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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蔼亲切的好父亲。
他从未对他们红过一次脸,也从未骂过顾欣然一句。
可现在,这满腔的父爱竟然给错了人?
韩诺才是真正的顾欣然?!
第67章
“这是她临死前跟您说的?”
老爷子点点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把她之前做过的事全都说了。”
说不清楚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感觉,谢晨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对于冯雪,谢晨依稀还有印象,那个过分漂亮的女人柔弱而娇艳。
她永远都会对着你笑,可她的笑容却莫名让人不适。
明知自己妹妹会和顾清远结婚,却还和妹夫纠缠不清。
这样的女人,若说心无城府,打死他都不相信。
恐怕从一开始,她就打好嫁入豪门的如意算盘。
只是她比荣芬聪明,懂得如何俘获男人的心。
谢铭原本以为是老爷子又一春,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害他也跟着白高兴一场。
谢俊在得知这一消息之时,也很难接受。
顾媛在外面尖锐而嚣张,他作为丈夫没有不知道的,一直选择容忍,原因无他。
是因为他知道顾媛两姐弟从小不但不受顾清远待见,还被继母冯雪欺辱。
顾清远疼爱冯雪,从未对她欺负前妻之子有过半句埋怨,佯装视而不见。
直到顾清远死,他们都没有从顾清远身上分到一点点的父爱。
杀人视频曝光后,谢俊去监狱见过顾媛,顾媛却只是苦笑,说出来的话让谢俊又难受又可悲。
她说:”我也很害怕,这么多年过去,我的心里一直都没有真正安宁过,一念之间,毁了别人,也毁了我自己一辈子。”
“可是谢俊,我们三岁就没了妈,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你知道吗?我们也想得到得到他的关爱,哪怕只有顾欣然的十分之一。
可是没有,我只想父亲能多看我们一眼,可是终究,无论我们怎么做,都得不到他半点关爱。
谢俊,我们离婚吧,我不想再拖累你,拖累谢家了。”
谢俊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该怪谁。
韩诺所做的一切,是为复仇,如此深仇,他处心积虑,也无可厚非。
他们似乎每一个人都有错,可每一个人又都是受害者,都有可以被原谅的理由。
谢俊站起身,拿起茶几上顾媛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将其撕的粉碎。
“爸,我不答应和顾媛离婚,不论如何,她对我,对您,对孩子都很好,既然她知道错了,我就等她出来。”
谢老爷子见状,嘴巴动了动,终究也只余下一声叹息。
谢家上下三代,从未有过离婚的先例,既然这是儿子的选择,他也无话可说。
——
惊恐愈演愈烈,韩诺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
中国的执法理念与国外不同,取保候审不是优先措施,羁押是常态,取保是例外。
取保候审很难,但也并不是没有例外。
韩诺的幽闭恐惧症无法承受监舍的环境,但是否真是如此,却要通过司法鉴定。
只有拿到鉴定结果,韩诺才有可能被取保候审。
狱警将韩诺押上警车,韩诺夜夜难以安睡,整个人已经憔悴不堪,透着病态的苍白。
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弥漫着恐惧,身体也止不住颤抖,全身肌肉紧绷,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的折磨似的。
车子停到司法鉴定中心门口,韩诺整个人骤然紧张起来。
他死死抓住车顶的扶手,力道大的连手指都发白。
“我不去!不要带我来这里!我不进去!”
在场的也不知道韩诺到底正不正常,但鉴定是肯定要做的。
“老实点儿!跟我们进去!”
“诺诺!”早就等候在此的何问,见他被人拖出来,立刻跑过去。
仿佛像是看到救命稻草,韩诺惊恐挣扎,伸出手臂奋力的想要抓住何问,却被警察拉开,拖着朝前走。
韩诺悲苦回头:“哥!你救救我,我不去!我不去哥!我怕!我真的怕!”
来自灵魂深处的求救让何问听的心都碎了。
司法鉴定,他无力阻止,何问狠了狠心,转身离开韩诺的视线。
韩诺嘶声竭力的呼喊:“何问!你不要走!你救救我!哥——!”
尖锐的刺痛从心脏弥漫开去,闻声赶来的程默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何问只是外聘法医,且范畴不同,他们之间很少来往,总共也就见过两三次。
“原来你是韩诺的大哥。”
何问深深吸了一口气:“嗯,他其实一直都不太好。”
检测贴贴上胸膛,专业的法医将韩诺带到特定的房间门口。
这一瞬间,韩诺只觉得呼吸都被扼制住了。
“我怕!我真的怕!你们不要逼我!”
绝望和恐惧充斥着神经,韩诺满目哀求,奋力地挣扎着,两个警察都有些抓不住他。
几个法医面面相觑,拿着笔做着记录。
撕心裂肺的呼喊让何问红了眼眶。
程默微觉诧异,幽闭恐惧症因人而异,韩诺的心理障碍在之前他就有所发觉,但也并没有这样激烈。
看守所33个平方不能算特别小,他应该是可以承受,这突然之间,怎么会变得如此严重?
程默下意识地看向何问,他是这里的法医,会不会?
法医冲警察点点头。
昏暗的房间,在韩诺眼里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顷刻之间将韩诺拖进深渊。
监视器上的数值随即产生强烈反应。
何问的目光盯着这些不断起伏的数值,一颗心渐渐安定下来。
这两名法医都是江越帮忙找的,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无尽的黑暗,无尽的痛苦。
韩诺大口喘息着,浑身颤抖的厉害,大汗淋漓。
痛苦、绝望、血腥、暴力。
一幕一幕在脑海里周而复始的划过。
接近40个平方,比起在之前的空间,这里的空间大一些,然而即便如此,韩诺依旧感到恐惧。
溺水般的窒息纷勇而至,韩诺有种濒临死亡的错觉,表情狰狞可怖,眼球突出着。
他抄起身边的椅子,愤怒砸着墙面:“放我出去!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椅子被砸烂,视线里再也没了别的。
韩诺无法控制,血腥翻涌而上,痛苦成倍叠加。
他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狠狠一拳砸在墙上,手骨上渗出血来。
何问隔着玻璃盯着房间里的人,心理难受到极点。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韩诺的恐惧症完全爆发出来后的失控和绝望却依旧让他难以承受。
因为是他教韩诺亲手撕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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