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打了气。
然后昂首挺胸,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门也不敲,直接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师兄正在桌前练字,即使听到了岑衿制造出来的这么大动静,也只是微微一顿,然后就继续写完剩下的笔画。
岑衿站在门口,没有走过去。
“大、大师兄。”
岑衿差点咬到舌头。
但予珩没有回应岑衿,而是继续写着未完成的字。
岑衿手背在身后,看似悠然自得,实则紧握在一起的手都出汗了。
既然大师兄不理他,那他就回去算了。
“找我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走了。”
就在岑衿准备转身离开,予珩说道:“等我一会。”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于是岑衿关上门,在圆桌旁的椅子坐下。
他打量着予珩的屋子。
这里的陈设简单,只有一些必要的家具,摆放得恰到好处。
屋内最多的东西就是书架了,上面摆满了线装书,书页泛黄。
这屋内的装修和岑衿的相比,一个简陋一个华丽,看起来不像是会出现在同一个宗门的房间。
桌子上摆着一个圆滚滚的深棕色香炉,香烟袅袅升起,房间内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岑衿伸出一根手指,在那缕烟上百无聊赖地左右晃动,玩弄着那一缕升起来的白烟。
他远远地看了一眼予珩,对方专注的眼睛始终凝视着桌案,就好像当房间里的岑衿不存在似的。
搞得岑衿都有些好奇予珩写的是什么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远远地踮起脚朝那边看去。
他只能看到宣纸上有很多小小的字,看不懂。
岑衿开始在房间内四处参观了,顺便找找好玩的东西。
他走向那些书架。
随便抽出一本书,随意地翻了翻,却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瞬间红透了脸。
两个男人光裸着身体,交缠在一起。
图画的刻画细致到,这两个男人的表情区别都分得很清楚。
处于下位的男人脸上还漫着红晕。
岑衿根本没敢仔细看,一下子就合上了画册。
他迅速回头看了一眼,见予珩没有看到自己在做什么,松了口气。
“你今天又和杨稚出去了?”
予珩缓缓问道。
岑衿还没将书放好呢,予珩突然说话,把他吓了一跳,差点没拿稳掉下来。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予珩已经写完了,正在收好纸笔。
然后他连忙把这本书归还到原位。
岑衿再次走到圆桌旁,回答他说:“是。”
态度傲慢又无畏,丝毫不把予珩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
按照地位来说,岑衿这个少主身份确实比大师兄的地位高。
岑衿正在给自己找干坏事的理由。
还以为大师兄要数落他了,却没想到大师兄只是说了句:“少和杨稚来往。”
“为什么啊,你凭什么管我。他是我的朋友,我爱跟谁来往就跟谁……”
岑衿还在喋喋不休,突然见到予珩转身走过来了,他的音量就渐渐降了下去。
“你很了解他吗?”予珩突然问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
岑衿鼓起来的勇气,在予珩散发着冷冽寒意的眼神下又偃旗息鼓。
果然,传闻中,大师兄的严厉都是真的。
如果杨稚说,大师兄对他是纵容的态度是真的,再结合大师兄现在的态度来看,那大师兄对其他的小弟子得有多恐怖啊。
“此人心术不正,小聪明从来不用在好好练功上,总想着偷懒和投机取巧。你别被他带坏了。”
“你才心术不正。”岑衿嘴快地反驳道,“假正经……”
屋内安静了一瞬。
不知怎么的,岑衿又想到在书架上翻出来的小黄书了。
没想到大师兄表面一派正经,居然会在私下看那种画册,而且还是两个男生的。
而这满满的一书架,该不会都是……
岑衿越想,越发呆不下去了。
他突然有点相信杨稚今天在外面吃饭时,说的那些话了。
当时,杨稚还说了这么一句话:
“一旦这个人的身上表现出不符合年龄的古板,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假正经。表面装得有多正人君子,私下就有多伪君子。”
当时岑衿对这句话的理解还不是很充分,但现在不一样了。
所以刚才他会对予珩说假正经,也是因为杨稚说的这句话让他太印象深刻。
“假正经?”予珩低语着这三个字,如同放在舌尖细细品味着。
岑衿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抬眼朝予珩看去,却在看到对方眼里的那种冷漠时,缩了缩脖子。
“这个词也是他教你的吧。”予珩说。
似乎对这个称呼并不感到奇怪,而是一种早有预料的态度。
岑衿有些不知所以了,“你找我如果只是为了说杨杨的坏话的话,那我就走了。”
“杨杨还在外面等我呢。”
“杨杨?”
“杨杨就是杨稚啊。”
予珩沉默了一会,说:“还有其他的事情。”
“先坐。”
纵使岑衿的心已经在外面了,但他还是不得不在椅子上坐下。
“那你说快点吧。”
让杨杨在外面等太久了不好。
予珩又默了默。
“喂,你听到了吗。”岑衿皱眉问道。
“嗯,大概几天后是宗门交流大会,届时很多小宗门和闲散门派都会派一些代表前来参加。你到时候收敛一点,别抹黑了我们宗门的形象。”
“交流大会的主场也是在我们玄天宗,这几日会很忙,你就不要出去了,不需要你帮忙,但也别添乱。”
被训了。
岑衿鼓了鼓腮帮子,“哦。”
只是大师兄为什么要专门找他过来说这个,找一个小弟子过来通知一下不就好了。
看起来像纵容又不纵容的。
只是说这么几句话,其实行动上根本就没有想要管的意思。
也许只是想让岑衿觉得,大师兄在管制着他。
岑衿猜测,是不是大师兄觉得管得他越严,越会激发他的叛逆心理?
大师兄会突然有这么奇怪的行为,是真的要开始陷害他了吗。
想到这里,岑衿决定试探试探。
“要是其他宗门的人说我的坏话,我也不能打他们吗。”
“说你什么?”
“他们说我丑,说我又黑又胖。”岑衿高声控诉道。
“可以,但是别在玄天宗内动手,也别让别人知道是你在报复他们。”
岑衿狐疑地问:“为什么你听到了,都不感到惊讶的,你早就知道别人是怎么说我的?”
他确实发现大师兄一点也不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