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松了许多。
除了岑衿没有把在游艇上发生的事情记在心里之外,其他三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尴尬。
他们总是时刻关注着岑衿的眼色,看着岑衿因为手机而苦恼的样子,很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是谁在找他聊天,但是又不敢问。
季时怿本来是想和岑衿坐在一起的,但是由于他在游艇上做出的一系列举动,被岑煊和许星夷联合起来将他赶到了岑衿的对面。
所以季时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坐在岑衿的一左一右,眼神还总是往岑衿的手机上瞄。
合着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季时怿突然怀疑,许星夷和岑煊肯定趁他不在的时候,跟岑衿说了他的坏话。
不然现在这种,排除了他之后,变得极度和谐又微妙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季时怿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墨迹,换成平时的他,早就厚着脸皮凑上去了。
.
岑衿低下头,看着手机里发来的两个好友申请,正犹豫着要不要通过。
其中一个的头像是孙箐的照片,这肯定是孙箐本人了。但另一个人的头像是冰川作为背景的半身照,那人全身装备,没有一点个人特征露出来,看不出是谁。
岑衿拿不定主意,于是问脑子里的那个声音,‘要不要通过啊?我的主要的任务跟他们无关吧。’
【是无关,但是你也可以通过他们来获得恶念值。】
那个声音顿了一会,又补充:【就像今天这样。】
于是岑衿都点击了通过。
本以为通过之后,孙箐会立马给他发消息,没想到给他发消息的是另一个人。
hash:给我备注的时候别打错字了,不是韩柱
原来这个人是韩澍啊。
只是岑衿没想到对方还记着名字这茬。
经过了刚才泳池里的事情,岑衿对韩澍倒是没有那么抵触了。
岑衿:不给你备注。
hash:你在跟我撒娇吗
岑衿:?
为什么韩澍说他在撒娇,根本就没有啊。
只是不想按照韩澍说的做而已。
hash:别扣问号,小没良心的
hash:我都被你蹭/起/火了,也不对我负责
hash:而且我在房间里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是不是啊。难道我在泳池里感觉到的都是假的?
这真的是让人百口莫辩了。
可那样的情况下,岑衿能怎么办呢。
后来还是孙箐和他们打配合,先把人全都赶回房间里面,留下了唯一的女生,然后最后再让女生回避。
清场了后,韩澍就把岑衿带上岸,然后就一直用那个姿势把岑衿抱回房间里面的。
岑衿那件湿掉的内裤脱掉了,换上了来时穿的裙子,下面套着韩澍的沙滩裤。
还好是长裙,可以盖住沙滩裤,不然根本穿不出去。
在岑煊他们眼里,就是唯一的女生把带岑衿回房间换衣服的,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安分。要是被他们知道带岑衿回房间的人还是韩澍,他们肯定又不乐意了。
但是,再一次平安化解身份危机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时韩澍又发消息过来了。
hash:我知道你的秘密
岑衿瞥了一眼,火速摁下手机电源键,之后将手机倒扣在腿上。
他这突然的动作还是引起了同在车内的三人的注意。
“怎么了?”许星夷靠了过来,关心道。
他和岑衿虽然坐得近,但还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季时怿就不同了,他见岑衿的脸色不对,直接跨了过来,蹲在岑衿的腿边。
“发生什么了?谁给你发消息了?”
岑煊踢了一脚季时怿,“别靠这么近,注意距离。”
岑衿被他们过度关心的样子吓了一跳,他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快回去坐好。”
许星夷观察了半晌,问:“难道是他们加你好友了?”
“没、没有。”岑衿没想到许星夷猜得这么准,他的心漏了半拍。
“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没有。”季时怿抬眼,不悦道。
岑衿抓着腿上的手机,被缠得有些烦了,“我都让你们别管我了……”但他没有说得太大声。
许星夷装作没听见岑衿说的话,“是谁?是韩澍吗?”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岑衿一怔,飞快地看了许星夷一眼,对于许星夷的敏锐感到惊奇。
但他依旧否认:“不是。”
加他的还有孙箐呢,但许星夷只说了一个韩澍,所以也不算对。
“他给你发什么骚话了?”季时怿说话很直白。
岑煊皱眉,“说话注意点。”
“删了他吧,免得之后他找你麻烦。”许星夷出奇的冷静。
岑衿点点头。
但一想到他点头就等于承认加好友的是韩澍了,于是又很快地摇头否认。
“我知道的,你们不用管我。”岑衿说。
“除非你不是岑家人,我问这么清楚都是为了你好,我了解韩澍,他不是什么值得来往的人。”
“韩澍他这人随心所欲惯了,待人没个分寸的,以后少跟他玩。”
“不是随心所欲,他就不是什么好人。什么少跟他玩,是根本不要跟他玩。”
岑衿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我知道啦。”
在游艇上的时候,岑煊和许星夷还说过季时怿不是好人,让他不要听季时怿说的话呢,现在又在一起说别人的坏话了。
岑衿没有不信许星夷他们说的话,他也看得出来韩澍也有点坏。
但岑衿不能因为自己,让许星夷他们和韩澍接触上,不然他担心韩澍会将那个秘密说出去的。
.
岑晔书房里冷气低至十六度,他穿着睡袍,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桌面的几张资料。
其中一张是学籍证明的复印件,右上角的照片栏里是一个看上去十六岁左右的少年。
短发、戴黑框眼镜、刘海遮住一半眼睛。是丢进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平凡外表。
不过肤色倒是挺白的,看着皮肤也不错。
关于少年前面十几年的命运实在是坎坷又普遍,在他三岁的时候,父母离了婚,少年跟了父亲生活。
父亲好赌,赢钱了就去喝酒,输钱了就去借钱,或者拿奶奶的遗物金饰什么的卖掉,或者拿去抵债。实在凑不出来钱了,就回家对着小小的孩子出气。
直到少年十五岁那一年,他的父亲因抢劫和故意伤害罪入狱,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但是父亲借的钱不会随着父亲一起消失,于是少年只能一边打工一边还债。
还有查到在他的父亲刚入狱的那一两年,是少年过得最困难、最累的一年。
在催债人的压迫下,极度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