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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时臻不假思索,“更不可能让他跟着我受苦。”
权律深并不在意这个。他只是说:“你怎么确定,他对我没感情。”
叶时臻再次低头看向虞藻。
你们吵架就吵,为什么老提我?虞藻心中腹诽,差点控制不住表情。
虞藻正看着热闹,再次成为视觉中心的他,被吓得缩了缩肩膀。
他故技重施,把脑袋埋进叶时臻的胸口,低头努力减低自己存在感。
“藻藻还年轻,还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感情,也可能会因为新鲜感,尝试一些不一样的事。”叶时臻道,“没关系,我允许他有点小爱好。”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权律深,“反正,玩具而已。玩腻了,什么都不是。”
权律深:“你就不是玩具了?”
“叶时臻,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权律深冷嘲,“虞藻他已经成年了,你现在在做什么?他有权利决定和谁接吻,又或是和谁发生关系。你只是他哥而已。”
冷漠的面庞,愈发讥诮,“更何况,不是亲生的。”
叶时臻不过是TE集团收养的养子,连户口本都没上,这么多年也只是被叶老爷子带在身边培养,与其说是叶家人,不如说是一个比较优秀的“员工”。
TE集团只有一位少爷,那就是虞藻,他自小随母亲姓,但小时候走丢,回家之后已经错失了最佳培养时期。
根据内部消息所说,他在商业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故而叶老爷子打消了让他继承集团的想法。反正公司股份分红、家族信托,还有各种财产,足够保他几辈子挥霍。
就算不管理公司,开开心心当一个小笨蛋享受生活,那也挺好的。
权律深的嘲讽,无非是指责叶时臻名不正言不顺,只不过改了姓,得了“叶”这个姓,就真以为自己是叶家人,摆出一副为弟弟着想的好哥哥模样。
可实际呢?叶时臻和虞藻根本不是亲兄弟,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二人见面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摆出这样的姿态,又是给谁看?
叶时臻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低头看着虞藻,虞藻生得精致漂亮,听到这话,有些迷茫地抬起头。
嘴唇嫣红,眼尾也有点湿。用这样带着泪光的眼神看人,显得他特别无辜。
虞藻不想听他们吵了,他有点害怕,害怕他们吵得越大、闹得越凶,最后这把火会烧到他的身上。
他可不想出现这个意外。
……
他们不欢而散。
车上,叶时臻的脸色极其难看。
临走前,权律深还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块表,送给虞藻。
“之前在电梯里说好的给你买。这是我前不久刚拍来的表,很适合你,但表带有点大,需要改一下。”权律深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改。”
在虞藻接过那块表后,叶时臻才把虞藻带走,并冷冷丢下一句:“我会带他去。”
叶时臻不想让虞藻接受别的男人的礼物,但,他能看出来虞藻很喜欢。
能让权律深一掷千金拍下的腕表,必然是极具收藏价值且价值不菲。权律深说的也没错,他没有权利干涉虞藻的许多行为。
更何况,虞藻真的很喜欢这些昂贵的奢侈品。在看到手表时,他的神色明显绽放光彩,像一只小猫遇见心仪的玩具,迫不及待伸出爪子。
所以,叶时臻等虞藻收下手表后,才把虞藻带走。
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虞藻本就值得拥有这世界上最昂贵最稀少的物品。
因为他比任何一切都要珍贵。
叶时臻一直沉默着。
车间氛围有些凝固。
虞藻不敢说话,他捏着手中的腕表,尽可能减轻自己存在感,像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
怯生生的样子,有点像叶时臻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不,也不一样。
现在的虞藻,嘴巴很红,湿润润的,新买的衣服锁骨下还有一小块洇开的浅灰色,透出草莓果冻一般的质感。
叶时臻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这是怎么来的,额头青筋猛地一跳。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权律深很多话说的没错。
在叶时臻眼中还小的弟弟,其实早就成年,现在社会这么乱、男人这么坏,他怎么可能彻底不管他弟弟?
叶时臻越想越乱,他靠近虞藻,语气很谨慎:“你喜欢权律深吗?”言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如果虞藻真的喜欢权律深的话……他再想办法劝劝吧,不是他不让虞藻谈恋爱,而是权律深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和权律深这种人在一起,虞藻肯定被骗得团团转,说不定到时候被卖了还帮权律深数钱。
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手段和心思又能干净到哪里去。虞藻太单纯,玩不过他的。
在察言观色方面,虞藻特别敏锐,他谨慎地不说话,这时候学聪明了,知道说多错多。
只是垂头丧气地低头。
叶时臻最受不了虞藻这样。
可怜的、仿佛受了委屈的表情。
叶时臻无声叹了口气,心软得不行,他把躲在角落里的虞藻抱坐在腿上,从一边拿出湿巾,一点点给虞藻擦脸上未曾干涸的水渍。
又怕弄疼,混着湿巾一起用。
嘴巴很红,很重,下唇还有一块皮被咬破了,唇线被模糊得根本看不清,眼皮也是高高肿起。
糟糕透了。
叶时臻给虞藻擦时,虞藻特别乖巧,安安静静地侧坐在腿上,还会主动仰起脸,方便他擦。
“表不戴吗?”叶时臻说,“表带是得改一下,你的手腕细。”
虞藻怕这时候戴了,叶时臻要发疯,他还记得叶时臻刚刚有多生气。
他摇摇头:“不戴。”
又和摆明立场似的,语气坚定道,“我只戴哥哥送的表,权律深算什么东西?我才不要”
这枚腕表表盘清晰、线条流畅,由钻石与白金组成,双阶式表壳优雅精致,镶有超过25克拉的钻石。
虞藻作势要把手表丢出去,刚抬起手,下意识问了一句:“很贵吗?”
“还好。”叶时臻道,“1200万美金吧。”
虞藻刚要丢出去一点,听到1200万,还是美金,赶紧把手表捡了回来,又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吹了口气,生怕哪里磕到了。
这么贵
虞藻抬起湿漉漉的睫毛,略带责怪地看了叶时臻一眼。
怎么不早说?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叶时臻被虞藻的小表情萌到了。
他望着虞藻过于红肿的唇,心中的猜想愈发强烈。他蓦地扣住虞藻的手腕,在虞藻困惑的注视下,哑声问:“……在我出去打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和别的朋友叙旧了?就在贵宾室里?”
浓密的眼睫毛,小幅度往上抬了抬。
眼中闪烁类似戒备与紧张的情绪,虞藻小脸绷着,没有回答。
果然。叶时臻猜对了。
现在的虞藻乱糟糟,和他回到更衣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