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恭,这个年纪你睡得着觉的啊!”
中年男人暴躁的骂声将卫恭从睡梦中吵醒。
这个声音他有点熟悉,似乎有点年头了,至少是七八年前的声音了。
卫恭揉着稀松的睡眼,从课桌上抬起了脑袋。
可他的眼睛刚刚睁开,就看到一颗粉笔头犹如子弹一般,朝着卫恭的脑袋飞来。
“呵,就这点小把戏,也想暗算我?”
卫恭不屑一笑,空间之力发动!
然而,空间之力并没有出现,粉笔头的轨迹也没有出现任何偏离,就这么直挺挺地砸在了卫恭的脑袋上。
“……”
卫恭挠了挠头发,有点尴尬。
不是,我的空间之力呢?
卫恭扭头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并不在大炎市里,而是坐在一处课堂里。
“这个教室,这个老师,还有这帮同学……似乎有点眼熟……”
卫恭检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想起这似乎是他上高中时的记忆。
刚才朝自己丢粉笔头的中年男人就是他的语文老师。
卫恭摸了摸下巴:“奇怪,就算是做梦,我也不应该梦到高中生活才对啊?”
成为母体丧尸之后,卫恭已经很少睡觉了,因为他压根不需要休息。
睡觉时间少了,做梦时间就更少了。
这场梦显然有点不正常。
是楚正卿的能力吗?
“如果这是梦,那我要是受到了强烈的痛感,会不会醒过来呢?”
虽然不知道这个梦境有什么效果,但卫恭清楚一件事,绝对不能在这里久留。
卫恭从笔袋里摸出了一支水笔,然后朝着自己的手心猛地扎了下去。
“噗呲!”
一时间,鲜血飞溅,久违的痛感攀上了卫恭的大脑。
就连习惯了战斗的卫恭,也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斯~”
在成为母体后,卫恭的肉体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强化,对疼痛的耐性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可如今,只是水笔扎进手里的疼痛,就让卫恭倒吸了一口凉气。
卫恭疑惑地皱了皱眉:“这么强烈的疼痛,我为什么还没醒?”
按照他的想法,在水笔扎进肉里的时候,他就应该醒了才对。
“卫恭,你要干什么!”
卫恭突如其来的自残,把教室里的老师同学都吓了一大跳。
这起床气这么大的吗?被人吵醒了,就要拿起水笔自残?
语文老师急匆匆地从讲台上冲了下来,指着卫恭的脑袋骂道:“卫恭,你上课睡觉我就不说你了!你还自残!你这是想表达什么?对老师的抗议吗?”
语文老师喋喋不休的唠叨,就像是一只苍蝇,吵得本就烦躁的卫恭更加烦躁了。
“呀卡吗洗!臭老头,你烦死了!”
被卫恭这么一骂,语文老师直接愣住了。
他教书几十年了,可从来没有一个学生敢跟他这么说话!
语文老师说道:“卫恭,念及你的成绩一直都很不错,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处理啥。”
卫恭不再理会语文老师,而是爬上了自己的课桌,然后推开了窗户。
卫恭的座位是靠窗倒数第二排,又称王的故乡。
随着窗户的推开,窗外的秋风扑面而来,微微的凉意竟然让卫恭打了个小寒颤,原本有点迷糊的脑袋,在秋风下也瞬间清醒。
他的教室在五楼,如果从这里跳下去,脑袋轻吻地面时产生的痛感,应该足够他从梦中醒来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当场摔死。
用水笔扎手就算了,现在跳楼都来了,这下可把语文老师给吓傻了:“卫恭同学,有什么困难,说出来,老师可以帮你解决,没必要到跳楼这个地步!”
卫恭转过身,朝着语文老师微微一笑:“抱歉老师,我要去二次元了。加纳~”
说罢,卫恭纵身一跃。
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从五楼跳了下来去。
……
“所以,这就是你从五楼跳下去的原因吗?”
医院的病房里,卫恭被五花大绑地困在病床上,生怕卫恭的脑子又出问题,整出什么自残自杀的骚操作。
“……”
卫恭沉默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从五楼跳下去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受到强烈的撞击,卫恭从梦中苏醒;另一种是卫恭脑袋着地,人生重开。
但是,卫恭万万没想到,自己算漏了第三种可能性——楼下有棵歪脖子树。
卫恭从五楼跳下去,不偏不倚,正好挂在了歪脖子树上。
不过说来也离谱,卫恭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啥事没有。
唯一的伤还是挂在歪脖子树上的时候,脖子落枕了。
卫恭扭过头,看到病床旁坐着一个白色长发的女性,她穿着跟卫恭一样的校服,右胳膊上还挂着学生会的袖章。
她的名字叫傅柏雪,是学校学生会主席,代表学校来看望卫恭这个当众跳楼的神仙。
傅柏雪看了看卫恭的检查报告,然后放在了床头的桌上:“从检查报告来看,无论是身体还是大脑,你都一切正常。所以你跳楼是精神上出了问题吗?”
“……”
卫恭懒得理这个女人,把脑袋扭到了另一边。
“斯~”
但落枕的疼痛让卫恭不得已把脑袋扭了回去。
傅柏雪从背包里翻出了一本笔记本:“从你的课桌上,我们找到了这本笔记本,里面似乎是你写的小说。”
“……”
卫恭依旧保持沉默。
对于卫恭的冷暴力,傅柏雪似乎并不在意,而是自顾自地念出了笔记本里的内容:“第一章:丧尸母体开局怎么选?在线等,急!”
像是读到了什么有趣的内容,傅柏雪那张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噗呲~”
要知道,傅柏雪在学校里可是有冰山美人之称的。
若是让学校里的男生知道傅柏雪笑了,不得彻底疯狂?
“卫恭,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天赋?”
卫恭不耐烦地看着傅柏雪:“傅柏雪,你跟楚正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楚正卿是谁?我不认识。你不会真的写小说写得走火入魔了吧?”
傅柏雪合上了卫恭的笔记本,然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有,按照家庭辈分,你得叫我姐姐。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