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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阳舅舅的求饶和青青妹妹的拉扯下,小未雨终于有耐心听完整个故事了。
欧阳舅舅是这样说的……
那天阳光明媚,那天多云转晴,那天花开娇嫩,那天莺鸣柳舞……
“你能不能不要夹杂这些感情,就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未雨不耐烦地打断了欧阳明。
正在陶醉在美景中,摇头晃脑的欧阳明忽地一顿,冲着小未雨尴尬地笑了笑。
…………
“就!是!你!个!杂!碎!”
“敢!欺!负!我!儿!子!”
欧阳明看着童兮像拎小鸡崽一样地拎起王华芹,王华芹双腿扑腾几下,将将能碰到地面,她拼命地踮着脚,满眼都是恐惧。
“不……不是我!是他们,是他们打你儿子的,不是我!”王华芹扯着嗓子大喊着。
童兮随意瞥了几眼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几簇毛,又将目光定格在王华芹惊慌的脸上。
“他们是你的打手吧,现在已经让我打的后半辈子都抬不起手了。那你这个打个我儿子的主犯该怎么处理呢?”
王华芹看着童兮愈发平静的眼神,一股极寒的冷意从脚底窜到头顶。
“不是!我不是为了打你儿子,我是为了打那个骚蹄子,她勾引我老公,她不该打吗?”王华芹扭着脸对着一边坐在地上,衣裳凌乱抱着孙原默默流泪的梅英骂道。
“你少放屁!梅姐是啥人我还不知道?你有有什么证据说梅姐勾引你老公!”欧阳康凯气得上前一步,指着王华芹的鼻子大声呵斥。
“证据?还要什么证据!我当天都看到她和我老公滚到床上了!”说到这个事情,王华芹就像被点爆的炸药桶,嘴角都溢出了白沫。
“你胡说八道!那是何智坚强迫我!而且他根本就没有得逞!”梅英捂着孙原的耳朵披头散发状若疯狂地骂着。
“呵呵!”王华芹不屑地冷笑两声,“要不是你那骚模样,老何能想上你?自己不检点怪我们家老何干什么!臭不要脸的,穿个裙子每天在老何面前晃荡!知道的你是做卫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穿裙子是为了好办事吧!”
“啪!”梅英猛地站起来身子,不胜羞怒地往王华芹脸上甩了一巴掌,她大声吼着,“你放屁!我穿的是长裙,覆到脚面那种!再说……再说……”如果不是之前的裤子洗破了,来不及去买,她怎么会选择穿裙子呢。
“哼,你自己管不住你老公!就找别人的事情!你也是个人?”欧阳康凯的侮辱能力很明显不如面前的两个女人。
“你他妈的敢打我!”王华芹一下子被打蒙了,缓过神来就像一条疯狗一样的想要扑向梅英,梅英被吓得后退两步,却发现王华芹被童兮一把拽住。
童兮此时的已经不是波澜不惊地表情了,她眼中闪烁着一股血色的光芒。
“我刚才说!”童兮抬起气得通红的脸,看死人一样盯着王华芹的眼睛,“你为什么打我儿子!”
最后几个字,童兮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欧阳康凯和梅英都浑身一颤,何况被童兮拎起了的王华芹呢!
童兮一声暴喝险些将王华芹直接吓晕过去。
“没有……我没有……”王华芹肥胖的身子浑身发抖,嗓子几乎像是筛子一样,抖抖索索筛出几个字。
童兮冰冷地望向她,她的耐心已经用光了。
一条莲藕般的胳膊缓慢地向王华芹脖子伸去,白皙的小手半屈着掌。欧阳康凯瞪大眼睛,他似乎想到什么,急忙大喊,“童兮,你冷静点!”
