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汀汀没有感觉到这些跟踪者的恶意,所以又道:“你们想跟着就跟着,但一定要记得遵守秩序,不要影响别人。”
于是,街上就出现了一个怪象,虞汀汀的马车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
等她道义堂的时候,谭退看到那些人还以为他们是来攻打义堂的。
这些人在虞汀汀进去义堂后,也没有走,都蹲坐在义堂外头。
不少带了丫鬟小厮的公子些,还搭起了棚子,在棚子里头坐着一边喝着茶,一边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谭蕊忍不住拉着庄嬷嬷小声问:“嬷嬷,这是什么情况?”
庄嬷嬷颇为一言难尽的道:“公主说,这些人是想捡漏的。”
谭蕊:“……”
虽然有点无语,但好像她挺理解他们这个心情是怎么回事?
眼瞅着太阳越来越大,有些人扛不住,渐渐离开了。
被家里派来捡漏的,大部分都是那些没有正事,又不能为家族做出贡献的二世祖些,他们从小被金尊玉贵的养着,哪里吃得了什么苦。
安宁侯府这边,安宁侯夫人终于知道孙嬷嬷被平王府扣押了的事情。
她第一反应是赶紧上门要人,但走了几步后,又退了回来,不行……这样上门去,岂不是在告诉旁人她是知道静太妃的么?
该死!
孙嬷嬷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人没有救出来也就算了,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小姐呢?”她这个时候才想起问一句元苒。
“公子去将小姐接了回来。”
安宁侯夫人知道元鸠会照顾好元苒,便没有再多问,而是想着去找人把孙嬷嬷和静太妃救出来。
她不知道,元苒已经醒了,还将昨天她在静太妃和孙嬷嬷那里知道的事情,全部都给元鸠说了。
安宁侯听闻元鸠今日没有去书院,就来找元鸠了解情况。
元鸠昨天把元苒带回来后,就一直在元苒这边守着,突然得知那样的事情,他人都傻了,兄妹二人父母都在,但愣是有一种只能相依为命的可怜感,所以即便是元苒醒了,元鸠也都没有回他自己的院子。
安宁侯看他们兄妹二人感情好,心里的郁气稍微少了几分,问元鸠:“为何又不去上课?”
他小的时候也不是这般不爱读书啊!
元鸠本想问他,你知不知道苒苒晕倒了。
但想到苒苒的身份,他把质问声忍了,只是道:“我心情不好。”
他很纠结,他觉得应该告诉父亲真相,可父亲那么喜欢母亲,若是知道母亲做的事情……会疯的吧!
而且……苒苒要怎么办?
安宁侯以为元鸠是被他和安宁侯夫人吵架的事情受到了影响,沉默了一下之后终究没有说什么。
而是看向元苒:“苒苒今日这是怎么了,见到爹爹都不打招呼?”
元苒一直都很贴心懂事,见到他随时都是笑容甜甜,可今日却是背对着他。
元苒听到安宁侯的声音,不自觉地抖了抖。
她不敢面对安宁侯。
她很小的时候,孙嬷嬷就跟她说,安宁侯不是她的爹爹,她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慢慢的明白。
她曾经为此伤心过,可想着爹娘对她都很好,而且爹娘也把她当成亲生女儿,虽然遗憾不是爹娘亲生的,但能有爹娘这样的父亲母亲,她已经很知足了。
比起不是亲生的,现在的真相才让她更加崩溃。
她的存在,是娘亲背叛爹爹的证明。
这比她知道丰和道长这个亲生父亲算计她的出生,把她当媒介,更让她不能接受。
因为她跟丰和道长没什么感情,但对安宁侯却是有感情的。
所以她觉得无颜面对安宁侯。
两个孩子的异样让安宁侯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四下看了看,要找孙嬷嬷问问,但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孙嬷嬷。
他怒道:“孙嬷嬷人呢!”
这一个两个的,是要翻天是吧!
元鸠小声的道:“孙嬷嬷被平王府抓了。”
安宁侯这才想起问元苒:“你们昨天去平王府,发生了什么事?”
元鸠忽而一把抱住元苒,崩溃的吼道:“你不要问妹妹了,你去平王府问虞汀汀吧!”
那些话,要苒苒怎么说?
安宁侯越发觉得这事情古怪,想了想:“我去平王府问问。”
同伺候的人道:“照顾好公子和小姐。”
安宁侯走了,元苒却是抖得更厉害了,元鸠让伺候的人都出去。
对元苒坚定的道:“苒苒,你放心,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妹妹,若是爹爹要赶你走,那我让他把我也赶出去。”
苒苒多无辜啊!
元苒摇头:“哥哥,若是爹爹要赶我走,你什么都不要说。”
“即便是爹爹不赶我走,我现在都不好意思呆在侯府了。”
她倒是想跟虞汀汀那般,从家里跑了,可她跑出去后,又能去哪里呢?
还有,她真的想跑就能跑得掉,想如何就能如何吗?
安宁侯到了平王府,听说虞汀汀在义堂,就准备去义堂找人。
星一神色不善的道:“侯爷,你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不愿意跟你说,你就来找我们公主,打扰我们公主读书,这是什么道理?”
安宁侯嘴上说着把公主当女儿,可他做的这些事情,有哪一件是为公主着想、是为公主好的?
除了跟公主添堵,什么用都没有。
安宁侯被吼得下不来台,但还是解释道:“苒苒情绪很不好,我想着公主要厉害很多,或许……”
“呵呵……我们公主厉害,就活该被你们欺负啊!”她看到安宁侯着长脸,就觉得生气。
过去是替虞汀汀,现在是替虞汀汀和老安宁侯夫妻二人。
安宁侯被星一怼得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只能道:“那我回去问问鸠儿。”
星一却道:“侯爷进来吧,我带您去见孙嬷嬷,孙嬷嬷也什么都知道。”
“有劳。”
安宁侯夫人听到说安宁侯去了平王府,心头大骇,连忙吩咐人备马车追了过去。
她现在心中恐慌极了,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安宁侯去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