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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伤的部位愈合了很多，但段名义的衣服基本都烂掉了，不可能穿在身上，爱丽丝就给他送了几套衣服。本来还担心爱丽丝送裙子给他，幸好都是一些中性的服装，因为男女体格的差距，宽松的外衣正好合身。除了男生服装上不该有的淡淡香味，完全没有违和感。
段名义坐在公交车上，完全不像是一位经历了两场生死斗的替身使者，只是个出门闲逛的普通高中生。
至少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场闹剧，走到这一步就算是结束了吧。
叮叮
段名义的手机发出了收到消息的声音，打开一看：
[最近A市内有连环杀人犯，连我们组织都查不出头绪，你在夜间外出可要小心点哦。——爱丽丝]
段名义微微一笑：
“我有白金之星还怕什么杀人犯，她还特地在句子结尾署名，真是有够老旧的短信格式啊……话说她怎么这么快就拿到了我的电话号码？！难不成在我被治疗的时候，她用那群娃娃偷拿走了我的手机？！”
真是不能小看现在的女人啊。
算了，反正这件事都过去了，以后也不想惹麻烦，估计不会再和爱丽丝见面了。
留个电话号码也不会出什么事，过段时间她就会忘记那是谁的号码，然后删掉。就像单排匹配据遇到了不错的路人队友，双方可能会加QQ可以增进感情，但那只能维持几天的热度，过不了多久就会弃之不理，忘记对方的存在，只有极少数的活跃分子可以保持联系。
在回到家之前，段名义决定玩手游来打发时间。
就在手机刚发出“Arknights”的登录语音时——
——
“我的赫拉格老爷！我的法法琳！我的暴躁老姐！她们还在池子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总共不到五名乘客的车上传出了凄惨的惨叫声。
段名义最讨厌一惊一乍的人，哪怕别人是无意大喊，段名义也非常讨厌这种大呼小叫的行为。但是从刚才的声音判断，发出声音的那个人肯定是抽卡沉船了，段名义忍不住在心里嘲笑那个倒霉的混蛋，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可是，当他划了两下手机屏幕之后，才意识到一件事——刚才的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喂，前面的那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前面那个刀客塔。”
“哎呀？在这种地方也能碰到方舟同好？”
“你小子是把智商和合成玉一起沉入非洲大洋的海底了吗？！连老子是谁都不认得了？！白林！”
段名义这么一吼，被称作“白林”的前排乘客才迟钝地认出了段名义。
……
段名义的校内人际关系非常糟糕，除了很少来往的某些同学，称得上朋友的人估计只有两位。
第一位是校内的名人，名叫韩泠。他是个有颜有钱有权有势的大少爷，十项全能，运气爆表，毫无悬念的校草人物，简直就是女性向小说里的高中男神角色。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很高冷，但其实只是说话少和表情少而已，想要和他相处是非常容易的。不过他现在并不在这里，就不多介绍了。
另一位则是韩泠的同桌，也就是这个叫做白林的傻小子。他是个非常非常普通的高中生，有点中二病和天真，是个没啥用的废宅少年。如果放在一部小说里面，他应该就是专门搞笑的废材男二定位吧，如果以他为主角，估计没什么看头。
顺带一提，白林的运气很糟糕，他玩抽卡游戏总是不出货——上个月的云外镜没有去他的平安京，前几天的政哥哥没有去他的迦勒底，今天的赫拉格和华法琳都没有去他的罗德岛（他没想要抽六星的闪灵），估计明天白兰和云雀恭弥也不会去他的并盛中学。
（对了，和服阿萨姬也没有去他的五车学院……咳咳，算了，那个游戏还是别说出来比较好）
如果不是因为白林的大喊大叫，可能段名义还不会注意到，白林和他坐在同一班车上。
段名义也不打算遮遮掩掩，直接说：
“挺巧的嘛，会在这里遇到你小子。”
“啊，是名义你啊，我们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在这里碰到也不奇怪吧？”
“最近你和韩泠那家伙好像总是躲着我，我们已经很少说话了吧……我们最近开黑的次数已经比你出货的次数还要少了。”
“好、好像是诶……”
“呵，你现在露出的这个表情好像是在说‘我明明不该碰到段名义才对啊’，白林你小子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吧？为什么我会坐上这辆来自深山野岭的公交车？我就直说了，我只是想去看看‘博丽神社’，其实我从没告诉过你们，我小时候经常在那附近逛圈，最近突然想去看看，但是到了那个地方以后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坐车回来了。”
“诶？！名义你有去过那种地方？”
“怎么？那个神社不是本来就在A市？我是个土生土长的A市人，我怎么就不能去了？（不能让外人看出我是次元战争的相关人员，我必须装作‘我不知道博丽神社是虚拟地名’的模样，这才是普通市民应有的反应。说不定这附近还有潜藏的敌人，我不能轻举妄动。）”
“啊，不不，没什么，博丽神社建在那个地方没有错，我只是觉得……我只是觉得，名义你不是那种会怀旧的人，你总是很不在意已经过去的事。最近外边挺危险的，到处都有莫名其妙的事故发生，还是少外出比较好……虽然我这么说，名义你肯定不会听吧。”
“废话……（看来我成功把他骗过去了，他好像也没注意到博丽神社是出自ACG系列的虚拟地名，这么看来，白林这小子应该不是次元战争的参与者。我还以为他和我一样得到了英雄力量，所以才想要和普通人保持距离，这么看来是我多虑了。）”
“名义？”
“嗯？”
“我和韩泠最近没怎么理你，不是因为讨厌你，虽然前几天你打了十几个人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但我和韩泠才不会因为那种事就对你有偏见……等再过一阵子吧，我和韩泠办完事以后就可以重新一起开黑了，现在这段时间只能——”
