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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枝语的面前:“小语,你吃。”
苦瓜瓤里包裹着成熟的红籽,黏糊糊的红膜是甜的,里面的瓜子却还带着苦涩的味道。
院里的人听说了他们家的事,这些天都在偷偷讨论,喜娃儿听到了,他心里也好奇,于是就去问叶枝语:“小语,你哥哥呢?”
叶枝语目光微滞,随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又说:“他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啊?”喜娃儿也有些生气,“之前他还跟我抢你,现在说走又走了。”
叶枝语没说话,喜娃儿又掏出两颗糖放到他手里。
“他会回来的,”喜娃儿语气坚定,直直地看向叶枝语,“他这么喜欢你,他一定会回来的。”
听了喜娃儿的话,叶枝语的神色似乎才有了些变化。喜娃儿看见叶枝语笑了笑,虽然那笑意显得并不开心:“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呀?”
“我看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喜娃儿嘿嘿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亲你,还抱你,你走到哪里,他的眼睛就跟到哪里。”
“是吗?”叶枝语想了想,“他经常看着我吗?”
喜娃儿肯定地点点头:“只要你在,他就会看着你。”
纪筠声很少跟他说情话,连日常聊天也总是用否定句式,加上以前总是觉得会被哥哥无视,叶枝语以为,如果不是自己死缠烂打,纪筠声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可是在旁人眼里,却能看出纪筠声对他的在意。
就连不懂情爱的喜娃儿都知道,纪筠声很喜欢叶枝语。但纪卫民和范玉婵却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来源于血缘的亲近。
他们喜不喜欢彼此,难道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吗?
为什么两个人之间的爱情,还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可?
自从纪筠声离开以后,叶枝语每天都会给纪筠声打电话,可对面从来没有接通过。有时候他在想,如果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他宁愿得到的惩罚是像以前一样,纪筠声总对他视而不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纪筠声总要避着他。
叶枝语也不明白纪筠声这样做的原因,他们完全可以在爸爸妈妈面前装装兄友弟恭的样子,背地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纪筠声为什么不理他?
第38章38.咸烧白
叶枝语对开学不再有任何期待。
范玉婵还是让他到校外自己租房子住,因为叶枝语身体特殊,和一群男生住也不太方便。
他从小到大都没住过宿,也没意识到这一点。总之租的房子找到了,但只有他一个人。
这么大的城市,却容不下他想见的那个人。
空落落的。
为了进出学校方便,他学会了骑电动车,可这次没有人教他,也没有人在旁边盯着他。
刚开学要军训,中秋节的时候也还没结束,但允许放一天假。叶枝语打电话给外婆,问哥哥回来了吗。
外婆说没有,筠声离开以后就没再联系过家里了。
纪筠声怎么这样,难道他要躲自己一辈子吗?
叶枝语心情郁闷,买了个柚子回出租屋,自己剥着吃。
没过多久,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叶枝语正想着这个月还没过完呢,房东难道又来催房租?
他开了门,瞧见屋外有一张年轻的脸。
“你好,”那个人打了声招呼,“月饼做得有点多了,就想着来给邻居分一点。”
叶枝语有些意外,伸手接过那个瓷盘,又对他笑了笑:“谢谢你。”
随后又将手里的半边柚子递过去,礼尚往来道:“你要尝尝吗?虽然没什么水分,但还挺甜的。”
对方也道了谢,掰下一小瓣柚子,没急着吃,又盯着叶枝语观察了一会儿:“之前好像没怎么见过你,是刚搬来的吗?”
“是,”叶枝语也没什么防备心,“我刚入学,住进来不到一个月。”
对方似乎起了些兴趣:“是旁边这所学校吧?我也这里读大三。”
叶枝语轻笑道:“好巧,遇到学长了。”
“我叫吴舟,就住你对面,有事随时来找我。”
——
叶枝语望着桌上的菜,他准备了整个下午,本来觉得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也不能应付着随随便便地过中秋节。忙碌的时候心情倒还好了点,但等饭菜都上了桌,他忽然就没有胃口了。
他夹了一片咸烧白,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里浸透了芽菜的细腻干香,却总觉得没有外婆做的好吃。去年他们一家子整整齐齐地聚在一起,明明也是这些菜,却让叶枝语无比怀念。
打开手机,拨号记录里几乎全是纪筠声,可没有一次是打通的。
叶枝语叹了口气,再一次按向了那个名字。
他已经从最开始的每天打三次,到现在每天打一次,叶枝语仍然期盼着,纪筠声总有一天会接电话的。
从暑假到现在,才过去两个月不到,叶枝语却觉得度日如年。
电话那头传来的始终是拨号音,叶枝语听着听着,恍惚间有了些困意。
这段时间确实太累了,军训几乎要把他晒脱一层皮,腿酸得连下楼梯都是僵的,每天起床都要靠手肘撑着坐起来。
忽然,叶枝语发觉拨号音似乎停了下来,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以为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却瞟见了屏幕上显示着通话计时。
“纪筠声?”叶枝语的精神瞬间紧绷起来,他不敢置信地将手机凑到耳边,连呼吸都刻意变轻了些,生怕打断这次通话,“是你吗?”
对面很安静,没有人开口。
叶枝语心头酸涩,声音也委屈:“纪筠声!你干嘛不跟我说话?”
过了很久,他才终于听到一声很轻的叹息,随后传来再熟悉不过的那道声音:“吃饭了吗?”
“没有,”叶枝语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说道,“中午也没吃,没人陪我过中秋,纪筠声,我现在好饿。”
“叶枝语。”
对方话还没说完,叶枝语就打断了他:“我不要你教训我,我要你过来陪我。”
纪筠声的语气似乎有些凝重:“我过不来。”
“到底是过不来,还是不敢过来?”叶枝语深深地呼吸着,试图平复心情,“既然不敢过来,为什么又要接我电话?”
——因为他也想听听叶枝语的声音,明知道不该接,却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接听键。
对方仍然没有回答,叶枝语失望透顶:“为什么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却连见你一面都不被允许?”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眶一热,泛起了湿润的酸意,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都带了轻微的哭腔:“你可以说丢下我就丢下我,可以跑到我找不到的城市,可以两个月不接我电话,也可以接了我电话却又不出声,最后还可以随随便便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