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娘娘说得对，都怪老奴，老奴下次不敢了。”
几人说话时，也各自到了自己的位置。
司马衷高坐龙椅，贾南风坐他旁边，杨戬站在他们两人身后的中间位置。
高俅则来到贾政身旁站立。
刘十三仔细打量这几个人，却无法将他们与历史上那几人对上号。
首先是贾南风，并不丑，与贾府的贾西风、贾东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甚至是比较漂亮。
而司马衷更离谱，他眼睛里竟然有光，完全不像个傻子。
可是不管是历史上，还是这个世界的民间传言，都说他是傻子。
刘十三从如今天下发生这些事来看，也觉得司马衷应该是个傻子，要不然怎么会让天下大乱，农民起义此起彼伏？
还让贾政、高俅这批人当政？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
这是怎么回事？
“众卿家，有事快奏，上午我还有两场球赛要踢呢。
南风，咱们今天是不是该举办皇宫十二房冠军赛的四强赛了？”
“没错，今天早上皇上的太极殿，要与丽妃的明光殿争夺决赛名额。
臣妾的含章殿也与老太妃的光华殿争夺决赛名额。”
“那你可要努力才行，朕刚才把联赛冠军输给了你，肯定要把冠军赛的冠军从你手上夺回来。”
“就怕皇上进不了决赛。”
“你少瞧不起人了，朕如果再把冠军赛的冠军输给你，朕就从太极殿爬出去。”
满朝文武，就听着两人胡说八道。
刘十三听得一头黑线，他隐隐明白大晋朝政怎么日渐混乱的了。
贾政倒是很了解司马衷的习惯，加快语速，几句话便把昨夜的事奏了。
听到王祥满门被诛，朝堂文武皆惊，尤其是王恺、李密等官员，更是对贾政义愤填膺。
纷纷奏请司马衷，要追究贾政的罪责。
“众卿家稍安勿躁，区区小事，何必动怒？”
司马衷听着众大臣吵成一团，有点不耐烦。
“王卿家，李卿家，灭王祥满门这事，贾卿家的确是过火了一点。
但王祥抗旨不遵，你们是清楚的。
就废除盐引开边这事，朕是知晓的，朕也在圣旨上盖了印。
可王祥身为门下侍中，竟然扣旨不发。
这事说严重点，可不就是抗旨不遵，对抗朝廷吗？
所以贾卿家灭王祥满门，也不算加罪吧？你们又何必喋喋不休呢？”
王恺、李密一听司马衷这话顿时急了，李密当即叩首道：“皇上，王祥对废除盐引开边旨意，扣旨不发，绝不是对抗朝廷，而是为了维护朝廷啊。
盐引开边，利国利民，天下百姓与士人，无不拥戴。
我边疆将士，全赖盐引开边，如今方还有军饷可发，有粮草可供。
否则，废除盐引开边，必然导致市面上盐引减少，盐价必然飞涨。
如今天下老百姓日子本就难过，再让盐价飞涨，他们怕是就吃不饱饭，要铤而走险了。
方腊造反犹未扑灭，最近河北田虎，又攻州略郡。
如果再逼反其他地区农民，我大晋天下，岂不烽火四起？
所以请皇上明鉴，贾太尉废除盐引开边之举，祸国殃民，绝不可行。
王祥王大人也是因此扣旨不发，可全都是为了陛下。
如此心系国家的朝廷忠良，竟然惨遭灭门。若不严惩凶手，何以面对天下士人，何以面对天下百姓？”
刘十三听得李密的话，只佩服这些士大夫，偷换概念和道德绑架有一手。
把废除盐引开边，与盐价暴涨等同起来。然后推导出所有其他结果。
表面看上去，还真是那么回事。仿佛他们最忧国忧民。
可谁又知道，这些士大夫，才是盐引开边最大获利者。掌握无数盐引，推动盐价暴涨。
最后他们倒成了百姓眼中的忠良清官。
真是打的一手好舆论牌。
贾政很明显也是懂这个道理的，正打算站出来澄清。
王朗已经被杀，下军校尉部也重组了，现在就剩下与这些文人打嘴仗了，这个贾政却是不怕。
可还没等他开口，司马衷先开口了。
“李爱卿这话不对吧？
盐价上涨，关百姓吃饭什么事？
百姓吃饭又不吃盐。”
刘十三看向龙椅上的司马衷，一头黑线，他这是个什么脑回路？
“可是陛下，百姓要吃盐啊，盐贵了，就没钱买粮食了啊。”李密赶紧道。
“没钱买粮食？我怎么听说粮食是种出来的？为什么要买？”
“……”
司马衷两句话，竟然让一代大儒李密，哑口无言。
一旁的王恺赶紧道：“陛下，就算粮食与盐无关，那盐也是老百姓生活必需品。
盐价涨了，百姓没钱买盐，就吃不上盐了。”
“吃不上盐，可以吃咸菜嘛。”
司马衷摇摇头道：“我就不明白，为啥非要吃盐。
我有时候吃上几口咸菜，都口干的不行，便想吃点清淡的。
百姓难不成吃了咸菜还要吃盐？百姓口味也太重了。”
王恺：“……”
司马衷才思敏捷，瞬间又驳倒一个大儒。
“陛下，咸菜也是盐做的，没有盐，也做不出咸菜。”大司马石苞站出来道。
他是武将，一般不议论政事，但实在看不下去了。
“那就吃咸鱼呗。”
“陛下，咸鱼也是……”
“石爱卿，你别告诉朕咸鱼也是盐做的，朕又不傻。
前两年东海王进献的山东海鱼，晒干了就是咸的，根本不用盐。”
“可是海鱼……”
石苞想说海鱼是因为泡在海水里才咸，可他生怕说出来，司马衷又说“那百姓吃啥盐？不如直接喝海水嘛。”
只好想了想道：“陛下，无论是咸菜，咸鱼，还是盐，始终都是要用钱买。
百姓无钱，便哪个也吃不上了。”
“你是说朕的天下，所有百姓连咸菜都吃不上了？”司马衷一脸求教的神情。
可是贾政却立即站了出来，厉声道：“大胆石苞，竟敢污蔑陛下圣威。
当今皇上英明，统驭天下三十年来，国泰民安，除了个别宵小，不知感恩，端皇上的碗，砸皇上的锅。
所有百姓安居乐业，无一日不感念圣上恩德。
比如石崇大人，都已经富得蜡烛当柴烧。而王恺王大人，家里更是用糖水洗锅。
如果不是天下殷富，他们岂会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