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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7

作者:砂梨字数:2245更新:2024-10-14 12:24

他。

他偶尔也会想,到底是从未被如此拒绝过的经历激发了他的争强好胜,还是他真的舍不得。舍不得半山的月,温吞的风。

如果当时是他厌烦了提的分手,还会这么耿耿于怀吗?

孟鹤鸣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她没来之前,榕城是榕城。

她离开之后,榕城就不是榕城了。

与此同时,在榕城的方尖儿也意识到一件事。

夸赞闺蜜的那条朋友圈至今为止没人点赞,非常不符合常理。她重新点开,研究了许久,终于发现一个令人惊愕的现实——部分可见和不给谁看这两个标签真的该死啊。

也就是说,那条写闺蜜在云州的朋友圈原本是想不给路周看,结果选成了只展示给了路周一个人看。

真该死。

这不是什么大的失误。

或许人家压根没看见呢。方尖儿无语地想。

她打算跟央仪说一下,但想到云州山里的破信号,又熄了火。

路周知道闺蜜在哪又怎么样。

前男友的弟弟,早没关系啦!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早就没关系”的两人几小时前还坐在一起。男生满屋子找水,从热水壶里倒出来一些。热水呼呼冒着白烟,他用两个瓷碗来回倒腾,好不容易晾凉一点,愧疚地递过去,换来呜噜呜噜含在嗓子眼的骂。

等口腔里的辣下去了,央仪也出了一头的汗。

她明明没说什么,眼睛里全是窘迫和埋怨。

路周忽然觉得医生的提议值得考虑,他心理真的好像有问题。

被她骂都满心愉悦。

他听到自己胸腔里回荡的热烈心跳,弯唇:“有那么辣吗,这才只是——”

说着他自己尝了一筷子,脸色瞬间变得古怪。

硬着头皮咀嚼,再咀嚼,下咽。

终于忍不住一声:“——靠。好辣。”

想都没想,他捞过桌子上的瓷碗仰头吨吨吨饮尽,狗似的吐了吐舌头,又呼呼几声。

等放下碗,看到自己嘴唇刚碰过的地方,又想起刚才她也用过同一个碗,心跳忽然失控,又重又猛地撞击起来。

耳朵瞬间红了。

他张嘴:“那个……我……”

央仪显然没意识到,很不给面子地眯了下眼:“你是在整我吧?”

“真不是,我不知道这么辣,我记得我只放了一根。”

等等。

他中途出厨房的时候,养母正好进来。

问他在做什么,他说舂干巴。

不会那个时候……

养母已经贴心地放好佐料了吧?

所以后来他再进去,其实是放了双份的???

想到此,男生无语地抹了下脸。

他说:“……要不,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话有一语双关的意思。

央仪跳过:“这你自己做的啊?”

“……是。”

她为难地摇摇头,说得他道心破碎。

“手艺好差。”

这个年纪的男孩正是不服输的时候,第二天他又来了,连石臼都带来了,坐在奶奶家院里。

非要给她们俩试试身手。

奶奶听说昨天的故事,连连摇头:“我就不参加了。”

央仪也摇头:“我也不是很想。”

“昨天是失误,这次为了不被第三个人影响,我从头到尾不会离开半步。”他一脸认真小狗的表情,“奶奶你知道的,我从小自己做饭,不可能会难吃。”

奶奶鼓励他:“把自己喂这么大,不会太难吃。”

他的眼睛亮了亮,转头就被央仪扑灭了。

她说:“奶奶那你别急着回屋啊,我看到你在挪脚尖了。”

老太太爽朗地笑两声:“我还有文献没看完,厨艺大赛等着方块三下次来跟你们玩。”

“奶奶,你太不给面子了!”路周满脸幽怨。

院子里很快又剩下他们俩。

这次央仪没打击他,随他在那笃笃笃发出舂捣的声音,她就坐在一旁,一会看看云一会看看山。极少时候,视线会落在他干活的手上。很漂亮修长的手指,肤色健康,肌理流畅,她记得最初在便利店时,也是一下被这双手吸引了。他动作很利落,确实是干惯了活的样子。

再继续看山,云州很漂亮,天要入秋了还是满目苍翠。山林葳蕤随风而动,小溪潺潺流淌,世外桃源似的。要不是这里蚊虫多,她还真想一直待在这。

惬意地眯着眼,正想着,风从头顶吹过,树叶沙沙。

她眼前忽得一晃,疑似看到什么从头顶落了下来。

低头,鞋尖上赫然躺着一条虫。

啊的一声,央仪弹开。

但是虫是落在鞋尖上的,肥白滚圆一条,不会因为她的跳动滚落在地。它像看准了这块领地似的,身体象征性扭了两下,又平静下来。

央仪头发发麻,原地又蹦又跳。

看到路周不解地望过来,一个劲地:“虫虫虫虫虫!!!”

这人怕虫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路周反应过来,抬脚过来帮忙,长腿逼仄在台下,猛得撞上桌角,锅碗瓢盆顿时乒铃乓啷起来。

安静的小院变得鸡飞狗跳。

奶奶从窗户里探出头:“怎么啦?”

“有虫啊!奶奶!”央仪崩溃大喊。

奶奶淡定地哦,把窗关了。过不到几秒,又顶开:“小路子,捉虫。”

那条肥白的肉虫扭了几下,就跑到了男生掌心,原本还在挣扎,挣了几下或许觉得这个地方还不错,有青草香,扭停了,软趴趴躺下。

央仪缩着腿:“离我远点。”

被嫌弃的虫和人后退一步,人很无辜地说:“可它不咬人啊。”

“不咬人也不行。”央仪坚定道。

他拎着那条虫,在空中晃:“你知道这什么吗?”

央仪是多一眼都不想看,撇开头,冷酷地回:“虫。”

“竹虫,很好吃的。”他说,“过油炸两遍,嘎嘣脆。一到秋天我们这里——”

央仪随手抄了个什么扔过去:“闭嘴吧你。”

那边闷笑几声,转身时肩线都在抖。他寻了个角落,半蹲,把虫子扔到草堆里放生了。

央仪再度无语:“你好歹扔到院子外面吧?”

他直起身,若有所思:“要不我给你做个防护网,把你罩起来。”

玩笑性质很明显的一句话,央仪蹙着眉头,居然在认真思考可行性。她是真不能和这些奇奇怪怪、肥肥嫩嫩的虫子生活在一个空间,带甲壳的多足昆虫要稍微好一点,柔软的,滑腻腻的那种是真要命。

见她愁眉苦脸。

路周问:“你上次来不是带了很多驱虫药水吗?”

央仪很懊恼:“这次来得急。”

顿了顿,他说:“行吧,勉为其难给你做一点。”

“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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