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许星夷身边的时候,许星夷拦住了他。
“去哪。”
“滚开。”他的声音都在抖,像是隐忍着巨大的怒气。
“小衿是我的未婚妻。”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程然嗤笑了一下,并用一种怜悯的眼神上下扫了许星夷一眼。
岑衿则是不敢看向任何人的眼神,装作是没听到似的缩在程然的怀里。
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羔羊。
“小衿。”许星夷的语气都是满满的愧疚和怜惜。
“我、我想自己待一会……”岑衿随便想了一个理由拒绝了他。
见许星夷还想说什么,程然直接从他身侧绕了过去。
而许星夷只是低下眸,通红的眼眶含着水光,也不继续拦着人。
过了一会,他才抬头望着缓缓合上的大门,紧接着攥紧了拳头,朝岑衿的卧室里走去。
季时怿控制不住他的脾气,在岑衿走之后,他才动手已经是他的忍耐极限了。
岑煊却一直在拦着他,季时怿咬着牙用一种很铁不成钢的语气骂他:
“都什么时候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还想说什么,误会?有这样的误会吗?事情都摆在你面前了,你难道还要帮你哥说话?”
“他又不是你亲哥,少了一个跟你争夺继承权,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好事?”
岑煊头痛得很,在他眼里一直不食人间烟火的哥哥,没想会在私下做出这种事。
而且对象还是已经有未婚夫的岑衿。
“我……”他皱着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不想管这些事情,他只担心岑衿的情况。
岑煊皱眉看着岑晔,见对方仍然是这样无所谓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要走,“我去看看岑衿。”
许星夷走了进来:“她走了。”
“让她静一静吧。”
“今天的事情我会跟岑家老爷子说的,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吧。”
第056章伪善的大小姐(26)
岑家司机看着身穿礼服的岑衿,再看看一路上都抱着岑衿不离手的程然。
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欲言又止。
等他们下车后,司机才拨通了电话。
“喂。”
“请问老爷在吗?”
“好,那我跟你说。”
岑衿被带回了程然的出租屋里。
他本想要自己走路的,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光脚丫子,还是歇了这个心思。
岑衿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所以当他看见仍然一言不发的程然时,感到有些新奇地戳了戳对方的喉结。
是在生气吗。
程然的喉结一滚,接着敛眸望下来,“别动。”
岑衿收回了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
程然的家里很干净,这个月还没结束,房东也没有赶他走。
他被程然放到床上坐着,程然托着他的脚,没让他的脚踩到地板。
“脚放上去。”
程然的声音很紧,好像在憋着什么。
岑衿乖乖照做。
在程然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他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衣摆。
程然脚下一顿,回过头来看向岑衿。
岑衿往上看着他,眉毛也扬了起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感觉到程然似乎是生气了,但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生气。
难道是因为在岑家发生的事情吗?
可是程然又为什么要对那些事感到生气呢。
应该生气也是岑衿自己才对吧,毕竟他才是当事人。
程然沉沉地看了岑衿好一会,始终一言不发。
岑衿莫名地有些怂了。
他也不抓着对方的衣摆了,缩回手窝进了腿弯里。
他曲起膝盖,头斜着枕在膝盖上。
还一边嘟囔着:“这么凶干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
一阵脚步声响起,并且越行越远。
好像是出去了。
岑衿等了一会,还是没听见程然的声音,这才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向房门口。
程然真的走了啊。
他的眉梢耷拉下来,低着头,长发从两边垂下,他夹在腿弯的手开始摆弄着垂下来的发丝。
“很委屈吗?”程然的声音突然从房间的另一侧传来。
岑衿耳朵微动,朝那边看去,就看到程然站在浴室门口,手里还拿着没开的花洒。
“很委屈?”程然又问了一遍。
岑衿撇撇嘴,摇头。
“为什么不说话?”程然问。
岑衿觉得奇怪。
刚才他问程然的时候,程然不是也没回答嘛。
现在倒又学他说话,反过来问他了。
“没有不说话。”岑衿轻声说着。
“过来这里。”程然又说道。
只是程然这幅模样,总让人感觉他很生气。
岑衿不解,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岑衿看了眼地板,打算正要光着脚踩下去。
但他又想到程然刚才的举动,于是在即将碰到地板的时候,动作顿了顿,抬头望了程然一眼。
程然:“……等会。”
岑衿便保持着撑在床边,双脚悬空的姿势,看着程然放下花洒,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程然一只手臂托着岑衿的屁股,以抱小孩的姿势将他托起来。
岑衿身子有些晃,于是圈紧了程然的脖子。
程然深深地看了岑衿一眼,但只能看到对方埋在自己颈边,仅露出一只被发丝半掩着的耳朵。
“娇气。”
“哼,你放我下来。”
程然手一松,作势真的要把他放下。
岑衿立马收紧了手臂,也不说话。
程然的嘴角无声地勾了勾。
.
岑衿站在淋浴喷头下,呆滞地看着程然蹲在他面前,亲手帮他脱衣服。
“抬腿。”
岑衿抬起一条腿,地板很滑,他站不稳,于是只能扶住程然的肩膀。
程然的肩膀肌肉很大,岑衿一只手掌都有些包不住。
明明程然看起来瘦瘦的,岑衿还以为他们的身材差不多呢。
“另一条腿。”
还不等程然说完,岑衿就自觉地抬起另一条腿。
“你要帮我洗澡吗?”
应该没有什么狗狗是会帮主人洗澡的吧。
程然抬眼深深地看了岑衿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帮他脱礼服。
然后将脱下来的礼服随手扔到浴室的角落。
白色的料子被水沾湿,即使如此,昂贵的面料和周围的环境还是格格不入。
岑衿有些心疼这条裙子了。
“不舍得吗?很喜欢那条裙子?”
程然的语气酸溜溜的,但岑衿没有听出来,如实回答着:“是啊,这条裙子好贵的。”
岑衿觉得程然可能对这些东西的价值没什么概念,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