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月将事情的始末给家人一一道来。
几人虽然担心,但也无济于事,空间已经绑定,他们没办法解除自己与空间的这种链接。
而那个男子,目前似乎没有伤害他们的想法。
顾闻月在讲述完之后,压下心中的后怕,装作没事人一样——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不能让家人再有更多的担心。
“咱们得赶紧赶路了,不然天黑了不安全。”顾闻月看了看天色,折腾了半天,天色已经没有那么明亮。
顾闻星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快四点了。”
说完,他长腿一迈,走到孙家兄弟旁边,踢了踢他们的腿。
孙华年醒来,便见到头顶那道修长的人影挡住了大半的光,凛冽的眉眼冷冷地注视着他。
他一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旁边,孙华明也醒了过来,撑着胳膊坐在地上,揉了揉脑袋,感觉脑袋里有点疼,还有些空荡。
他看到哥哥也坐在旁边,诧异道:“哥,你怎么坐在地上?”
说完发现自己也是坐在地上,语气里的不解越发浓郁了:“发生了什么?”
孙华年也不清楚,但此刻最重要的是,这个冷漠的帅哥就站在他旁边,无声地催促着他。
他搀扶起弟弟,低声道:“不知道,说不好是咱们吓晕了,快上车吧,别耽误行程。”
他们刚刚坦白了自己的劣迹事情,这时候更得认清自我,不能给他们找麻烦,不然他们不管他们兄弟二人了,他们不是还要另外想办法么?
话说,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不是说让他们提出另外的报酬么?他们晕倒前到底答应了什么?
不待他再往下想,车后响起的喇叭声便提醒他:不能再耽搁了。
他一脚踩下油门,继续向着原来的家中而去。
一过四点,秋天的日月就换班格外地快,青蓝色的天空迅速暗淡了下来,连带着那些洁白的云,在黛蓝色的天色下,都显得有些暗沉。
五点半时,天空中已经能看到那轮月亮了,但所幸日光还没有完全暗淡下来。
顾闻星跟着前方的车子拐进了一个豪华别墅区。
又在里面开了个小十分钟,孙华年在一栋别墅面前停了下来。
三百多平的占地上,一幢欧式风格的别墅矗立在绿色之中,灯火通明。
孙华年下了车,快步跑到后面那辆黑色的车子旁,敲了敲车窗,道:“几位恩人,这就是我家了。”
顾闻星将车窗摇了下来:“门铃还好着么?”
孙华年上前按了按,里面的灯光忽然灭了。
他心中气闷,深吸一口气,压住了火气,才转身道:“恩人,你们看?咱们要不直接闯进去吧。”
顾闻星没有理他,径直站到门前,从包里掏出一根铁丝,熟练地拨弄了几下,铁门就开了。
女孩在车上看着,眼睛里带了些欢快的笑意,哥哥这手开锁的功夫,可以说是出神入化。
孙华年见门锁已经开了,立马将大门全部推开,接着,就开着车轻车熟路地将车停了进去。
“恩人,你们也快进来,晚上不安全,外面有丧尸。”孙华年招呼道。
别墅区里住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也是有的,难免有落单的丧尸。
尤其是晚上。
吓到别人没关系,要是伤到他的恩人,那关系就大了。因此,他见顾闻星将车也开了进来,就里面把大门又落了锁。
一行人站在了门前。
孙华年抬起胳膊,十分不客气地拍在门上:“刘妈!我又回来了!你别光有本事造反,没本事开门啊!”
他喊完刘妈,又喊吴叔。
激将法对刘妈没用,但一定对吴叔有用。
果不其然,他来来回回喊了几遍之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哎哎呀!老吴!你怎么就把门开了呀你!哎、啧!”一道中年妇女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光,孙华年见到一根带着金镯子的粗壮胳膊试图将门关上。
他眼疾手快地狠狠一推。
那个手的主人在门的作用力下,被磕了到了肩膀,猛地往后一退,连带着吴叔,也摔了一个屁股蹲。
“哟,吴叔,刘妈,知道我们兄弟俩人回来,也不至于行这么大礼吧?”孙华年一改在顾家面前的小心翼翼,颇有些小人得志。
刘妈立马站起身来,说出的话中带着些狠毒:“小兔崽子!你刘妈我照顾你们这么大,外面那么乱,你连这个破别墅都不愿意让给我住吗?”
顾闻月拧眉,这人说的好没道理,既然是保姆,那就是拿钱干事,末世一来就想翻身做主人了?
除非他们有什么依仗。
门内的灯已经被关了,光线昏暗,但外面还有微弱的亮光,借着开门时投进去的光线,顾闻月看清了面前两人的样子。
那个刘妈长得不高,十分健硕,一身肥肉在说话时跟着抖了抖。
而那个被叫做吴叔的男人,身材消瘦,像个竹竿似的,此刻拉着刘妈的胳膊,举止亲密无间,看来真是对儿夫妻。
两个人摔在地上,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刘妈边说话边揉了揉屁股,看来是真摔疼了。
她似乎还抽空瞪了吴叔几眼。
孙华年听到这话,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还好意思说你照顾我!拿着那么高的工钱,小时候背着爸妈欺负我们兄弟俩,抢我们的饭和玩具给你们女儿。你哪儿来的脸呢?脸皮这么厚不要可以捐了!”
吴叔听不得老婆被骂,开口帮腔!“小兔崽子!这房子已经归我们了!”
孙华明身子一闪,速度系异能让他现在能够轻轻松松躲过两个人的身子,绕到他们身后,一手揪住一个衣领,猛地往旁边一丢,两人又哎呦哎哟摔在地上。
孙华年给弟弟竖了个大拇指,眼里带着些解气的笑意:“哈!真是笑话!今天你们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你做梦!我女儿不会同意你们这么无理取闹的!”
吴叔提到他的女儿,孙华年想到那个似乎很纯洁善良的女孩,眼里闪过更浓的恨意,纯洁?善良?那都是伪装罢了。
“啪嗒……啪嗒……”
黑暗中,一道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响起,那人走得舒适而规律,从别墅里面走了出来。
刘妈一喜,叫道:“我闺女来了!你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