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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作者:砂梨字数:2214更新:2024-10-14 12:23

心口提到嗓子眼,在下一声到来时暂且回落几分。

反反复复,神经像绷得发白了的橡皮筋。

“要不还是算了吧?”央仪尽量稳住语调,商量着跟李茹说:“他平时很忙的。”

李茹撇撇嘴,不置可否。

央仪显然在这种不认同里看出了“连个电话都不敢打,我看你是在骗谁”。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央仪现在知道当初方尖儿瑟瑟发抖说要被家里打断腿是什么滋味了。

要是让家里知道她和孟鹤鸣的真实关系,她的腿不见得能有多好。

那一瞬间思维发散,她甚至想要查一查全国哪家骨科最棒。

这个想法在电话接通的那刻抵达巅峰。

“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孟鹤鸣还算平和的嗓音。

确实,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

所以……如果她变得奇怪一点,孟鹤鸣应该不会因为过于惊讶而漏出破绽吧?

为了增加真实度,央仪在脑海里搜刮了一遍在榕城时听到的、关于小情侣之间的爱称。

她挑了个没那么惊世骇俗的,大约李茹也能接受的——

“BB你在干嘛?”

有那么几秒,对面寂静无声。

央仪仿佛听到了火机砂轮摩擦的细微动静。再细听,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重复一遍。

这次是金属嗒一声碰响。

央仪已经想象到男人锁着眉,在指尖把玩一枚火机的模样。他大概是在猜她,这次因为讨好,要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刚吃过晚饭。”孟鹤鸣终于出声,他指尖应该有根烟,说话间隙还不疾不徐地吸上一口,温和的嗓音顺着电波爬进了央仪的耳朵。

“你呢,吃过没?”

成功过关。

央仪答:“还没。”

“为什么?”

“没来得及。”

在李茹的注视下,央仪在内心祈祷,这句为什么一定是在问为什么还没吃上晚饭,而不是为什么叫他BB。

不知他是不是领会到了她的意思,从善如流地转开话题。

“伯父怎么样了?”

“还有力气念叨呢。”说到家事,央仪松弛下来,“可能是最近有点累,血压不稳。”

电话里,央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灵。

她大约开着公放。

孟鹤鸣唇边吐出轻雾,缓声说道:“我认识几个这方面的专家,需要的话可以让徐叔帮你联系。”

事关央宗扬身体,央仪没虚伪地说不用,眼睛一亮:“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那头说。

是的,他的话一百句里有九十九句都是真的。

唯有一句“快了,忍忍”这句骗得她很惨。

央仪脸颊发烫,连着耳朵根都红了起来。

她用双手捧住脸,试图降温。

这样的动作说不是在谈恋爱也没人相信。

李茹收回目光。

心里一边说“好小子”,一边责怪女儿“没出息”。

她不想再听小情侣甜言蜜语,打了个手势,示意挂断。

得到指示的央仪如释重负,没人知道不到一分钟的电话,她背后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她说自己现在要去吃饭。

孟鹤鸣听懂意思,在挂断前拧了手边烟头,眸光停留在夜色里毫不起眼的一点上。

那个方向,大约就是千里开外的杭城。

他问:“什么时候回来?”

孟鹤鸣耐心地等她回答。

同样落在央仪身上的还有李茹的视线。

央仪满脸通红,憋了半天干涩地说:“……爸爸没事我就回来。”

所有对话,包括开头那句BB,都没有最后“回来”二字来得暧昧。

确认电话已经挂断,李茹冷不丁地问:“同居多久了?”

其实……也不能算同居。

但他们之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央仪摸着自己的狗腿说:“没、没多久。”

“……”

“他怎么说的?”李茹严词厉色。

央仪懵了:“啊?哪件事?”

李茹恨铁不成钢,也不管车就在路边停着了,劈头盖脸就问:“都住一起他没跟你保证过下一步?男女朋友处到什么时候?后面该怎么办?他家里同不同意?这些难道不是问题?你脑子进水了?我生你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你是个恋爱脑啊!”

“……”

但是……

就算是真的谈恋爱,也不一定都是奔着结婚去的吧?就不能双方都快乐一下,累了分手,然后进入下一段,谁说这样一定就是错?

央仪想归想,自然不敢这么说。

毕竟她的腿还想要。

李茹才不管她脑子里在盘算什么,忍不住提了一下她的耳朵:“孟家的在我眼里也不见得高贵到哪去,就看你们谈这么久他都没上门拜访父母的打算,我觉得你这事不靠谱,别把事情想那么好。”

央仪苦着脸求饶:“知道了妈妈妈妈妈妈。”

李茹:“重复。”

央仪:“……呜。”

“我刚说什么了?”

“……别把事情想那么好。”

李茹这才满意,用手指了指她,回到驾驶座。

“回家再收拾你。”

回家到底没舍得收拾,就是说话的时候多了几个白眼。靠着央仪装傻卖乖,成功糊弄了过去。

一夜无事。

第二天到医院,护士台告知23床病人在做检查,回来后可以直接转去单间套房。

央仪莫名:“谁换的?”

护士更莫名:“不是你们家人自己办的吗?”

李茹也不知道这件事。

但她能拼凑原委,于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来的时候我就说要单间,你爸非嘴硬说没事。你看,一晚上过去睡不好,主动要求换了吧!”

在新病房等了没多久,央宗扬就回来了。

他穿着昨日一样的病号服,两鬓微霜。

先前出席活动的时候,央仪带着他去染头发,染了一次央宗扬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去了,指着自己过早花白的头说,一个脑袋两个颜色,跟个花糯玉米似的也挺好看。

过于接地气的表达把央仪逗乐了,从那以后自然衰老在她眼里不再那么可怕,反倒有几分可爱。

此刻央宗扬的眼镜腿正压在花白的头发上,使他那一头还算茂盛的头发没有随着步伐随意晃动。

他进来时扭着头,还在与身后的人说话。

几步之后,身后的人如数跨进病房。

央仪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全是白大褂。

央仪猜想,自己此刻的表情大约和李茹如出一辙,心惊胆颤里透着点丧心病狂。

“什,什么毛病?这么多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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