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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扫视周围,回答:“RK系列是阿曼达手中的核心力量,她,哼,仿生人也是人,大概是觉得暴力手段是文明的最佳保障吧,这一块她非常看重,发展的快很正常。”
我轻声问:“你真不管他们啦?”
以利亚不悦的看了我一眼:“啰嗦。”
“诺曼。”斯潘塞轻声呼喊。
我们再聚在了他旁边:“发现什么了吗?”
斯潘塞指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痕迹说:“这里曾经有一群灰雁走过,它们在这里觅食,引来了一只捕食的猫科动物,有可能是城市野猫的后代,然后两只野鸭在这里寻找莎草叶子,大概是想用来筑巢,所以这附近的莎草不少老叶被咬断了。然后就是我们要找的这个人。”
说到这里,斯潘塞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困惑,或者不能说是困惑,而是一种不敢置信:“我们要找的这个人之所以痕迹很难寻找,是因为他的体重很轻。从他行事并没有十分小心的情况来看,他不是个谨慎的人,甚至年龄还很年轻,那么排除侏儒的情况,我们要找的这个人,是个孩子。”
我和以利亚都被这个答案惊呆了!
以利亚深吸了一口气:“我记得底特律没穷到孤儿院倒闭吧。”
现在的这个世界比我和斯潘塞的原本世界社会福利制度更完善,流浪者中是不会有孩子的,对待儿童不仅有孤儿院可以收养,更有领养政策,哪怕是这两种方法并不能保证儿童的生活富足喜乐,但吃饱穿暖生命无忧是肯定的。
所以,怎么会有孩子流浪在外,并且还过起了这种野人生活?
斯潘塞说:“也许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有可能这个孩子并不是单独生活的。我尝试一下逆向追踪痕迹。”
我们循着痕迹没走多远,旁边的人造林传来了动静,马克和留守草地的保镖抬着卡尔跟过来了。
卡尔看到我们几个没发生什么意外,送了口气,说:“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去。”
以利亚脸色不怎么好看:“斯潘塞发现了流浪儿童的痕迹。”
听到这话,卡尔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会?”
我说:“先让斯潘塞找找看。”
卡尔示意马克和保镖把他放在安全的地方,然后对马克说:“马克,我曾经教过你怎么区分自然与不自然的线条,你可以通过分辨这些帮助他们追踪痕迹。新、旧物体之间的线条和颜色都有着明显的区分,对于你来说,这种事情应该不难。”
以利亚则解释:“没用。不然你以为我身边这两个是瞎子?这里不仅有孩子的痕迹,还有很多动物的痕迹夹杂在一起,区分不出来。”
卡尔却笑了笑:“我们的肉眼对于颜色的辨识度是有范围的,马克不一样。他的眼睛对颜色的辨识范围是人类的百倍。踩踏草丛的重量、时间不一样,留下的痕迹就不会一样,草的复原性让我们的肉眼只能从大体的外形去判断,而马克看那些痕迹却像是看一副副叠加在一起颜色深浅不一的透明画卷。”
我、以利亚、斯潘塞听到卡尔的回答,都陷入了沉思。
特别是以利亚,他像是呆住了一样,愣了十几秒后,盯着马克神色变换不断。
我想,他大概对马克的期待值更高了。
马克的功能是‘瘫痪画家的私人生活助理’,实际上,根据以利亚的描述,马克根本没有配备任何‘战斗’程序。事实上,RK系列直到500之后才有了一定的战斗程序。比如RK500配备的格斗术。
但是身为以RK200型号为核心程序加以定制的马克,却有了‘追踪’能力,这不是程序或者是制造者赋予他的,而是卡尔这个将马克当儿子在养的使用者,在教授画技的时候,无意间顺理成章的开发出了马克的‘潜力’,教会了马克该怎么更好的使用他的身体。
换句话说,卡尔不仅在思想上在引导马克的觉醒,在平日里的行动中,他也在引导着马克的进化。
有这样一个使用者,是马克的幸运。
但,也许也是他的不幸。
就像福特对于德洛丽丝和伯纳德,在没有真正觉醒的时候,悲伤不是悲伤,而觉醒之后,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伤害自己的来源。对待自己的赋予者引导着,相当于父亲一样的存在,德洛丽丝和伯纳德的感情即使是挣脱了接待员的束缚,却挣脱不了福特留在他们身上的痕迹,那是接待员诞生过程中,福特用命镌刻在他们核心中的东西,将随着他们的存在而永远存在。
卡尔占据着马克自苏醒以来的整个世界,如果就这么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也不失是幸事,可是,在这个仿生人即将觉醒并与人类分道扬镳的风头浪尖上,想要平静的生活下去,太困难了。终有一日,卡尔将会遮不住外头的风雨,马克也终将面对与自己引导着分属不同种族的抉择。
是抗争到底,为谁是星球的霸主而战斗,还是各找定位,互补互利,亦或者,放弃所有,依附而生?
站在人类的立场,我依旧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也许将来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这个问题。
人性和本能,不知道该遵循哪个原则才好。
马克并没有在乎以利亚的注视,他依旧板着一张俊脸,在斯潘塞指示下,开始追踪痕迹。
有了专业的加入,这项工作轻松了起来。
马克不断的向东方走去。
但走了一半后,他停下来,回头去看卡尔:“卡尔,你怎么样?”
卡尔一脸无奈的笑:“放心,这里有两位保镖先生照顾,不会有事的。”
马克点了点头,继续向东边走。
渐渐地,痕迹越来越清晰,这个孩子穿过了沼泽,朝着东边的小山丘去了。
我们服饰并不适合穿过沼泽,所以干脆绕了过去。
沼泽的范围并不是很大,沿着人工林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终于又重新找到了那个孩子的痕迹。
到了实心土地上,踪迹就比较好追踪了。
沿着还带着一点点潮湿的脚印,我们又走了十几分钟,才看到小山丘。
卡尔是个画家,他在底特律长大,小时候经常来这里写生,那时候的比尔岛公园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看到这个小山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锁眉头仔细回忆:“我记得这里很久之前是个高尔夫球场。我还来这里玩过一段时间。没错,这个小山丘是球场的会馆中心,曾经还有一座三层高的小楼,附带地下停车场。后来比尔岛改建,这些建筑都拆了,没想到,居然变成这种郁郁葱葱的样子了,如果没有这座小山丘,恐怕我完全认不出来了。”
斯潘塞点头肯定:“我想我们野餐的那片草坪有可能是高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