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御书房。
“老臣,叶定边!”
“臣,叶玄!”
“叩见陛下!”
“平身吧。”
“多谢陛下!”
叶定边,叶玄爷孙俩相继起身。
“原来誉王殿下也在呀,老臣这厢有礼了。”
“叶侯爷客气!”
“叶玄拜见誉王殿下!”
“嗯!”
与对待爷爷叶定边完全不同的态度。
誉王对待叶玄只是不咸不淡的颔了颔首。
对此,叶玄倒是也不以为意。
发生昨天的事,这位没拿到砍自己,已经是很不错了。
永盛帝:“刚才还说到你们呢,没想到你们爷孙俩还真来了,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一遍说着,他挥手示意太监宫女将饭菜端走,自顾自的拿着锦帕擦拭了一下嘴角。
“老臣的确有要事禀奏,却不知陛下与誉王说我们爷孙俩什么?”
“哦,也没什么,就是誉王对于叶玄斗败南晋柳生一事颇有怀疑,朕便命人取了他今日所作诗词和对子与他看,这才让其相信。”
而这时,誉王赵毅则是盯着叶玄,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
发现其不仅长得相貌端庄,仪表堂堂,且颇有礼数。
并不像传言中那般不懂礼数,张扬跋扈,对其印象不由提升了几分。
接着他说道:“这两日本王奉陛下旨意一直在忙于秋猎的准备,因而并不知晓文斗一事。你的对子和诗词,本王都看了,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令人眼前一亮,不错!”
叶玄立刻躬身,毕恭毕敬道:“多谢誉王殿下夸赞,叶玄定当再接再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为我大靖文坛添砖加瓦,发光发热!”
叶玄的话让誉王愣了一下。
场面话他听得多了,可像叶玄这样说场面话的,他还是头一次听到。
不由的生出了几分新鲜感。
“添砖加瓦,发光发热,有趣儿……”
说罢,却也不再言语,立在永盛帝一旁缄默起来。
因为他清楚,在自己这位皇兄面前,自己永远只能是配角。
永盛帝:“叶爱卿,不知是有何要事,非要连夜进宫?”
“陛下,是十万火急的军情……”
叶定边神色严肃,扫过御书房内一众太监与宫女,并未急着禀奏。
永盛帝立时意会。
“你们所有人,除誉王之外,全部出去!”
一干护卫,太监何宫女不敢迟疑,连忙退出房间。
之后,太监总管刘荣又贴心的在御书房外三丈派了禁卫,形成了一个隔离圈。
“陛下,西南战报,南诏国再次发兵蜀郡,会理县县城两千余口百姓连同上百驻军一并被屠戮殆尽,房舍金辉,钱粮也被搜刮一空,请陛下定夺!”
“什么!”
永盛帝柔和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冷,锐利的宛若能刺破时空。
滔天杀气冲体而出。
一旁的誉王也是脸色陡变,吃惊的呼道:“不可能!南诏国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竟敢屡犯我大靖疆土,他们疯了不成?”
“叶侯爷,消息准确否?”
他有些不敢相信。
“誉王殿下,此乃军国机要情报,老臣岂敢不再三确认!”
叶定边沉声说道。
“可……可这怎么可能?南诏国一弹丸小国,他们如何敢的?”
“砰!”
轰然一声巨响。
屋内其他三人急忙转身。
御桌前的永盛帝面色铁青无比,巨大的手掌狠狠的拍击在桌案之上,咬牙切齿道:“他们已经敢啦!”
从叶定边手中接过军报,又扫视了一番之后,“从去年冬末到今日,南诏国屡屡犯边,朕屡次给他们机会,他们却不懂得珍惜,看来当真是想灭国了!”
说罢,撕拉一声。
永盛帝将手中的军报撕了个粉碎!
“陛下,南诏国进边,其实非是南诏国一国所为,此背后藏匿着大阴谋!”
“大阴谋?叶爱卿,你知道了什么?”
永盛帝神色一凛,目光锐利了几分。
叶定边看向叶玄道:“玄儿,你与陛下细说其中细节。”
“是!”
叶玄点头应命,当即将自己的推断和猜测和盘托出。
他起先说的是南诏国与党项国之间的联系。
起初,永盛帝与誉王二人听了,直接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们也如叶定边开始所想,南诏国与党项国分处西南西北两地,中间远隔数千里,不太可能有什么合谋。
可当叶玄说出党项国与羌族同宗同源之后,两人却是不淡定了。
“叶玄,朕问你,党项国与羌族同宗同源,消息可靠否?”
叶玄当然不知道是否真的可靠。
毕竟这平行世界虽与前世有相同之处,却也有很大的不同。
但是从这党项名字以及周遭国家的分布情况,叶玄判定应该大差不差。
不过他并未傻到直接点头,只是道:“陛下,近些年来,党项国屡次遭逢突厥进攻却此次能够躲过,不都是躲入了南部的羌族聚居区吗?倘若不是同宗同源,那些好战好斗的羌人,岂会容得下他们?”
叶玄此话一出,永盛帝立时信了九分。
正如叶玄所言。
党项国盘踞西北弹丸之地,先是大靖而后是突厥,都曾试图灭之而扩大版图。
可每每都被其躲过了灭顶之灾。
如果不是南部山区羌族容留他们,他们哪可能还存在。
可如果不是同宗同源,羌族又岂会任由党项国残余部众一次次进入其领地呢?
沉吟片刻,永盛帝:“这么多年,我大靖,突厥一直想不通党项国为何生命力会如此顽强,今日倒是被叶玄你一语道破了。”
叶玄浅浅的一笑:“臣也是突然灵机一现才想到这一层的。陛下,南诏国立国五百年,从来对我中原王朝毕恭毕敬,未敢有拂逆之意,而今却对我大靖蜀郡接连进犯,臣有理由相信,南诏国已经变天了。”
“朕懂你的意思,你是说南诏国王室已经尽数被党项国亦或者羌族所控制?”
“是!”
叶玄重重点头。
一旁誉王:“那为何不是被杀?”
“回誉王的话,倘若南诏国国主被杀,南诏国首先不是对我蜀郡进犯,而是会陷入内乱。但南诏国并非出现任何内乱,反倒是大批南诏兵马进犯我大靖,只有一种解释,南诏国国主被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这时,叶定边突然插话进来,“而且,根据从南诏国传出来的线报,近一年之内其国内大批对我大靖有领土诉求的强硬派被扶持到了高位,这也很说明问题。”
“原来如此!”
誉王恍然大悟,接着他看向永盛帝。
“皇兄,南诏段氏历来与我大靖修好,我大靖是否可以此为借口,出兵南诏?”
“不错!其实南诏进犯我蜀郡数次,我大靖出兵便已经名正言顺,而今更是有十足的理由!”
“叶爱卿,看来这些日子你要与镇国公多操劳操劳了,为朕拟定一份征讨南诏的详细计划!”
“臣自当竭尽全力,不过除南诏国被党项控制之外,还有一件事需陛下多多加注意!”
“什么?”
“玄儿。”
叶定边又看向了叶玄。
永盛帝眉头微微一扬:“怎么,你小子莫不是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叶玄咧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