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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和二狗一人牵起岑衿的一只手,他们故意走得很慢,想要这一刻的时间再长一会。
岑衿想快点吃到好吃的,于是变成了他拉着大狗和二狗在走。
岑衿觉得自己很像在遛狗,但遛狗应该是狗狗走在前面的才对。
狗剩在后面跟着,幽怨的情绪都要溢出来了。
凭什么就他不能牵手?
难道就是因为他的年纪最小吗。
他看着大狗和二狗僵硬的步伐,和时不时轻轻捏住岑衿的手的动作,嫉妒得将牙齿咬得喀喀响。
漂亮嫂子被捏手了。
大狗和二狗就爱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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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
酸辣粉端上来了,老板还给岑衿额外送了一个荷包蛋和一个炸蛋,还有一碟小菜。
小份的酸辣粉变成超大份了。
这个碗比岑衿的脸还大,他嘶哈嘶哈地低下头认真嗦粉。
蒸腾的热气一直上升,将他烘出了一身汗。
老板怕岑衿不能吃辣,没有直接在粉里面装太多的辣椒,而是另外盛了一个味碟。
岑衿将味碟的辣椒全都倒进了碗里,搅拌几下之后,继续埋头卖力吃着。
他的嘴巴周围一圈都被辣得红红的,嘴唇都肿了。
身上早就出了汗,柔软的刘海也黏了几根在额头上,和汗水糊在一起。
看起来却一点也不邋遢,反而像一颗烘烤过后的小蛋糕。
岑衿身上的香甜气味渐渐扩散,浓郁又丝滑,像是在每个人身侧轻拂的绸缎,吸引人不由得深呼吸,想要抓住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绸缎在指尖溜走。
岑衿一边呼气,一边吃着酸辣粉,没注意店里的人们的变化。
越来越多的视线放在他的身上,有好奇,有打量也有钦慕。
三个小混混察觉到那些人打量和探究的目光,于是调整了位置,将岑衿围在他们三个中间,最大程度阻隔了其余人的视线。
想看我们的小衿,那是不可能的。
岑衿吃到鼻涕都出来了,他吸了吸鼻子,旁边就有人伸手过来给他递纸巾。
“你们不吃吗?”岑衿看到他们几个桌子上的粉动都没动过。
而且他们点的都和自己吃的不一样,岑衿突然有点想尝尝味道了。
“我们不饿!”
岑衿的眼睛亮了亮,只是抿了抿唇,没说话。
小混混看出来了,连忙把碗推到岑衿的面前,“给你吃吧,我这碗是螺蛳粉,也很好吃的!”
其他两个也紧随其后,“我的是猪肉汤粉,是清淡的,重口味的吃多了就试试我这个吧。”
“也吃点我的呗,牛肉炒米粉也很好吃的。”
岑衿就一张嘴,他看着面前的四大碗面,都吃不来了。
他将自己的酸辣粉端了出去,“那你们要不要也试试我的?”
三人组:“要!”
咦,他们刚才不是还说不饿的吗。
岑衿最后每一份都尝了几口,他很快就饱了。
“我吃饱了。”
狗狗们把岑衿剩下的吃不完的也吃得一干二净,就连汤都喝完了。
“你们刚才不是说不饿的吗。”岑衿终于没忍住,还是问了。
“因为太好吃了,甜甜的。”
“甜的?”
岑衿这时候才想起来,可能是自己身上的香味又溢出了。
还是不能在这种小空间里待太久。
岑衿站起来,“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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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面人多又吵,出来之后,岑衿才听到小混混们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
“你们的电话响了,不接吗?”
他觉得这三个小混混都是傻傻的,反应总是慢半拍。
他们这才从那糖果般香甜的美梦中苏醒,手忙脚乱地从口袋中拿出手机,解锁屏幕的时候还三番两次地因为手抖而解锁失败。
岑衿也有点好奇,踮起脚凑到他们的旁边去看。
通知栏那里有着好几个未接通话的框框,正巧的是,这时候正好有人发信息过来了。
备注是一个叫做大哥的人。
大哥:人呢?
大哥:发完照片就消失了?
大哥:三个人同时消失,电话也不接
大哥:耍大牌了,还是要单飞?
狗剩说:“我们……得赶快过去了。”
大狗看完了这些消息,才发现岑衿就在边上看着。
他下意识地将手机往内扣在身上,“你、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啊,你们大哥发消息过来了。”
“额对对对!”二狗连忙找补,“大哥让我们赶紧把你带过去……玩。”
“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好凶,你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不能这样的,是不好的。”
狗剩赶忙说:“不是的,大哥他人很好的,他很喜欢你,也很想和你认识一下。”
“是啊是啊,大哥比况野好多了。”
岑衿有点怀疑,“比况野还要好吗?”
“大哥和况野不一样,比况野成熟有内涵多了。他只是比较……内向,所以不太知道怎么和人相处,其实大哥是一个很好的人的!真的!”大狗绞尽脑汁,用尽毕生所学才想出这么一番说辞。
岑衿的嘴张成“O”形,他点点头,大概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那岂不是比况野还要可怜。”
“可怜……”
“或许吧……”
三个小混混都擦了擦流下额头的汗。
“没关系的,我都理解。”岑衿贴心地反过来让小狗狗们放心,“我会主动一点的。”
三只狗互相对视了一眼。
主动?
什么主动?
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们都忍住了想要笑出来的欲望。
他们成功给大哥找到一个嫂子了。
以后他们也是有漂亮小嫂子的小混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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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居民房里的中心位置,是一个小院子和一栋低矮的长条形自建房。
这栋水泥灰色的矮房子一共就只有三层。
院子门口是一个拱形的门头,上面的字只剩一点土黄色的漆,其余部分早就破旧不堪了。
岑衿只认得其中的几个字,是“社区”“群”“中心”什么的。
走进小院子,里面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摩托车,看上去眼花缭乱的,但是却停得很整齐。
自建房楼里时不时传来叫骂声,还有一股难闻的烟味。
“有人在里面吵架吗?”岑衿问,站在楼梯前不走了。
楼梯两边的房间开着灯,其中一间似乎是保安室,里面一位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叔在吃着外卖。
大叔看到岑衿,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匆忙嗦了几口粉后,放下筷子。
抽出两张纸巾快速擦完嘴又擦了擦手,走了出来。
“你是哪家的孩子?来这干什么?”
“刘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