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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会这样死去。
比武的时候,普林霍尔不在现场,他对道恩的实力根本没有了解。
任何见过那个场面的人都会深信不疑,那个男人……他是不可能屈居于人下的,即便对象是龙,也是一样。
但里德并没有开口反驳。
他知道普林霍尔向来和道恩不对付,向他求助,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他也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罢了。
“大人所言极是。”他躬了躬身。
“还有什么事吗?”大主教抬起眼帘,语气平淡地挥了挥手,“没有的话,就退下吧。”
“对了。”
红发半精灵忽然转过身,来到窗边,抬起手将窗户阖上。
“近来天气寒冷,大人既然身体不适,还是不要吹风了。”
他偏过头,看向窗边的桌面。
烛台底部的烛泪有断开的痕迹,摆放的位置和桌面上的印子也对不上。
刚才室内传来一声闷响,应该就是这个烛台掉落的声音吧。
有人来过普林霍尔的卧室。
红发骑士目光微闪,看向被红色天鹅绒床帐虚掩住的床榻。
大约是为了增加垂坠感,床帐底部有一串金色的流苏,下面坠着水晶,在风中,床帐底部的水晶流苏微微摇曳着。
警觉的裁决骑士扶在剑柄上的手紧了紧,他缓步向前,一把拉开了床帐。
床铺内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
“你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普林霍尔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来到了他身后,面色微沉。
里德闭了闭眼,转过身,朝着对方致歉道。
“……失礼了,刚刚看见床帐上有一只飞虫,怕它惊扰了主教阁下休息,所以才唐突地拉开床帐,请见谅。”
不知道有没有听信他拙劣的借口,普林霍尔灰色的眼眸像是凝固了一般定在他的身上,过了好久,他才慢慢地开口道。
“我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
“是。”后背早就被汗洇湿了,里德·柏宜斯弯了弯腰,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
直到他阖上门,他还能感受到光明大主教那锋利的视线,在他的后背有如实质地打量。
……
步履匆匆地远离了那个房间,过了转角,红发半精灵才慢慢停下脚步,松开了紧握着的右手。
一枚细巧精致的金色水晶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
这是一枚造价不菲的微缩留影水晶……魔力刻印位于水晶内部,可以在没有外部魔力驱动的情况下自主运行,就连对魔力十分敏锐的普林霍尔也察觉不到它的魔力波动。
作为经验老道的裁决骑士长,擅长侦查的里德·柏宜斯从来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确实打算让人来试探普林霍尔,但这并不是他唯一的后手。
从获悉普林霍尔会入住那个房间之后,对他有所怀疑的裁决骑士就早早布置好了陷阱。
现在……鱼该收网了。
……
身侧出现了一个魔力光洞,正打算将水晶放回裁决所,一道声音从身后不远处响起。
“里德。”
熟悉的声音让红发半精灵动作一顿,他关闭了光洞,将水晶暂时收到胸口的内袋,然后转过身。
“父亲?”
安德烈·柏宜斯背着手,站在走廊尽头,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
第58章花茶
“有时间吗?”安德烈望着他,“一起喝杯茶?”
“父亲,我……”里德有些犹豫,他确实有一些要紧的事情需要现在确认。
“忙的话就算了。”红发男人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只不过,今天这个日子……我还以为你会清闲一些。”
“……”
里德脸上有一丝空白,紧接着突然想起:
今天是他的生日。
也是母亲的忌日。
“嗯……也不是说很忙。”红发半精灵歪了歪头,改口道,“喝杯茶的时间还是有的……去你房间?”
他和男人相视一笑。
……
浅褐色的茶水沏入精致的描金茶杯中,伴随着氤氲的热气注入,深红的玫瑰花瓣在茶水中缓缓绽放,浓郁的花朵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神经微松。
一头红色短发的中年男人将手中的茶壶缓缓放下,将茶杯连同茶碟一起递到坐在面前的半精灵的面前。
“我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一起喝茶了吧?”
里德接过茶碟,抬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光明神在上……我太想念这个味道了。”
“只有在曼斯菲尔德阳光充沛的夏季种出来的玫瑰才能有这样甘甜的口感。”安德烈说道,“我带回来了很多制好的花茶,你可以带回圣山,分享给你的属下,还有道恩。”
“道恩……他一时半会儿恐怕是享受不到了。”里德意有所指道。
“怎么,你们闹别扭了?”
“当然不是……以他那个冰块一样的性格,和谁能吵得起来啊?”半精灵抬起眸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总觉得安德烈的用词有些古怪。
闹别扭……像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似的。
“没有吵架?那是怎么了?”英俊的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不是和他关系最好么?还想偷偷调换比赛名册,让他拿比武大赛的第一名呢。”
“您知道了?”
“怎么,你还想瞒过老子?”
“……只是不想让您操心而已。”半精灵讪讪道。
在光明教会他是威风凛凛的裁决骑士长,但在身经百战的烈火元帅面前,他只是个孩子。
他低下头,战略性地喝了口茶。
安德烈将手靠在椅背上,看着儿子低头喝茶,优哉游哉地说着,“我又把名单调回去了,毕竟……想成为我的女婿哪有那么容易。”
“噗——”闻言半精灵差点将茶水喷出来。
“咳咳……父亲,您在说什么?”他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
“不是吗?”安德烈露出知子莫若父的表情,“我看你还挺喜欢他的。”
“我……”里德张口,欲言又止,“我只是欣赏他的为人罢了!”
安德烈挑起眉,“欣赏,不就是爱慕的委婉表达?”
“不过嘛,我看那小子好像还没开窍呢,你要是对他这种想法,不如趁早对他表露心意,把他拿下。”
“当年你母亲就是这么矜持,要不是我主动出击,烈火干柴一步到位,你小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生。”
安德烈说着,又将剩下的一个茶碟端起来,小心放到了墙上一张被仔细装裱着的油画前的小桌上。
油画上,金发碧眼的长发女人穿着一件宝绿色的长裙,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一把竖琴,神情温和地朝着画面外微笑。
她有着如晨光般温暖而又梦幻的柔美面庞,双目如同森林中的湖水那般碧绿,长发后露出两个尖尖的精灵耳朵。
中年男人注视着画框中的女人,眼中露出几分温柔。
“那天晚上月光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