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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却想要印证这点,“她也是比不过我的?”
燕贺昌听见李婉清,没有任何波澜:“她怎么了。”
“您说呢?”温绕只觉得他在装傻,那点老男人的心思在这一刻暴露无遗,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城府深,“您就是只狡猾的龙,深海之下修行千年,所有人都被您骗了,以为您是蛟,其实您早就看得穿我在想什么,也听懂了我在问什么,只是在装傻而已。以蛟充龙,以假乱真。”
他以前看帖子,还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跟老男人谈恋爱,觉得有这个把握,能抓住燕贺昌这个人。事到如今终于亲身体会一把,温绕这才明白,老男人就是老男人,各方面都超他一头,他使出浑身解数照样比不过对方,只是人家比他会藏,更懂驭心术。
内心说不出失望喜悦哪个更多,温绕逼自己冷静,很快想通。
他当初之所以攀附上燕贺昌,图的不是跟他喜结连理,而是借用他的各方面权利以及身份往上爬,成为人上人。
事到如今他做到了,进了很难进的燕京报社,结交了好人脉,找到了好工作,甚至连当初罗教授想要让刘雪娜她们先选的机会,都通过燕贺昌运作,直接内定给了他自己。
如果这都不算目的达到,还有什么能让他更开心?
“对不起,燕叔叔。”冷静下来,温绕把衣服穿好,跟燕贺昌服软,“我们应该打探您的个人私事,这太不礼貌了,请您不要介意。”
他不应该在燕贺昌身上要什么天长地久。两人相差这么大,燕贺昌能把他带进上流圈就已经很好。而他能给燕贺昌的,无非也就是这张漂亮的皮囊和稚嫩的新鲜感。
温绕想的清楚,对这些问题也就不再纠结:“您饿了吗?家里有没有食材,咱们今天不出去吃了,我给您做饭。”
燕贺昌能把他带回来,就已经做好了不怕在他面前泄露住处的准备。
温饶穿好衣服,沿着长廊往里面走,玄关之处大的像是博物展馆,他这辈子头一回来这么漂亮的建筑,地面是真的一尘不染,连一根细头发丝都看不见。
往前没几步头顶豁然开朗,足足十米的挑高,温绕上一次还是在天文博物馆看见,燕贺昌家里却轻而易举就做到这个份。
他不敢多看,脚下的每一步路都是踩在他这辈子也不可能买到的一块砖。过分奢华的世界让他无法自己抽离现实,跟所有穷病一样,他真的进入那个距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世界,他会恐慌,会害怕哪天自己被一脚踢出去。用钱堆积起来的世界让人无比容易陷入,如果分不清现实,就会无限沉沦,那是比赌博更难以戒掉的瘾。
燕贺昌是外交官,豪宅主体色调选了黑,沉稳,霸气,颇具帝王之风。大的夸张的玄关就已经开阔温绕认知,往前走,看到巨幕落地窗以及仰头处的透明天窗,甚至是悬美术馆同款的浮楼梯,还有直接开到天顶的夜幕观景台,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燕贺昌跟他的差别不止一星半点。
停留在原地,温绕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星空,脚下是奢侈的烧前风大理石亮面岩地面。
这样漂亮的房子他这辈子想都不敢想,而燕贺昌确实每日都在这样的环境里醒来,飞往世界各地执行公务,习惯于高于云端。
在这个瞬间,温绕突然想起来在饭局上,几个姐姐谈到燕贺昌这次往边境走,意外给纪检委开了一扇大门,让他们来抓那些腐败的官员……一瞬间那些落马的名单一个又一个像是刀片一样飞进中枢神经,他缓缓转身,看着燕贺昌,鸡皮疙瘩一颗一颗从皮肤上冒出来,后脑勺一阵发凉,发麻,只是这样隔空看人,他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燕贺昌从地上前妻两人散落的衣物,他的大衣,领带,还有温绕的外套,以及内里的坎肩。
他问温绕:“在想什么?”
“……”温绕选择缄默,“没有什么。只是想问您厨房里有没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或者不方便我去的地方,不可以用,不可以吃。”
“没有。”燕贺昌看穿了温绕的谎言,却没计较,将两人的衣服拿去洗衣间,低沉嗓音传出来,“这里的一切你都拥有使用权,怎么折腾都行,只要你开心。”
温绕不敢将脑海中的想法往下延续,再往下面延续下去。他宁愿相信燕贺昌不是贪官,也不是像其他落网官员那样贪得无厌的人。
“好,那我就去做饭了。您等一等,好了叫您。”
如果他不是,毫无影响。如果他是——
温热打开那只几乎占了一整面墙的内嵌冰箱,沉默之后,从墙角搬来折叠梯,爬到上面去取素材。
这一秒钟他想好了,如果燕贺昌真是个贪官,他在这里见到的一切都是对方用不该拿的钱建造而成,他也是个和那些人没区别的蛀虫。
如果需要,社会,反贪局,不管哪个吧。
只要燕贺昌对得起他,没有睡他的同时还睡别人,对他忠贞,他就装不知道。
关键时刻救燕贺昌一次,短暂地一无所知,站在他这边。
分割好的小牛排,黑松露,低脂鸡胸肉,花椰菜……取了十来样食材,温绕顺着梯子下去,绕着流水台走一遍,搞清楚这里的所有空间,以及餐具厨具,这就折起袖子,准备烹饪。
房子里总算有一日充满烟火气,燕贺昌将洗衣机调好,看着滚筒低噪音运行,他的黑色大衣和温柔的白色坎肩滚在一起转。
萦绕心头的思绪在这一刻变得清明,燕贺昌两只手撑着窗台,也就那么七八秒,他想起在边境发生的事,再想起这两个月因为太忙碌而和小朋友短暂失联那种蚂蚁啃肉的感觉,以及玄关做的那场爱——
轻重缓急这刻明了,燕贺昌一笑,自嘲道,“没想到还真让向峰说准。20年前没择偶成家,20年后万事有因,这是真报应来了,栽给一个差这么多岁的小孩。”
心中感觉不容置疑,他快步出去,来到厨间。
温绕把煎好的小牛排摆进盘子,正费劲巴拉的拧玻璃瓶里的胡椒海盐。
燕贺昌从后面过来,一双大手包裹住他双肩,顺着胳膊滑下去,握住他的手把海盐磨碎,撒匀在小牛排上面。
燕贺昌突如其来的亲近,让温绕不太适应:“快好了,您坐吧,我自己来。”
燕贺昌没讲话,从他手上里抽走玻璃瓶,放在一边。
把人翻转过来,两只手臂一左一右撑在桌案,将温绕搁在中间,不笑不言语盯着小朋友看。
“怎么了。”温绕头回见喝成这样,一只手撑住后腰下的桌案,问。
燕贺昌没立即回答,又看了他一会,说:“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不要掺杂任何情面,也不要给彼此留尊严。”
他很少这么严肃地问一件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