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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了塞拉斯初拥的人,道恩与他之间会产生一种无形的联系。
就好像是一根栓在他脖颈上的无形的锁链,他无法反抗他,也无法拒绝他,只因他是他的父,他的主,而他则是他的族裔,他的仆从。
可现在,他却全然感知不到另一端传来的拉扯了,就好像那个一直以来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有一天忽然松开了手中的绳子,抛下他一个人离开了。
不,不是一个人……
还有神秘失踪的尤莱亚。
两个大活人突然消失不见,可是整个圣山却依旧井然有序地运行着,就好像根本没有人发现这件事情,就连和道恩关系最为亲近的达伦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这显然很不对劲。
看似违和,可却又没人说得出破绽,若不是自己因为接受了道恩的初拥,获得了一部分他的血和力量,或许也无法看透这一切。
只有一种可能。
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在帮他们遮掩。
一道白光出现在自己身后,塞拉斯蓦地睁开眼,转过身,眼眸中的光芒复又暗下去。
他沉默了几秒,勾起唇角,语气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和对方说。
“醒醒吧,没用的忠犬。”
他对着身后通过传送法阵出现的达伦·拉尔夫冷冷道。
“还没发现你家大人丢了吗?”
……
塞拉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和达伦合作,但眼下,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你确定这个方法能让我们找到道恩?”
“已经尝试了传送和感应术,都没有生效,只能试一下强制召唤术了,方法是《奥术之典》上写的上古法咒,应该没错。”擅自用自己的权限查阅了圣书的副团长语气镇定。
“那不靠谱的破书……好吧,那书上说了什么?”
“要召唤雷蒙德大人,我们需要一件他赐予的信物,他的血,还有他的魔力,才可以开启定向的传送通道。”
达伦将手腕上的吸血鬼獠牙给摘下来,放在手掌心摩挲了一下,像是有些不舍。
这动作看得塞拉斯一阵恶寒。
“住手,不要这样摸我的牙!”
感伤的氛围被破坏殆尽,达伦瞪了一眼一旁的吸血鬼,将獠牙放在了已经绘制好的法阵中央。
要是道恩知道他竟然要用召唤术来强行将他传送回来……
塞拉斯感觉心脏隐隐作痛。
“到时候你就说这个方法是你想的。”他用指尖刺破了自己的心脏,将储藏在其中的圣骑士的血滴在法阵中央,道。
“……胆小鬼。”
达伦这样说着,往法阵中注入了魔力。
塞拉斯看着从他掌心亮起的白光,感受着那与道恩别无二致的魔力气息,不由地咋舌圣柩的体质之变态。
“道恩到底给了你多少魔力?”
“我的所有,都是雷蒙德大人给予的。”
白发青年这样说着,香槟色的双眸在魔力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冷然。
法阵被启动了,一阵魔力罡风从阵眼中央出现。
塞拉斯眼神一紧。
这罡风的出现有些异常,不像是召唤术生效了,反倒像是……
“达伦!你确定你的法阵画得没错?为什么我感觉这个法阵像是在把我们往里面吸?”
“大概是魔力反噬……”一旁的白发圣骑士语气平静,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强制召唤术只能召唤比自己实力低下的魔力实体,但雷蒙德大人的实力远超过我们,所以出现了逆向的魔力流。”
塞拉斯抬起手臂,抵御着越来越强劲的飓风,“你的意思是我们会被传送到道恩身边?”
“不知道,但理论上而言,有可能。”达伦·拉尔夫回答,“出现这么大的魔力逆流,只能说明雷蒙德大人所在的地方和我们之间有着巨大的时空逆差,即便传送法阵能够生效,跨越了几重时空,除非是龙族那样强悍的体质,否则很有可能会被时空罡风撕碎。”
“你早就猜到了?那你还展开法阵?”
“只要有一丝的可能能够去到雷蒙德大人的身边,为什么不尝试呢?”
说话的白发骑士对着身旁的吸血鬼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向阵眼中央,消失在那仿佛要撕裂一切的魔力光洞当中。
塞拉斯看得目瞪口呆。
“达伦……你这个疯子!”
他抬起手,指尖生长出利爪,固定进一旁的墙壁里,望着那在失去了施法者之后逐渐变得暗淡的法阵和阵眼当中还没有收拢的那个光洞,脸色阴晴不定了几秒。
不就是个圣骑士长而已,至于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找他吗?
他不在,难道不是代表了他能够获得永远的自由吗?
他可以去寻欢作乐,再也没有人能够约束他,能够制约他,能够把剑捅进他坚硬的心脏里。
道恩走了,只剩下他一人,他应该庆祝才是,为什么……偏偏想要去找他?
他舔舐着自己的獠牙。
新长出来的獠牙已经恢复了原本尖锐狭长的模样,可每当他回想起来,依旧无法忘记男人拔走他初牙时的疼痛,和新的獠牙在成长期造成的牙床酸胀。
他无法忘记他跪在那个男人面前,黑暗笼罩在他的头顶,而光明在圣骑士的身周描绘出一神圣的轮廓,宛若神子降临。
他无法忘记他将自己抵在门板上,他那温热的唇在他冰冷的脖颈吮吸的触感。
他更加无法忘记无数次,他居高临下地抬起手,将掌心中那炽热的鲜血赐予他时那高高在上的淡漠表情。
塞拉斯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很久,很久。
在他眼里,所有的东西在永生的时间之前都没有意义。
但有人却为他漫长无度的时间赋予了意义。
不知何时起,道恩·雷蒙德这个名字已经刻进了他的血液和骨髓里,伴随着他的每一次心脏跳动,这种印象就会加深一分。
而没有那个人,他的人生将重新归于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和无趣。
对于血族而言,腐朽虚无的人生,比死亡更加难以接受。
塞拉斯闭了闭眼,掩去了紫眸中的那些复杂。
“反正我是不死族!”总不可能比那个疯子还要弱得死在里面吧?
不知道到底是争强好胜的心作祟还是一时的冲动,塞拉斯心一横,放松了手,任由身体被那道强劲的罡风吸引进了光洞当中。
……
身体被切碎无数次,然后又重组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滋味,塞拉斯总算是在清醒的条件下-体验了一次。
他虽然是强大的血族,但无数次在濒死情况下恢复身体已经耗尽了他的能量。
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在无尽的时空罡风中,伤痕累累的黑发血族这样想着,陷入了昏迷。
沉寂的身体,被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所唤醒。
“#¥#¥#¥%……”
他听见身旁传来了一些听不懂的声音,像是另一个世界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