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趋,生怕走慢两步岑衿就会遇到危险或者走丢了似的。
姚景宸观察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有所思。
那名弟子问道:“那个,小师弟,要不我带你去熟悉一下我们宗门?”
姚景宸忽地问道:“你们的少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不是听到了关于少主的一些不好的传言?那些都不要信。那都是一些得不到少主的男人编造出来抹黑少主的名声的。”
姚景宸还真没听说过,但他没有打断,由这个弟子继续说下去。
“少主人很好的,就是太单纯了,很容易被骗。那个杨稚不是什么好人,用几句花言巧语就获得了少主的信任,他肯定憋着什么坏呢。”
“你觉得呢?我们少主很可爱吧?”
“你不觉得我们的少主很可爱吗?”
那名弟子盯着姚景宸,似乎一定要从姚景宸嘴里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姚景宸微蹙着眉,看了他一眼,迟疑地点了点头。
刚才岑衿的那句“抢走位置”类似的话,让姚景宸有点在意,他在想杨稚这么做是不是跟这件事情有关,但这个弟子的回答又再次让他迷惑了。
“但是,那个叫杨稚的,他欺骗少主,利用少主对他的信任……是要做什么吗?你们不怕他会伤害少主什么的。”
“就是为了独占少主啊。少主和那个杨稚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变多了。都不和我们一起练功,也不和我们一起上课了。”
“……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啊?就是想要抢走我们的少主啊!”那名弟子越说越激动了,“少主应该是我们大家的才对!少主是玄天宗的少主,不是杨稚的少主!”
“少主不在的时候,杨稚还不让我们对着少主喊少主呢,还说他听起来很烦。他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呢!真是太坏了!”
这个弟子大概是憋坏了,逮着姚景宸就对他说了很多控诉杨稚的话,其中还夹杂着很多夸赞岑衿的话语。
姚景宸听得脑袋嗡嗡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来错地方了。
他不是来潜心修炼,成为强者的吗?
玄天宗的宗主说,这里很适合修炼,弟子们都很刻苦,他才过来的,为什么这里和他想象的这么不同。
甚至,整个玄天宗都透露着一股很不靠谱的气氛。
似乎没有人是认真修炼的,全宗门都在围着一个恃宠而骄的少主转。
你不觉得我们的少主很可爱吗?
——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围着姚景宸的脑袋环绕,总是挥之不去。
可爱?
姚景宸的脑海中浮现出岑衿的脸。还有岑衿假装生气,但是装得一点都不像的表情。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好像是有点。
但姚景宸又很快地拉下了嘴角。
也就一般吧,很一般。
他进入玄天宗是来修炼的,不是过来争宠的。
所以少主什么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姚景宸张了张嘴,打断了还在喋喋不休的弟子,“宗主现在找少主有什么事?你们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哦!是大师兄和施幸师弟的那件事情吧。”
“对。”姚景宸点点头,“你带我过去看看吧。”
姚景宸并没有多在意岑衿的事情,他只是想看一看罢了。
今天是进入宗门的第一天,也可以适当放松放松,就当做是消遣了。
看完再努力修炼也不迟。
对,只是看一看而已。
第104章恶毒的少主(12)
“你说,予珩走火入魔了?”
岑衿站在执法堂内,顶着许多道视线和压力,杨稚也不在身边,没人帮他挡了,他只能不安地搓着自己的手指。
“是的……”
岑衿也不知道走火入魔这个词用得对不对,反正这些长老们问了,他也就只能这么说了。
岑衿还以为要被骂了的时候,却没想到他们会说:
“衿儿,予珩他没有伤到你吧?”
岑衿懵懵地抬起头,看向其中一个长得最凶的长老,摇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那个长老竟然松了口气,就没有接着追究了。
最后关于施幸的事情,长老们和宗主更是没有过多追问,而是就这么放岑衿出去了,留他们在执法堂里面自行商议。
岑衿走出大门,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呢,就正面迎上了许多弟子们。
“少主……你没事吧?”
“少主,长老们有没有骂你啊?”
“宗主有没有帮你说话?”
“少主,你没有不开心吧?”
这些都不是岑衿的狗腿们,甚至连杨稚都被排在了最外圈,挤不进来。
岑衿只能一个个地回答他们,脑子更懵了。
这些弟子他都不认识啊,其中有几个是见过几面,但是那些弟子不是很怕他的吗,为什么现在却开始主动关心他了啊。
岑衿记得自己是一个恶毒的少主来着,为什么弟子们都不讨厌他了啊。
【忘了说,你小的时候,因为练功出过一次意外,从那时候开始你的灵根废了,再也练不了功,而且也伤到了脑袋。】
【所以你的恶毒在全宗门的人看来并不是真的恶毒,是智商倒退的表现。】
岑衿顿时蔫了下来,‘原来他们是在可怜我啊。’
突然没什么完成任务的动力了呢。
【这都是我的猜测,因为在全宗门对你印象改观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剧情又出问题了。】
他经历得多了,已经能够完成逻辑自洽了。
.
晚上,杂役弟子在岑衿的房间里竖好屏风,然后在洗澡桶里面装上刚烧好的热水,等温度调到差不多的时候,就让岑衿可以洗澡了。
平常都是有人服侍岑衿洗的,但是他不太习惯这样,于是把杂役们都赶走了。
杂役弟子只好把一桶刚烧开的热水放在洗澡桶的旁边,说道:“少主,洗久了水冷的时候,就从那个小桶里面加水吧。”
“知道了,你们快走吧。”
岑衿站在屏风后,踮着脚想从屏风上面看他们走了没有。但是身高不够,看不到。
等到房间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岑衿这才一件件剥去身上的衣服。
脱光了之后,岑衿扶着木桶边缘,踩上旁边的小凳子,然后抬腿跨过木桶边缘,站了进去。
水温刚好,蒸腾的热气将他整个人裹住,像被云包住一样。
岑衿坐了下来,这水面正好与他的肩颈平行。
他弯着腿,双手绕到大腿下面抱住,后背轻轻地靠在桶壁上。
他舒服地轻哼了一声,那上翘的语调勾得听者的魂都出来了。
一旁的架子还有摆好的香皂,离得很近,只要一伸手就能拿到。
岑衿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