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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活过。
现在,他只想着等这个案子结束,也为自己活一次。
许久不曾去清吧,韩诺现以无所事事,正好找个地方坐坐。
“韩哥,你又来了?”
调酒师热情的与他打着招呼:“今天喝什么酒啊?”
韩诺沉默片刻:“lover。”
“好咧!”
一瓶酒,一只酒杯,韩诺依旧习惯性坐在角落里位置,萨克斯演奏的回家在空间里缓缓流淌。
柔和而温馨。
韩诺一直认为这首回家适合情侣两个人听,一个人多少会有些寂寥。
墨菲定律就是这么奇怪而不可思议,越是害怕见到的人,却偏偏会出现在眼前。
茉莉花的清香从鼻尖掠过,谢晨带着一个小孩儿从旁边走过。
未见正面,韩诺并不知小孩儿容貌,只是戴在他手上的那块表,他却是认得的。
这已经是韩诺第二次见到这个小孩儿。
谢晨很少来清吧,之所以来,怕也是这个小孩儿喜欢。
向来他也是个口碑不错的完美金主,对人有兴趣,不吝啬金钱,也不吝啬陪伴。
只要在他兴趣范围内,都会给予他们最大的保护。
陪伴是最深情的告白。
这份陪伴无形之中会让人产生依赖,产生被在乎、被重视的错觉,会让人不知不觉的陷入其中。
即便是自己,也难以忘怀。
所以,只要是跟过谢晨超过一个月的人,都会认为自己是他的例外,是他的偏爱,是他的唯一。
韩诺安静地看着对面的两人。
大厅光线昏暗,谢晨英俊的面容隐匿在黑暗里,模糊的轮廓看不清表情。
但从他放松的举止,韩诺依旧能判断出,此时的他心情是平和的。
发生这样多的事,谢晨还能带他出来,想来,跟这个孩子在一起,是能够抚平他心中的难受的。
小孩儿凑在谢晨耳边说话,也不知是谢晨说了什么,小孩儿笑了,露出来的两颗洁白的小虎牙衬托的他越发的可爱和天真。
“真的吗?晨哥爱喝啊?那我明天再给你煲别的汤喝。”
韩诺缓缓垂下眼睫,面色依旧淡漠,只是那双明亮的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灰。
经年的伪装已经成为固有的常态,隐忍淡漠的假面具戴的太久,早就和血肉粘在一起,成为他性格的一部分。
就连他自己都卸不下来。
即便内心早已血肉模糊,面上却依旧什么都看不出来。
落在别人眼里,只有冷漠和无情。
韩诺端起桌上的酒杯,将剩下的一口lover喝进肚子里。
明明是甜的,但这会儿喝进嘴里,却无端觉得有种难以忍受的苦涩。
想想谢晨曾经说的话,这酒得和自己喜欢的人喝才会觉得甜,似乎也并未说错。
夜色迷醉,直到谢晨和小孩儿离开,韩诺才缓缓站起来,转身走出去。
繁华的都市喧闹而迷人,却再也没了他可以安心的港湾。
韩诺一步步走着,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祥和喜悦,欢声笑语撞进耳膜。
韩诺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终于坍塌在旁人的欢乐里,彻底碎裂。
不知是不是遗落什么东西,谢晨再次返回,正好遇到走出不久的韩诺。
韩诺顿时站定,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汇。
“晨哥……”
骤然改变的称呼,或多或少带着讨好的意味。
谢晨视若无睹般移开视线。
没有愤怒、没有情绪,如同从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
专属于谢晨身上淡淡的香味从鼻尖似有若无地掠过,
韩诺落下泪来,脚步如同灌铅,沉重的拖动着身躯朝前走去。
终究忍不住回头望,却只看到一个绝然、再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的高大身影。
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轰——”的一声。
剧烈的头痛袭来,天地旋转之间,韩诺骤然晕死过去。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这人怎么晕了?”
“快打120啊。”
谢晨从酒吧里找到手机,出门便看到一群人围着。
许言好奇心重,凑过去,喊了一声:“晨哥,这里有人晕倒了。”
谢晨低头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肌肉记忆之下,他下意识伸手就要扒开人群。
手都已经抬起来,却又突然收回去。
120救护车的声音传来,车上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下车。
人群散开,谢晨才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冷淡的语调,比此时刮起的寒风还冷。
“和我们无关,走吧。”
骤然醒来,已是凌晨,空荡荡的病房只有自己一人。
前来查体温的护士见韩诺清醒,告诉他是几天没吃饭,血糖太低,又没有休息好,才导致的晕厥。
恍恍惚惚的几天,仿佛魂魄与肉体分离,若非护士提起,韩诺都想不起来自己并未吃过东西。
“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护士说:“是路人打的120。”
“哪个路人,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是个小朋友。”
韩诺眼底希冀的光黯淡下去,失力地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的眼里荒凉的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灰蒙蒙的天色沉闷压抑,雨滴连绵不断地往下坠落,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沉闷地笼罩着大地。
视频中何德深死因明确,并非死于韩院长手中。
当年涉案的人员还活着的很快被抓获,作为当事人之一,韩诺申请作为证人出庭作证。
在事实面前,这些人也无从狡辩,很快就认罪。
检察院也对涉案人员提起公诉,开庭日期定下来后,韩诺也收到法院送达的通知书,通知他三天后到庭。
何问身体恢复,也能带着沈柔一起逛街,为新生儿准备些小衣服。
怕韩诺孤单,每一次出门,都把韩诺给拉着一起。
明晃晃的电灯泡照着,为顾忌他的感受,两口子都不能大方的秀恩爱。
韩诺自己都觉得碍眼,偏偏何问还不准他走。
韩诺强颜欢笑,将手上的两个袋子提在半空晃了晃。
“哥,你想让我给你当苦力,你就直说行不行?”
何问柔和地笑:“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韩诺瞥了一眼沈柔已经出怀的肚子:“我还想跟你儿子抢点儿肉汤喝。”
“那你说这么多废话?”何问攀住他的肩膀:“走了,吃饭去。”
滚烫的火锅吃的人全身暖和。
关于孙文毅的案子,何问也早就听说,然而无论他如何询问,韩诺总是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肯多谈。
曾经担忧的事还是发生,即便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但何问依旧很担心谢晨不会就此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