比起系统对灵术的反馈，这份极其相宜的功法本身，反而被放到了第二位置。
陈挽心砰砰直跳，略微有些紧张。
‘血影，帮我投入一点妖魔气，不要修行，只是参悟灵术奥妙。’
她第一次修行灵术，要是遇到什么大麻烦，还得找莫非或许清平问问，真一个人鼓捣，搞不好走了弯路。
反正单单参悟，对方也看不出端倪来。
【你花费一点妖魔气，参悟了灵境的部分基础名词，能搞明白这份灵术在说些什么】
‘继续，投入更多妖魔气，参悟灵术，如果花费一百点都不出结果，就直接暂停。’
【你花费十点妖魔气，明悟了灵术的完全脉络，这份灵术，不说出神入化，起码也是相当精通，只比创始人稍差】
【可惜你没有灵线虫，根本无法达成燃烧灵线虫作为真气气血催化剂的功效】
【你又花费十点妖魔气，尝试用精神力驱动灵线虫，但灵线虫只能被你简单地聚集，想要为自己所用，却是极难】
【再次花费五点妖魔气，你得到了一些小窍门】
【好吧，你失败了，你终于发现必须得用属于自己的灵线虫才行，也就是说，你必须踏入灵境】
【面板无法使用妖魔气让主人跨入灵境，此次强化自行停止】
【妖魔气：2905】
“……”
妖魔气花的不算多，才二十六点，相比数千的积攒，完全不心痛。
修行灵术的失败，同样也在意料之中，顶多是从消耗太过恐怖的希望渺茫范畴，滑落到无法用妖魔气解决的程度，但也在可接受范围内。
倒是系统最后的那句话，让她反复琢磨。
‘无法用妖魔气达到灵境……’
‘妖魔气……’
陈挽眼前一亮，心中细细推算这句：
‘也就是说，系统可以用妖魔气之外的东西，来让我达到灵境喽？’
如果系统真的完全无能为力，它大可以直接说做不到。
而不必多那么一层，说用妖魔气做不到。
按照陈挽的大致归纳总结，系统相当于一个转化仪，把妖魔气这种能量，转化成自己的武道修为，省去修行过程。
而灵境的层面高了一个维度，再多的妖魔气也搞不定。
妖魔气终究是源自现世，而灵境的根源，则是来自于真界中的灵线虫。
如此说来。
想要后天抵达灵境，怕是得消耗和真界相关的能量。
‘魔种，神种，神魔世家的根源！’
她直接想到这两样东西，目标渐渐明晰。
‘神种我未见过，但魔种曾亲眼得见，在真界中显化出黑土白线之外的形态，与那人头蒲公英相比，灵境修士和妖魔也只是依附真界，而那些东西，更像是真界里的原住民。’
‘但我现在，力量还是太过欠缺。’
陈挽上前几步，走到莫非身侧，双手抱拳，淡淡说道：“多谢莫非姑娘，这份灵术对我极其适合，怕是用不了多少功夫，便能学会。”
话语到此，突然语调一转，有些踌躇：“奈何最近时间紧急，不知莫非大姐可有武学版本的山峦燃血法，我修习灵术虽不算慢，但因血脉的缘故，还是武学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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