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走了两次,他才不想这么累呢。
他环顾周围,往一旁的花坛走去。
他提起长裙裙摆,然后在马路牙子坐了下来。
女佣惊呼:“大小姐!地上太脏了,快起来!”
岑衿抱着一部分裙摆,堆在膝盖上,他抬头看着着急的女佣,心态平和:“不脏啊,我没有直接坐在地上,没关系的。”
就在这时,一辆跑车开了过来,停在了岑衿面前。
是这辆车吗?
岑煊走的时候不是坐司机开的车吗?难道司机开跑车?
岑衿没有立马站起来。
直到跑车按了按喇叭,摇下车窗。岑衿看到了熟悉的侧脸,才站起身往车门走去。
岑衿就这么站着,没有什么动作。
他不会开车门。
驾驶位打下车窗,岑衿发现开车的不是司机,而是一个与岑煊差不多大的少年。
他斜睨着岑衿,似乎是长期浸透在上位者的环境中,他对岑衿的挑剔感十分明显。
【他是季时怿。】
季时怿的手搭在车窗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
他用藐视的眼神将岑衿打量了一遍,然后食指抖了抖香烟,飘散的烟灰正好落到岑衿的身上。
岑衿往后退了一步,皱眉看着季时怿,又看了看自己的裙子。
裙子脏掉了。
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弯腰拍掉裙子上的烟灰。
“季时怿,这样不好。”
这个声音从后座传来,岑衿往后看去,才发现坐在后排的不只有岑煊,还有一个少年。
那位少年笑容淡淡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人心。气质温润,如经过雕琢的玉石。
‘就像是……大人会喜欢的类型。’
【他是许星夷。】
爷爷说岑煊会陪他逛街,但也没说除了岑煊之外还有两个人啊。
看上去都好有钱,他们都是岑煊的朋友吗。
岑煊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不上车,打算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
就在女佣连忙上前,准备打开副驾驶车门的时候,那道声音再度传来:“你就不用跟来了,车坐不下。”
岑煊说完,女佣开车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先回去吧。”岑煊说。
女佣犹豫了一会儿,低着头走了。
就在岑衿准备弯腰坐进副驾驶的时候,季时怿又用那种嫌弃的语气说:“别坐这里。”
岑衿一顿。
那要坐后排吗?
岑煊:“别理他说什么,坐就行了。”
“哦。”
岑衿的声音很小,只有他自己能听得见。
好凶的人啊。
.
除了季时怿不太好说话之外,其他人态度还行,还能忍受。
“你是哑巴吗?”季时怿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岑衿愣了一会儿,看着季时怿,摇摇头。
季时怿目视前方,“别看我。”
他说不让岑衿看他,但他自己却趁岑衿扭回头的时候,撇了岑衿一眼。
这么明显的嘲讽都听不出来,看来不仅是个哑巴,脑子也不太好。
除了脸好看之外,其他什么也不是,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哪里找的。
季时怿突然想惹对方生气了。
“诶岑煊。”
“什么。”
“你说他是冒牌货,怎么看出来的。”
岑衿知道他们在讨论自己。他低下头,抓着裙摆有些紧张。
“见多了。”
从一年前开始,经常有人把不同的女生往家里带,甚至有的把女生带来岑煊的学校,让岑煊在爷爷面前说好话。
这样的冒牌货岑煊见多了。
那些人眼里的功利浓的快要溢出来,看了就让人觉得恶心。
把岑衿带来的那个男人也是。
全都恶心死了。
“如果真的还在,为什么现在才被找回来。之前她就生活在这里了,如果她是真的,会一年才被找回来吗?”
岑煊说完,车内安静了一瞬。
岑衿没想到岑煊猜得这么准。
岑煊确实很聪明,但这些全是他的猜测,还拿不出证明岑衿不是大小姐的证据。
只要岑衿死不承认就好。
【恶念值增加了。】
岑衿还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呢。
只要继续让他们觉得岑衿就是冒牌货,岑衿不管做什么都会惹人讨厌的。
许星夷一直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
他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望着副驾驶的人。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岑衿黑发垂坠,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此时岑衿垂眸故作不经意的模样,像一片被露水压弯的小叶子。
许星夷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你叫什么?”许星夷语气柔和,简直和季时怿是两个极端。
岑衿想事情想得出神,没听到后排的人在跟自己说话。
一般人此时都会指责他没礼貌了,但许星夷却只是笑笑,又问了一遍:“在发呆?”
岑衿感到几道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才抬头望向上方的后视镜。
他和许星夷对上了眼。
许星夷好像一直都是笑着。只是岑衿不太喜欢他的笑容,感觉那份笑容里没几分真心。
岑衿也不移开视线,就这么和对方对视。
“刚刚我再和你说话呢,没听到吗?”
岑衿呆呆地摇头。
许星夷轻笑了下:“你叫什么名字?”
许星夷笑起来和他的名字一样。
“岑衿。”
就在岑衿说话的时候,跑车的敞篷打开,风灌了进来,岑衿的声音被风声淹没。
岑煊:“突然开什么敞篷。”
季时怿:“散散味。”
岑煊秀了秀:“哪有什么味道?”
季时怿脱口而出:“穷酸味。”不过一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了。
那个冒牌货看着柔柔弱弱的,该不会哭吧。
岑煊也一滞。
几人的视线同时放到岑衿身上。
岑衿坐在前排,风从四面八方涌进来,把他的长头发吹得凌乱。
岑衿好像并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为何,季时怿突然有点庆幸。
岑衿的头发糊了满脸,他连忙手忙脚乱的整理头发。因为太过生疏,于是头发变得越来越乱。
“干嘛突然打开车顶……”
“嘀嘀咕咕什么呢?”季时怿离他比较近,听到了一些。
岑衿不想跟他说话。
敞篷就是这人打开的,也不说一声,肯定是故意的,真没礼貌。
岑衿独自生着闷气,弄头发的动作越来越紧躁。
这时,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手指轻轻滑过岑衿的脖子和耳后。
岑衿猝不及防,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就要把那双手打掉。
“别动,我来帮你。”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