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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是一心一意的,绝对没有要离开光耀骑士团的意思!”
听闻此言,沈莫玄将冷飕飕的目光投向那位煽风点火的裁决骑士。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雷蒙德大人可比柏宜斯大人好说话多了。”企图挖墙脚却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裁决骑士尴尬地挠了挠头。
听见这话,他身侧的一位裁决骑士勾起唇角,忽然朝着浴池入口扬声道,“啊,柏宜斯大人!”
浴池里腾地一下又站起来一个男人,板正地在水面上一个九十度鞠躬,然后在额头狂画十字。
“我对柏宜斯大人是一心一意的,烈火蔷薇就是我的神,我绝对没有要诋毁您的意思!”
沈莫玄看向空荡荡的浴池入口,又转头看向一直不敢抬头的裁决骑士,眼神有些兴味。
那娴熟的道歉动作,一看就没少挨里德的揍。
骑士们一个个憋着笑意,面色扭曲,终于忍不住拍着水面捧腹大笑。
“噗——哈哈哈哈哈!柏宜斯大人从不来公共浴池的,你忘了?”
那个还在鞠躬的裁决骑士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不过他的几个同僚们早就灵活地爬上岸,提溜起自己的毛巾和脸盆火速离开了案发现场。
“快撤!快撤!”
“你们几个给我等着!”
转瞬,浴池里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四周安静下来,只剩下了滴滴答答的水声。
终于清静了。
沈莫玄再次靠着池璧闭上了眼睛。
被这么一闹,栗发青年也没那么放不开了,他腆着脸,将身体往靠近银发骑士长的方向悄悄挪了挪,隔着雾蒙蒙的水面,偷偷打量在水池对面的男人。
不看则已,一看对方,他的双眼就好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压根挪不开了。
光明神在上……
达伦双眼微闪,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雷蒙德大人和平常看起来有一些不一样。
闭目养神中的银发骑士长姿态放松又优雅,他的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艺术家精心雕刻的作品一般有着和谐的比例和完美的线条。在水雾的柔化中,他似乎褪去了往常冷峻而又生人勿进的外壳,露出了更加柔和的一面,宛若神殿穹顶的壁画,唯美而又隽永。
栗发青年出神地望着对方沉静的面孔,思绪不由地飘远了。
大人的性格好像一直都是那么成熟稳重,就连裁决骑士们也对他敬爱有加。但是,这样温柔可靠的大人,好像很少提起关于自己的事情,他有没有属于自己的欲-望和烦恼呢?
这样想着,他忽然注意到,在男人胸膛挂着的那个深红的吊坠偏左侧的位置上,有几道不易察觉的淡红色斑纹,因为被水面所掩盖了,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这是……被火元素灼伤过的痕迹?
“……我身上有花吗?”一道淡淡的提醒声从水池对面响起。
达伦猛然回过神,偏开脑袋,“抱歉,是属下失礼了!”
沈莫玄无声地叹了口气,睁开眼睛。
但凡对面的某人眼神稍微收敛一点,不要趁他闭着眼睛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他,他都随他去了。
偏偏等到他睁眼之后,对方又像个鹌鹑似地缩在对面,乖乖地低着脑袋不敢往这边瞄了,搞得自己好像错怪了他一样。
所以说,到底该定义成胆大包天还是胆小如鼠啊……这个家伙。
就这会儿的工夫,对方又偷偷地将视线瞄过来,但甫一和自己对视上,又像触了电似地快速挪开,好像自己要吃了他似的。
沈莫玄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大人……我……”
面前的栗发青年支支吾吾的,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你有什么要问的?就直说吧。”沈莫玄懒得听他卖关子。
“这样问虽然有一些冒昧……”达伦·拉尔夫犹豫地朝着水池对面的银发骑士长道,“大人,您的胸口那儿是怎么了吗?”
“这个吗?”沈莫玄以为他说的是龙之心,他抬手拿起那枚深红色的龙血结晶。
“是……”被那头死缠烂打的深渊巨龙强塞的信物。
话说到嘴边,又拐了个弯。
“一个朋友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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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表达的不清楚。我指的是大人您心脏那里的伤痕……明明上一次还没有的,是那头魔龙伤到了您吗?”
“伤痕?”
沈莫玄低下头。
对,险些忘了这回事儿。
因为半精灵的火炎之力净度不低,虽然他恢复力惊人,但被灼伤的魔力回路毕竟不是普通伤口。是以现在他的胸口还能透过皮肤看到隐隐泛红的斑纹。
仔细看去,那淡红色的斑纹以他的魔力核心为圆心扩散开,像是一朵绽放在心脏上的蔷薇。
可不就是一朵花么……看来还真是错怪达伦了。
不过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里德的私事,还关系到他的魔力核心不同于常人的位置,不好和对方解释。
看来这个锅……只能让塞克塔斯背了。
“……没错。”男人摸了摸鼻梁。
听闻此言,达伦脸上露出几分义愤填膺。
“想不到那头魔龙如此嚣张跋扈,不仅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您大放厥词,还用龙焰伤到了您,实在是欺人太甚,您下回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放肆的家伙!”
“……我没事,这只是意外,过两天就会好的。”
沈莫玄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这怎么可以?”
但达伦却显得忧心忡忡,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请允许我去找光明牧师为您治疗一下!”
他转过身双手撑着浴池的边沿就要跳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有力的手臂忽然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将他重新带回了水里。
“大……大人……”
青年转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银发骑士长,瞳孔微微放大。
男人将手臂撑在他的身体两侧的池壁上,用宽阔的肩膀挡住了他所有离开的路径。他垂下眼帘,用那双澄澈而又深邃的冰蓝色双瞳俯视着他,雪白的睫羽在他的眼睑下方落下一片淡淡的阴翳。被打湿的银发温顺地垂在额侧,一滴凝聚的水滴从发梢落到了那颜色浅淡的下唇上,顺着饱满的唇形下滑,然后滴答一声,落入了池中。
“……达伦,我说了,我不需要你替我做这些。”
男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从栗发青年的左耳朵飘进来,又从右耳朵飘出去。
达伦的注意力全被刚刚那滴水珠给攥走了,过了好半天,才反应回来面前骑士长在说什么。
他不由地低下头,看着对方胸前的伤口。
离得近了,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白皙的皮肤上分外刺眼的红色灼痕。
“可是……大人您的魔力回路都被伤成这样了。”
栗发青年的双眼暗了下来,他鬼使神差般地抬起手,拇指抚过那如蛛网一般细密的灼痕,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