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其余人都骑的马,只有虞汀汀和青玄道长还有被捆起来的静太妃坐的马车。
为什么静太妃一个阶下囚能坐马车呢,是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带她。
是的,连那些官兵因为信了虞汀汀说她是蛤蟆精的话,也都不愿意带她。
能肿么办呢,虞汀汀就只有大发慈悲的让她跟着坐马车。
青玄道长挨着虞汀汀,看了看静太妃。
不确定,再看看。
如此几个来回,最后还是小声问虞汀汀:“师姐,这真的是个蛤蟆精啊?”
“假的。”
“啊!!!!假的?”
“嗯。”
“我就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现在连人和妖都分不出来了呢。”青玄道长庆幸的道。
他是没有见过妖不错,但人见了那么多啊!
“那你为何说她是蛤蟆精。”不过,还是挺贴切就是了。
他之前为何会被静太妃摁着扒拉眼皮,就是因为不愿意看静太妃那张脸,太恐怖了。
话说回来,若不是静太妃跟青玄道长斗气,虞汀汀过去那会儿,她肯定已经成功逃了。
“保密。”虞汀汀现在,也知道维护家里的面子啦~~~
青玄道长便识趣的没有再多问,而是道:“刚刚那样的黑色漩涡,你们看了好像都不惊讶,可是过去也看过。”
虞汀汀想了想,回道:“嗯,见过。”
“之前在鹤鸣观的时候看到过一次。”算了算了,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也还是浅浅的维护一下温家的面子吧!
至于为什么不说在京城的时候就见过,虞汀汀觉得在这些人知道她师父真面目之前,还是不要说的好。
“您说,这到底是个啥?”
青玄道长在好奇黑色漩涡是个啥,虞厉珩也在仔细琢磨他透过黑色漩涡看到的那个地方,是在燎州的何处。
回城后,他便去审问静太妃。
而虞汀汀去找那两个等她的人,才知道那两个人被星一带走了。
星一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但她的脸色比黑透了的天都还要黑。
不等虞厉珩问,她便主动道:“多亏王爷警惕,剩余两个人的村子,也是有问题的。”
虞厉珩看了一眼虞汀汀,同青玄道长道:“麻烦道长带汀汀出去玩儿会。”
虞汀汀抱着他的腿,不愿意走:“我要听我要听,你们不能有小秘密。”
她倒也不是那种非要什么事情都知道的,但星一和虞厉珩要说的事情分明和她有关,那她可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独立自主的虞汀汀总觉得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很危险。
“我知道爹爹你们是为了我好,但知道得越多,才能避开更多坑。”这都是她活了三年,踩了无数坑,遭了许多罪得出来的宝贵的经验。
虞厉珩虽然心疼虞汀汀,也不想让她知道太多不好的影响她的情绪,但他实际上是赞同虞汀汀的那一套理论的。
所以虞汀汀轻轻松松就将他说服了。
星一便道:“排第二那人,是刘姓一族的族老,他们请公主过去,是想请公主帮忙主持他们村的净礼和生礼。”
皇家就是规矩最多的地方,虞厉珩从未听说过这种礼。
但看星一愤慨的样子,就知道那只怕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虞汀汀也没有听说过,就好奇的看着她。
星一话到嘴边,都不忍说出那两种礼具体是什么。
虞汀汀便体贴的道:“星一姐姐不想说,那咱们就不说。”
能让一个上过战场,杀了许多人的女将军,都觉得说之不忍的,虞厉珩都不敢想象是何等惨烈。
星一却是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稍微隐晦一点的说了一下:“那净礼和生礼,都是折磨和虐待女子的,他们求公主去主持,公主看了过后必定会有心理阴影。”
青玄道长却是突然道:“其实,这两种礼,我听说过。”
星一诧异了一下:“道长竟也知道,您不是在距离这边很远的古道城吗?”
青玄道长道:“这个净礼和生礼,是从几年前开始流行起来的,在很多村里都有,只是城里的贵人们不需要用这两种来确定女子的清白,所以你们才没有听说。”
星一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在深入的说这个话题的意思,而是继续道:“排在第三的那人,是燎州下面一个县城里头的富户,他家中有一叛逆的孙女……”说到这里,星一嗤笑了一声。
显然是对其有不屑。
“他那孙女十分聪慧,且很有才华,然她的兄弟却都不是读书的料,那人想求公主把他孙女的才华,转到他孙儿们身上,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读书无用,女子就应该在家洗手作羹汤,伺候男人。”
星一说这话的时候,跟要喷火似的。
虞汀汀也是气得握紧了小拳头:“我要去揍人!”
这什么玩意啊!
虞厉珩嗤笑了一声:“好一招杀人无形。”
丰和道长以前带着虞汀汀的时候,就一直在给虞汀汀洗脑,但因为虞汀汀知道她师父讨厌她,所以丰和道长的话落在她耳朵里,就会自动被虞汀汀往反方向去理解。
她自己有一个粗暴的道理:讨厌她的人,肯定不想她好,所以要反着理解。
他那种直白的驯服不成,如今就改成这种引导式的驯服,或者说是把虞汀汀扔到一种畸形的环境里头,让她在这样的环境里,无意识地被影响。
很多事情,其实不是在做出改变的那一刻才发生的,而是在做出改变前,就已经有其它的许多铺垫,所以但凡看到眼里的,听到耳里的,就都会对人有影响。
只是那些太微小,最开始大家都意识不到。
包括虞厉珩自己亦是如此,但他现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就看得格外的清晰。
原本,丰和道长把虞汀汀送回安宁侯府,送回京城,还一直给她抠着一个灾星的帽子,他是想用安宁侯府的人之口,想用众人之口,让虞汀汀变得畏畏缩缩、胆小懦弱,亦或者是麻木。
这样的虞汀汀,才利于他控制。
但他大概如何都没有料到,虞汀汀在安宁侯府过了个夜就跑了。
安宁侯夫人根本就压不住她。
虞厉珩摸着虞汀汀的头道:“那些事情,爹爹会派人去处理,说起来你来了燎州后,爹爹还没有带你出去玩儿过,咱们明天在这边玩一玩,后天回京。”
虞汀汀还是个孩子,听到玩顿时把所有想法都扔一边了,开心的鼓掌:“好耶……”
星一道:“王爷,我还查到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