童兮的手已经触碰到王华芹脖颈了,闻言一顿,却又坚定地向前探去。随着童兮手掌用力,王华芹只感觉一股强大的窒息感席卷而来,童兮大拇指轻轻抵住王华芹下颌,眼看就要扭断她的脖子。
“妈……”细若无声的呼唤,听得童兮动作一滞,她赶忙回头望去,却看到云青青正一脸无措地跪倒在昏迷的小未雨旁,小未雨疼得满头是汗,嘴唇无意识地蹦出两个字。
“小兮,以后你就是个妈妈了,不能在那么随心所欲了,知道吗?你也不想小未雨知道他可爱的妈妈其实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哥斯拉吧。”
某人的嘱托在童兮心底响起,她厌恶地看了一眼开始翻白眼的王华芹,提溜着她的衣领走到楼梯口,随手一放,王华芹就如同皮球一样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砰”一下子,王华芹撞倒了楼梯间的墙壁上,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她挣扎着抬起身子就要,捂着开始流血的头就要往楼下跑。
“敢动,我弄死你!”童兮冷漠地声音从上面传来,王华芹睁开被鲜血覆盖的眼睛仰头望去,一米六的童兮在暗色的楼梯上冷冷地看着她,她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使者,竟真的靠墙瘫下,不要命似地贪婪呼吸。
童兮见她不再有动作,冷着脸来到了小未雨旁。看着嘴角出血,满头大汗,昏迷不醒的小未雨,满心的冷漠都化作了心疼的柔情,她蹲下身子,轻轻揽起小未雨的身子,手缓缓地为他拂去脸上的汗水,轻声地安慰着,“未雨,未雨,不怕哈,妈妈在呢。未雨……”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她都没舍得打过小未雨,居然让别人打成这个样子。
想着,她又怒瞪了王华芹一眼,手慢慢往下为小未雨揉着肚子。
似乎感受到童兮怀抱的温暖,似乎感受到肚子疼痛的减轻。小未雨脸上痛苦的神情竟然真的慢慢褪去。
“嗡嗡嗡……”楼下警笛声忽然响起,之前的老大爷回屋越想越气,忍不住拿出电话报了警。听到楼下的警笛声,欧阳康凯看向满地的“残疾人士”,他赶忙对童兮说道:“小兮,你快走。你记住啊,这些人是我打的不是你啊!你一定要记住啊!”
童兮诧异地看了欧阳康凯一眼,欧阳康凯却苦笑一声,“一声道歉,总抵不了什么的啊。”
听着欧阳康凯真诚的话语,童兮低下了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小兮,你还想什么呢!你下这么重的手,怎么不算个防卫过当啊!”欧阳康凯看着童兮还在沉思,忍不住开口。
“童姐姐,童姐姐!你听我爸爸的吧,你别被关起来!”欧阳明听到欧阳康凯沉重的声音一下子被吓哭了,他瘸着腿往童兮这里跑。
“噗嗤!”童兮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笑盈盈地望向欧阳明,“小明是吧?你怕我被关起来,你就不怕你爸爸被关起来?”
欧阳明犹豫地看了一眼满眼期待的欧阳康凯,瞬间又把目光转向童兮,他拍着胸脯说道:“童姐姐,你别担心。我爸爸个子大,他被关起来不会有人欺负他的!”
“哈哈……”童兮一手揽住小未雨,一手轻捂住嘴,没忍住笑出了声。
欧阳康凯脸上就仿佛涂了一层沥青,又被压路车压了几个来回一样。
“放心吧,我没事的!”童兮怀抱着小未雨,给了欧阳康凯和欧阳明一个安慰的眼神。
“你也有个好儿子!”童兮突然对着欧阳康凯笑道。
欧阳康凯瞥了一眼欧阳明,他十分感谢这个让他脸臊得都不敢见人的宝贝儿子。
童阿姨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
“所以,你为了我妈妈不被关起来,把你爸爸送进去了?”小未雨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欧阳明。
欧阳明捂着心口,忍着痛楚说道:“未雨,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能让你没有妈妈呢!”
“所以你没有爸爸了?”小未雨歪了歪头,他还在震惊中。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大公无私的人吗?
“是啊!”欧阳明差点就哭出来了,“未雨,你说童姐姐会对我有一个好印象吗?”
小未雨沉默了一会,他抬头认真地看着欧阳明说道:“有没有好印象我不知道……”
“但我觉得你妈知道了肯定要打死你的!”
欧阳明无语了,他就这么无语凝噎地望着小未雨,小未雨丝毫不示弱地回望他。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救你爸爸吗?”过了一会儿,小未雨突然说道。
欧阳明一愣,他纳闷地问道:“为什么要去救我爸爸?”
小未雨倒吸一口冷气,“你爸爸一直打你吗?”
“不是啊!”欧阳明觉得小未雨越说越离谱。
小未雨挠挠后脑勺,不解地问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去救他啊?”
“对啊……我们为什么不去救他啊……”欧阳明一下子被问懵了,他呆萌地望向云青青。
云青青懒得搭理他,直接转过头去看着小未雨,嘴上不住地说道:“未雨,你别听他的,他爸爸根本就没有被关起来!他骗你呢!”
小未雨看了看云青青,又看了看欧阳明,紧皱着眉头,长时间没有松开,“你们俩到底谁说得是真的?我昏迷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欧阳明你爸爸到底有没有被关起来?”
看着有点崩溃的小未雨,云青青不敢怠慢,她一边攥起小未雨的手,一边焦急但温柔地安慰着,“未雨,未雨,我告诉你,事情其实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