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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5

作者:砂梨字数:2269更新:2024-10-14 12:24

给那个号码发:央小姐已到机场。

过了会,那边问:【她说什么了没?】

徐叔想来想去没什么特别的,只好答:【没有,央小姐就是单纯地道了别。】

这句话从助理嘴里再转到孟鹤鸣耳朵里时,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

他刚结束下午的会议,听到后没什么表情。

只说:“知道了。”

下午这场会议大家都开得心惊胆战。

平时孟总严肃归严肃,但骨子里的素养在那,压迫感强的同时谦谦君子之态是不会丢的。

但今天显然气氛不对,因为某个方案差强人意,他深邃的眼神扫过全员,发出冷笑的时候,所有人都大汗淋漓,恨不得当即钻到桌子底下去。

在宣布会议中歇的那刻,众人如释重负。

不过很快,坐在首位的男人将另一侧堆高的文件甩在桌上:“地皮的开发方案呢,谈妥了?”

众人只好再度恢复正襟危坐的模样。

行,继续开吧。

这场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等所有事情谈妥,年纪大点的股东已经偷偷在捶腰揉腿,感叹自己一把老骨头了。

声音不大,但今日的会议室落针可闻。

有一瞬,那几个正在抱怨的人暗道糟糕,但转念一想,孟泽平在的时候他们就在了,换儿子上位,多少要给几分薄面。于是抱怨间,脸上又有了骄矜之态。

没曾想孟鹤鸣今日倒不惯着他们,从容步到他们身边:“几位叔伯年纪大,确实经不起这样强度的工作。”

“呃倒也不是……”

“不如这样,明日起你们就不用来了。”男人温和道,“你们都是我爹地那一辈的长辈,还在这辛苦,我怕外面有人讲我不尊老。”

他很少在正式场合用白话。

原本听到榕城方言,几个老顽固都觉得亲切,但接下来的每句话都那么不如人意。

有人反驳:“你这个位置坐了也没几年,真论起辈分,在公司——”

“在公司怎样?”男人漫不经心地压低身,耳语,“我要是不留情面,你们现在应该在警署喝茶。”

都是跟孟泽平混了半辈子的,谁手里没点不干净的事。另一旁有人低声劝说:“算了算了,咱们这个年纪,哎……在家没什么不好。”

男人直起身,没什么表情地笑了笑:“还是陈叔识大体。”

公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说识大体,几人敢怒不敢言,前后陆续离席。

有了这出戏,剩下的人噤若寒蝉。

他们没有跟着孟泽平打拼半生的资本,自然不敢在这种关头触逆鳞,默默低头做自己的事。

会议在鸦雀无声的氛围里宣布结束。

连续一天一夜的高强度工作终于让孟鹤鸣感到一丝疲惫。他让楼下备车,司机询问要去哪,是回孟宅还是最近的那套叠墅。

之所以那么问,是因为半山太远,通常央小姐不在榕城的时候,孟总是不大会去的。

答案出乎意料。

车子拐向通往半山那条临海大道时,徐叔还在想,是不是央小姐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落,需要孟总去取。

但这样的话,他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天气还未转凉,夜里海风习习,带着温热。

风从车窗缝隙里灌了进来,吹响了后车厢那本一直压在男人指下的书页。

开出数公里了,徐叔察觉,那本书一页未翻。

大半个小时后,车停到罗汉松下。

 物业经理照例出来相迎。

孟鹤鸣朝他点了下头,冷峻的眉眼彰显生人勿进。

每天迎来送往,经理哪里看不出来,立马乖乖闭嘴,扶住电梯门,弓身送人入梯。

在电梯门关上之前,他忽得想到什么。

“孟先生。”

男人平静地望过来。

虽然摸不着头脑,但经理依然一五一十地将原话转达过去:“上午央小姐出门前让我告知您,说门口的指纹密码该换了。”

男人看不出情绪,轻哂:“还真是有始有终。”

经理没听清:“您说什么?”

他摆摆手:“冇嘢。”

半山这套房子在央仪入住前,孟鹤鸣很少来。作为一处投资,它存在的价值就是从一个亿变成几个亿,和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

他在门口果断删了里面的指纹。

推门进来的瞬间,对这里一草一木的熟悉感却让他觉得恍惚。仿佛不再是一处简单的处所,而是可以长期居住的……家。

很奇怪,家这个概念出现得很突兀。

在点亮厅内主灯后,脑海里浅淡的概念又沉寂下来。厅内格局没变,但少了什么,让人觉得冷清。

从玄关到客厅,再到餐厅,西厨,书房,起居室……

少了常放在这的陶瓷杯,一沓厚厚的画报,沾了彩绘颜料的木制画架,修剪园艺的剪刀,橙子汽水,发箍,黑色皮筋……而衣帽间那些贵重的宝石,依然在射灯的照耀下鎏金璀璨。

或许她只是忘了收拾。

孟鹤鸣想。

等有机会让助理给她送过去。

环视一圈,他看到玻璃台面上摆着一个小首饰盒。走近才发现里面是空的,只余了一张卡。

孟鹤鸣拾起那张卡,卡面黑金,是当初签下合约后他给的那张。里面有每个月准时到账的报酬。

如今人不在榕城了,卡却在这。

他摩挲着卡面,打电话给助理。

助理的工作效率对得起工资,很快回电过来,告诉他:“孟总,这张卡里的余额是对的。”

孟鹤鸣问他:“什么叫对的?”

“呃就是……”助理会错意了,以为是在查账,很快回过神来重新组织语言,“每个月准时付过去的那笔钱都在里面,从去年到现在,一分未动。”

一分未动。

可能是几秒,也可能数十秒,孟鹤鸣都没说话。

助理不敢催,边擦汗边等。

许久后,只有一声声忙音回荡在耳边。

空旷的衣帽间,男人独坐其中。

手掌抚过身下柔软的小羊皮,他甚至还记得上一次在这张长凳上做-爱的快感。她一边死死咬他,一边可怜地拜托他出去一点,模样勾人。

可是下一瞬,又只剩他一个人。

他将双手插进发间。

不要珠宝,不要高定,甚至没用过他一分钱。

那这段时间到底算什么?

当初看到他开出的条件时,她不是很高兴么?那为何分文不取?她在想什么?她到底要什么?

烦躁从心底腾起。

男人静坐片刻后起身,打开所有的衣柜。

她走之前大概亲手将这里整理过一遍,吊牌未拆的衣物归于一边,另一边是她使用过的,上面留有香气。不是她惯用的香水,而是与他的衣物如出一辙的浅淡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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