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一小声道:“小小姐,咱们还是不能喜欢当瘟神,多多少少要顾及一下别人的看法的。”
虞汀汀震惊的看着星一,小小身子微微向后仰:“星一姐姐,你不是杀手么?”
“杀手不都是冷漠无情,歘歘歘杀人的吗?”
她这么说的时候,还比用手卖力比画着杀人的姿势。
“你怎么能说出如此不符合你形象的,正常得发邪的话?”
星一:“……”
虽然你这样很可爱,但……
“我是个杀手没错,可小小姐你不是杀手啊!”
虞汀汀摇头:“我不是杀手,但我是灾星。你还需要动手才能杀人,我只要往那里一站就有人倒霉,等我成了瘟神,我往这里一站,周围的所有人都要倒霉,所以我比你更绝……”
她之前也不是不想讨人喜欢。
遥想曾经的她,看到一老婆婆摔倒就去扶了一把,然后那老婆婆就给她赖上了,非说是她害的,让她赔钱。
她一个捡垃圾吃的,哪里去找钱赔哦……
于是老婆婆的儿子儿媳就把她带了回去,说让她干活赎罪。
她想跑,但那个时候她才两岁多,又不想用非常人之法伤人,被老婆婆的儿媳摁着根本跑不掉。
然后就只能可怜巴巴的在他们家扫鸡屎、喂猪。
唯一好的是,他们家里有饭吃,不用去捡垃圾,所以她干脆就不想着跑了。
但她只是在他们家吃了两顿饭,就被老婆婆的儿子拎出家门扔了,他们还骂她比猪都能吃。
哼╭(╯^╰)╮
想起都生气,还心酸。
她小小的面容上,又浮现出沧桑之色。
正被她那话噎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的星一,嘴角抽啊抽:小小姐是怎么做到,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的?
但她想到虞汀汀在丰和道长那里受到的摧残,道:“小小姐您高兴就好。”
她想怎样就怎样吧,只要不杀人放火……
哦不,就算她要杀人放火也没什么,王爷兜得住,她还能帮忙递刀子。
星一自己把自己说服了,虞汀汀则是觉得她把星一说服了,二人都很高兴的往回走。
走着走着,虞汀汀面色猛地一变,迈着一双小短腿往宫外的方向大步跑去。
星一一懵,快速跟上:“小小姐,怎么了?”
虞汀汀心头狂跳:“爹爹出事了!”
星一闻言一把捞起她,运着轻功,用最快的速度朝户部赶去。
此时的户部,众人纷纷蜷缩在屋内,透过窗户惊恐的看着跟白仝打斗的虞厉珩。
就在刚刚,虞厉珩突然暴起伤人,好在白仝第一时间出来制止了。
然白仝在武力上并不能与虞厉珩抗衡,他掏出符往虞厉珩身上打去,却效果甚微。
虞厉珩暴起的第一时间,所有人全都想到了四年前那个充满血腥的恐怖夜晚。
有人带着哭腔小声嘀咕:“不是说平王殿下杀人是被人所害么,怎么他又突然发疯了?”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
白仝越打越落下乘,被虞厉珩一剑划伤了胳膊,他捂着胳膊后退半步。
看到虞厉珩提剑往藏人的地方去,咬牙上去:“平王,你清醒一点!”
他企图唤醒虞厉珩的一些理智。
但虞厉珩非但没有清醒,出手反而更加狠辣,就在白仝觉得他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一张黄符从天而降,贴在了虞厉珩的额头上。
虞厉珩瞬间就不动了。
白仝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师叔啊,您终于来了……”
虞汀汀看了他一眼,见他流了许多血,同星一道:“星一姐姐,去给他请个大夫来。”
星一心中虽然担忧,但还是听了她的命令。
虞厉珩虽然被定住了,但他的眼神在挣扎着,可以看得出来他很想将这控制了他行动的符给破开。
在意识到他无法破开符后,将吃人的目光投向虞汀汀。
虞汀汀跳起来拍了他一巴掌,很是生气:“不许爹爹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她又掏了一张符贴在虞厉珩身上,虞厉珩眼里的狂躁之色逐渐褪去,恢复了清明。
他呆愣的看了看手中那染了鲜血的剑,心中发堵,声音有些干哑的问:“本王刚刚做了什么?”
虞汀汀感觉到了虞厉珩情绪不对,跟猴子一样熟练的爬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跟他贴了贴脸:“爹爹别怕,我一定会把害你的人找出来的。”
虞厉珩这样,肯定没办法继续呆在户部,他抱着虞汀汀回去了。
虞厉珩一走,那些躲着的大人们才纷纷从屋里出来。
虞厉珩再次发疯乱杀人的事情,跟风一样的散了出去。
先前皇上昭告天下的话,被所有人质疑。
他们觉得,那是皇上为了重新让虞厉珩重新掌权,说出来骗人的。
前播国公府的人和前淳国公府的人暗搓搓在背后散布说:他们都是被冤枉的,都是无辜的牺牲者的言论。
王潢的族人和门生那些,见状趁机纷纷攻击虞汀汀陷害忠良,也有说是虞厉珩指使虞汀汀攻击忠良的。
甚至还传出了皇上昏聩,任人唯亲的言论。
一时间,皇上声誉下降,虞厉珩和虞汀汀更是有一种人人得而诛之的架势。
安宁侯府,安宁侯夫人看着那些灰气,嘴角绽放出笑容,但那笑容只有一瞬,犹如昙花一现。
她忧愁的同身边的丫鬟道:“回去告诉母亲,虞汀汀正是倒霉的时候,让她好好去哄一哄。”
宫里,皇上只听得虞汀汀说了一句虞厉珩出事了就跑了,他派人出来得知虞厉珩竟然再次失控,神色凝重。
让孙德胜亲自来问虞汀汀,虞厉珩为何会这样。
虞厉珩也很疑惑,孙德胜问的时候,他也看向了虞汀汀。
“因为那个阵法,所以爹爹体内一直有许多暴戾之气,平常他是能控制的,但若是有了引子,就……”
她在说话的时候,手指在掐算着:“今天有一个鼻头有豌豆大痣的人进了爹爹的公房,给爹爹送茶水,他在那个茶水里头做了手脚。”
她难过的低头:“都怪我,若是我跟着爹爹一起出宫,他就害不到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