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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此言,苏宓的心蓦地抽痛,这是预感到有危险,可能有去无回吗?
苏宓深深地看着赵卿卿,眼中满是不舍与柔韧:“母亲,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也相信,我们必能度过此次难关。霹雳弹的研制与保护,不仅仅关乎昭国的安危,更是我们心中的信念与责任。我们会小心行事,保护好自己和孩子们,在回到昭国时,一个也不会掉队。”
赵卿卿微微点头,轻叹道:“我知道你的智慧和勇气,只是每次危难关头,总要有人顶上去,我不能不提前做些准备。若真有不测,我希望你们能继续前行,将我们的信念传承下去。
身为一名密谍,我的生命早已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国家。为了国家的利益、尊严而奋斗,是我的荣耀。面临危局,我并没有什么恐惧和退缩,而是感到一种深深的释然和满足。死亡并不是终点,而是升华。
也许没有人知道我做过的一切,史书更不会记录下关于我的任何一笔,但昭国可以延续下去,百姓可以安乐就足够了。
可是,仲勋、你和孩子承担得太多了,做完此事,你们可以再重新选择一次,是否继续做密谍。”
苏宓的眼圈红了,但此刻不是流泪的时候,明天荼毗大典上的布置还没有完成,她忍下心中剧痛,双手握住赵卿卿的手,用力地摇了摇,说道:“将保全自己放在首位,还请母亲做到,我们才好学习。”
赵卿卿淡淡一笑,将眼中的酸涩隐去,微微颔首:“我会以身作则的。”
安城司的密室使用频率急剧上升,继张仵作成功复原出方觉的头颅之后,金宗隽和顾仲勋现在正在这个密室中传达元帅的密谋。
当得知张之羽竟然堂而皇之地拜访帅府,并且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后,顾仲勋不禁感叹张策之的精细安排。作为一个在敌国出生并长大的人,他自然不会轻易受到怀疑,也无需担心被调查。
外面是明亮的阳光,酷暑难耐。然而,密室里的灯火通明,却给人一种阴凉的感觉。
宗隽的声音低沉而有些犹豫地说道:“张之羽的出现,无疑为我们的计划带来了几分变数,但这也是我们所期待的。他的身份,他的行动,都将为我们提供一个极好的掩护。元帅说让他冲锋陷阵,我们在后面收获胜利的果实。”宗隽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紧张,他的话语仿佛是精心编织的网,既包含了对未来的憧憬,也隐藏着对未知的恐惧。
顾仲勋点头同意,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赏的表情,但内心却充满了不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嘲笑着一切。他深知,这个计划的风险与机遇并存,而他们所期待的,正是这种不确定性带来的刺激。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然而金宗望终于放下了他的面具,毫无顾忌地追求自己的抱负。他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欲望,而是选择了直面现实,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目标。这种勇气和决断力,让人不禁唏嘘时不我待。
顾仲勋坐在密室中,眉头紧蹙,心中充满了疑虑。他凝视着宗隽,声音低沉而坚定:“宗隽,关于张之羽的暴露,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出现的时间点太过巧合,而且他透露的关于昭国与西宁联手的信息,虽然表面上能解释赤焰石的问题,但仔细推敲,其中的漏洞和不合理之处实在太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不能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轻信。这个消息,我们必须查实。否则,一旦落入敌人的圈套,后果不堪设想。
另外,那个假刘彦宗未必就是昭国派来的,他的下落可打探出来了?是否需要安城司策划营救?”
宗隽自然也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沉声道:“二哥也是这般说的,张之羽的出现确实给我们带来了变数。但目前,我们还需要利用他的身份和情报,为明天的计划做准备。”
他抬头看向顾仲勋,继续说道:“至于刘留守的下落,目前我们确实还没有明确的线索。而且,由于我们需要冒充假刘彦宗的身份,所以不能大张旗鼓地去调查。这可能会打草惊蛇,让我们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顾仲勋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还是先将明日之事做好,看看能不能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不过,张之羽的出现,确实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我们可以利用他的身份和情报,将皇城司的人先清查一遍,从而削弱皇城司的实力。”
“正是如此。”宗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顾仲勋微微一笑,道:“元帅果然深谋远虑。不过,我们还需要注意一点,那就是张之羽的真实意图。他虽然是康国的子民,但土生土长在昭国,我们不能完全信任他。”
宗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反正他是不喜张之羽的。
待到宗隽离开安城司,辛立立即过来,他低声向顾仲勋汇报了一些事情之后,又转身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黑罕也回来了,方才他被派遣去核实贺兰嘉敏提供的信息。
他先是一口气喝了三碗冰凉的井水,用以舒缓一下口渴的感觉,然后才缓缓地说道:“贺兰嘉敏送来的那份信息中提到的那个小院,如今已经是人去楼空了。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整个屋子和院子里都布满了尘土,这并不像是他们在夜里才匆忙撤离的迹象。周围的邻居也表示,那里早就没有人居住了,而且牙行里挂出的出售信息,也已经两年之久。看来我们又被那个女人耍了。”
“你们有盯住那个女人派去盯梢你们的人吗?”顾仲勋关心的并不是消息的准确性,而是贺兰嘉敏身边的人。他知道,要让人感觉一个院子和屋子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有多种方法可以做到,而尘土只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
“伍奎已经跟踪上那个人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新的消息传来。”黑罕欣喜地回答道。
“嗯,那就好,我先家去了,家母有些中暑,方才在街头昏倒,我很是不放心。”顾仲勋说道。
黑罕一听,有些忧心,连忙去备了马车。
顾仲勋匆匆忙忙地回到了显忠坊的家中,见赵卿卿正坐在西厢房的房间里,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手中的针线却在不停地忙碌着,正在为憪宝和恬宝缝制小衣。顾仲勋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复杂得难以言说的情绪。
赵卿卿抬起眼睛,看着顾仲勋,一眼便看穿他此刻内心的忐忑。她轻声说道:“仲勋,我一直以为我们母子之间的缘分很浅,但是能够遇见你,并且和你一起生活了这几天,我感到非常开心。我已经答应了你的娘子,在任何时候都将保全自己放在首位,亦如当初撇下你死遁。”
顾仲勋听到这些话,心中感到一阵痛苦,他明白赵卿卿是在告诉他,无论他多么担心,他都需要坚强,不能被母子之间的情感所束缚。可人的感情是用理智就可以完全掌控的吗?
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空,余晖洒落在燕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似是带了几分悲壮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