“喂喂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别说得好像我只有你们两个朋友，老子才没那么可怜咧。我不用再和你这傻小子一起打游戏，不用带上你这么一个累赘，我可是轻松了不少。韩泠当然也一样，不用和他那种天才一起组队，我可是一点竞争压力都没有，舒服得不得了。”
“这些根本是落单者的自我安慰嘛……”
“嗯？”
“没什么啦，没什么啦，啊哈哈哈哈。”
“那你小子为什么会坐这班车？白林你应该是死守家规的那种类型吧？我从没见过你在六点以后还没回家。”
“我是为了……那个……”
问到这里，白林露出了困惑的脸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段名义也不强求，等了两秒也没有得到白林的答复，这就表示白林他“正在试图掩盖事实，并编织一段可以瞒天过海的谎言”。于是段名义就靠在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玩手游，没有再和白林说一句话，而白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用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信息，之后他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到站以后，段名义没有打招呼就直接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走出几米远，他隐约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根据多年的相处经验，这一定是白林的脚步声，白林等到段名义走远了才下车，是不希望让段名义知道“白林会在这个地方下车”，而且脚步声的方向也不对，那不是他家的方向。
白林显然隐瞒了什么事情，但段名义不打算刨根到底，别人要做什么都是别人的事，与他无关。
“……”
刚走出几步，段名义稍微减慢了脚步。
在几星期前，大家还都是形影不离的好友们，今天偶尔碰面一次，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疏远感。那可不是普通的疏远，从白林的眼神中，段名义可以看得出来，白林根本不介意前几天的群殴事件，他们远离段名义的真正原因才不是那种事。
真正的缘由，恐怕比段名义目前能理解的领域还要高远许多。
现在回想起来，在段名义面对白林的时候，给他的感觉简直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在段名义与白林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一位少女正注视着他们俩。
她的面容憔悴，凌乱的粉色头发遮住了半边眼睛，就像物理实验室中的研究员，每时每刻都有一丝疲惫的面色。她的身上有不少疑似金属部件的构造，时不时会冒出绿色的电气，和她的情绪一样非常不稳定，让人担心她体内的电能会不会突然爆发出来，她的力量足以炸毁这座街道吧。
忽然，她的通讯器收到了消息，来信人的ID显示是“先锋”——
[找到目标了吗？]
“还没。”
[听说他才刚刚得到力量，但是前天派去的队伍和昨天偷偷溜去的先锋都惨败给他，证明他的实力在A级以上，你们这些SS级的干部也要小心点，不要狂妄自大地把弱点暴露出来。哎，想当初，银也是SS级的好干部，他可是同时持有‘杰诺斯’和‘坂田银时’这两个英雄的力量，科技战和白刃战都是他的拿手好戏，可惜英年早逝……如果他还活着，也许前天就已经把那家伙杀掉了吧。]
“少替我操心，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电力是人类文明的核心动力，而这些电力都要为我所用，只要那家伙还身在人类文明的领地，就无处可逃。要是连我都输了，大不了就引爆这座城市的电力，整个A市的人都要一起陪葬。放心好了，B市的你们不会有事的。”
[那就交给你了，‘弗兰肯斯坦’，一定要在‘那位大人’上天堂之前，杀掉持有白金之星的那个小鬼！白金之星是‘那位大人’的命中宿敌，绝对不能让他坏了‘那位大人’的好事！]
“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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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还是寒风不断，冷飕飕的。
又干又冷的空气总是钻进衣服缝隙，幸好没有下雨，这种冷天气让人很难受，但只要回到家里，一切都是浮云。
段名义找回了被弄丢的原配钥匙，不用再去艾姐那边找备用钥匙了。
先打开番剧，在广告时间可以做点其他事情，比如泡几杯热巧克力，换一身衣服。对了，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全部恢复，如果现在不处理一下，明天早上浑身上下都会痛得要死，特别是左肋骨，现在体温恢复了一些，感觉超痛的啊。
反正广告时间很长，能做很多事。
走进浴室里，段名义脱去了上衣，身边的伊卡洛斯询问道：
“需要我替您洗净衣物吗？”
“哦，谢了。”
“您的电脑正处于开机状态，是否需要我替您关闭系统？”
“不用，现在在播广告，我很快就……等下，等下等下！”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段名义这才反应过来，伊卡洛斯居然出现在他的房间？！
伊卡洛斯轻声细语地回答：
“我的系统在刚才已经被完全修复，您被设定为我的下一任主人，所以我追踪您搭乘的公车来到了这里。”
“这么快？！等下，捡到你的人是爱丽丝吧？！”
“爱丽丝自称她只是负责维修和保养的检修人员，和组织中的其他人一样，我没有区别对待的理由，根据人脸识别——段名义，您才是我的主人，我的最新数据中是这么描述的。”
“爱丽丝那家伙……”
“我是‘娱乐用万能天使’伊卡洛斯，以后请多指教了，Master（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