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盛帝原本是准备采纳自己这个计划的。
只不过没想到党项国竟然侵占了羌族故地还掌控了南诏国。
是以这祸水东引计划暂时没有实施。
但这并不代表这个计划没有了可实施性。
如今党项国看似国土疆域比之先前大了数倍不止,像似一个大国。
但疆域初定,危机四伏,却也是最好瓦解的机会。
自己要不要找个机会,当面跟这突厥小妞摊牌呢?
稍稍怔了怔神,叶玄故作诧异,旋即苦笑一声。
“胭脂姑娘,莫要拿本侯开玩笑了。”
“本侯虽说近来名声略显,可也仅仅只是在这诗词之上,若说让我当场作一首诗赠予胭脂姑娘,还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可让我替贵国想办法解决灾祸之患,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女子胭脂自是不信,柳叶眉微微弯了一下,娇俏的脸蛋儿上带出一抹浅笑,露出一个小酒窝。
“哦,是吗?可是小女子却是听说大靖皇帝陛下可是数次召你入宫商议要事来者,甚至说前段时间镇国公遇刺,也是叶小侯爷亲自救治过来的,您替我突厥出谋划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靠!
这些你都知道?
叶玄眼珠子微微一瞪。
不过很快却又明了。
后世大国之间间谍战就盛行不已。
尤其是当初苏美争霸,彼此在各方高层安插的眼线间谍不计其数。
在这古代,自然也避免不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大靖皇宫内有这突厥的眼线也实属正常。
不过叶玄不认为自己在御书房内永盛帝的几次谈话会被这胭脂姑娘知晓其中内容。
对方这番话明显有试探之意。
于是摇头轻轻一笑,感慨道:“想不到本侯进了几次宫,胭脂姑娘都能知晓,看来突厥在我大靖安插的眼线不少呢。”
“不过胭脂姑娘也太高看我叶玄,太看低我大靖朝堂诸公了。本侯是有一些小聪明不假,可那些小聪明又岂能登大雅之堂,更不要说运用到国事之中了。”
“这么说,叶小侯爷是不准备承认咯?”
“承认,我承认什么?本侯进宫的确不像胭脂姑娘所想的那般。”
“当然,若胭脂姑娘真想让在下替突厥想一个解燃眉之急的法子,本侯倒是有一些想法。”
霎时间,女子胭脂眼神猛然一亮。
柳叶眉往上轻扬,一双月牙儿一般的眼眸迸射出惊喜之色。
“但不知是什么办法?”
“呵呵,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若这样,如今各国使团都已经齐聚我大靖京城,而本侯又是接待专使。”
“今天傍晚,本侯会在春风楼设宴,为各国使者洗尘,到时再与胭脂姑娘细说?”
“好,小女子到时必定到场!”
女子胭脂爽快的答应下来。
而后她又道:“不过,据小女子所知,这春风楼似乎是风月之所吧?”
“叶小侯爷在此设宴,不怕被人诟病吗?”
“风月,风月,风花雪月。此次各国来朝,我听说俱是带了各自国内最有天赋的学者才子,这设宴之地自然不能再是鸿胪寺那等场合,太过正式,也缺乏情调。”
“反观这春风楼,位于内城护城河边,位置优越,风景极佳,用来设宴款待友邦朋友再合适不过。若是再能在期间留下一些佳作和故事,岂不是更妙?”
他这话一出。
起初眉头微皱,对这春风楼略有抵触情绪的柳河与墨子真二人,明显眼神亮了不少。
天下读书人,拼了命的读书无非是为了四个字:“功名利禄!”
若在这春风楼能够让他们扬名,自无不可。
女子胭脂嫣然一笑:“想不到叶小侯爷考虑的如此周全,倒是小女子多虑了。”
叶玄轻轻一笑,也不以为意。
旋即转身看向柳河和墨子真二人。
“两位,还请回去之后,将本侯刚才之所说转述贵国六王子,本侯傍晚在春风楼等他赏光。”
柳河、墨子真当即躬身:“一定!”
接着他看向不远处党项国和云国的使者。
“党项国使者,云国使者,也请你们代传本侯所邀,叶某在春风楼等候诸位大驾!”
“叶小侯爷放心,我等一定带到!”
“叶小侯爷想要,谁敢不去!”
党项国与云国的使者,也是相继答应。
见众人都挺给面子,叶玄心中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此,就先这样好了。诸位,本侯还有一些杂事需要处理,就先适配了,傍晚见!”
“傍晚见!”
“傍晚见!”
……
一番寒暄,叶玄转身进府。
而在他进府没多久。
外面巷子内的各国使臣也都是纷纷散去。
党项国使臣与突厥使臣是最后散去的。
临了,党项国其中一人还上前与那女子胭脂以及那库尔查王子打了声招呼,聊了片刻方才各自离去。
叶府大门之后
叶玄透过门缝,自然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在其旁边,定远侯叶定边自然也看得真切。
“真有你小子的,这党项国果真与突厥有了苟合!”
他面色阴郁,心事重重的说道。
他为大靖西北军的统帅,当年直面的便是党项国和突厥,毫不夸张地说。
这两国不光是与大靖是世仇,更是与叶家也是世仇。
尤其是自己的儿子,叶玄的父亲,更是死在突厥的乱箭之下。
这让老人对突厥天生就没有任何的好感。
只是,这十几年,大靖息兵止戈,这份仇恨也只能深深的埋于心中。
却不曾想今日这突厥的使团竟然凑上了门来。
也便是他们都是出使使臣,否则,叶定边当真想操刀上去活劈了这些突厥人!
“哼!显而易见的事情,党项国敢于出兵羌族故地和南诏,定然是与突厥订立了盟约的。否则,被掏了屁股,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只不过,他们在咱们叶府门口来这么一出,多少有几分示威和警告的意思了。”
此刻的叶玄,不复先前的微笑。
整个面色如叶定边一般充满了冰冷,眼眸更是锐利的宛若鹰隼。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可不会轻易忘记。
诚然,死的是原主的父亲。
可自己毕竟也不仅仅只是一道灵魂穿越过来窃取了这具身子。
而是两道灵魂融合在一起。
那种失去双亲的蚀骨之痛,一点也不会少。
“你的意思是说,这党项国与突厥刚才那般,是故意的?”
叶定边猛然挑眉。
“不光刚才,今日所有使团到咱们叶家门口都是有意为之,只不过看样子,云国和南诏国多有被裹胁的意思。而党项国与突厥则纯纯的是为了试探。”
“尤其是党项国,从使团遮蔽行踪,从羌族故地买通咱们大靖的百夫长那一刻,就在不断地试探。现在,突厥也在,甚至都用上了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