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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作者:砂梨字数:2234更新:2024-10-14 12:23

无的祝福宛如潘多拉魔盒,只要不打开,它或许会存在,也或许不存在。

想透这一层,央仪甚至开始惧怕出山的那一刻。

当信号进来时,不知道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她翻了个身,对自己说:“该睡了。”

“对,我该睡了。”方尖儿以为是在同她说话,喃喃道,“梦里什么都有。我也要两个大帅哥,一个为我花钱,一个给我提供情绪价值。区区两根……”

轻缓的呼吸声逐渐响起。

央仪翻了个身,有了失眠的预兆。

第14章橘子糖

一直到离开,才再次见到路周。

这些天他虽然家里事多,但总好过在榕城——三份兼职加学生主业——究极折磨。

短短几天,他骨子里散发的疲倦少了许多,尤其在青山绿水间,更有几分生机勃勃的少年气。

央仪朝他笑了一下,继续帮方尖儿装东西。

“奶奶,别等我哈!我送完他们好晚了!”方尖儿搬完最后一个行李箱,说道。

老太太嫌弃地挥手:“别以为奶奶年纪大了好骗,该走走,到了榕城记得给你爸报平安。”

“嘿嘿!!!”

“回去别再和乱七八糟的人玩了,知道?”

“知道知道!”

车子就在小路上等着。

这几天下过雨,轮胎上沾满了新鲜泥水。

央仪上车的时候裤腿上沾了一点,低头用湿纸巾擦拭的档口,车子轻轻往下一沉,又上来一人。

七座商务小车,行李堆在最后一排。

来的时候央仪和方尖儿坐中间两个座,理所应当以为上车的是方尖儿。

她头也未抬,边擦裤腿边问:“有多的纸吗?”

视线范围内伸来双属于男性的手,指节宽大修长,正握着一方靛青色的方巾。

央仪下意识抬头。

背着光,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她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男生徐徐解释说:“方尖儿姐说来的时候有点晕,想坐前面。”

几次相处,方尖儿成了方尖儿姐。

那她呢,央仪姐姐?

央仪不动声色甩去盘踞在脑海的奇怪想法。

她将湿巾对折,用干净的一面又擦了一遍。虽然还有泥印子,她还是婉拒道:“这样就好了,没关系。”

手帕是比较私人的东西。

况且,用途是抹嘴抹脸抹手,用来擦她的裤腿就更不合适了。

路周没勉强,也不多说,顺势收了回去。

等他坐下,方尖儿也上了车,朝她眨眼睛。

央仪默默掏出手机,打出三个字【坐回来】,然后信号便开始一圈一圈地消耗耐心。

那三个字前面多了个红色的感叹号——发送失败。

车子在雨后的道路上颠簸起来。

央仪将手机揣回兜里,闭眼。

就这样吧。

出山时的路比来时更难开,不仅因为盘山路连绵起伏,还因为刚下过雨,有些路段泥泞难行。车子即便减速通过了,泥水依然飞溅,水坑把人颠得骨头都快散架。

不出意料,行至半路有人晕车了。

央仪白着脸喊停车的时候,感觉胃酸已经泛到了喉咙口。车还没停稳,她就跳了下去。

身后紧跟着同样两道下车的声音。

山风一吹,恶心的感觉褪去不少,干呕了两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央仪撑着膝盖慢慢吸气。

身边响起了方尖儿的声音:“怎么样?”

摆摆手,央仪想说没事。

结果一张嘴,想吐的感觉又泛了上来。

她继续吸气,手边递过来一瓶拧开的矿泉水。第一下没抓稳,抓到了男生的手腕,到第二下,才勉强握住瓶身。

直到她喝下小半瓶,路周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僵在半空。他尴尬收回,手指生锈似的一节节收拢。

视线落在她身上。

才经历过干呕,以至于眼眶蓄了水,鼻尖也可怜得红。

于是他又摸出方巾递过去,这次或许是因为生理上的难受劲儿还没过去,央仪没像之前那样拒绝,很自然地接过,含糊一声谢谢,随后按压在自己眼眶上,继而是嘴角。

“你们赶时间吗?”路周忽然道,“要不在这休息一会再出发?”

方尖儿赶忙摇头:“不赶不赶,到云州市区住几天才回榕城。”

前两天央仪已经提前跟她说过,孟鹤鸣有事到云州,所以她退了机票,会在云州多待一段时间。

方尖儿也不想那么赶,索性一起退了,多玩两天。

没向路周解释那么多,方尖儿反问:“你呢?你赶吗?”

今晚的长途大巴,错过就要以数倍代价返回。

男生摇头:“我也不。”

两边说好,都决定休息一会才上路。

连续四五个小时的驾驶,司机放倒了座椅在车里小憩,方尖儿陪着央仪在路边吹风。

这期间,有人的手机响了。

听到手机响,央仪才意识到有信号了。

这会儿人清爽多了,有精力去在意别的事情。她想摸自己的手机,裤兜摸空了才想起来,在车里时嫌硌得慌,把手机扔进了扶手箱。

不在乎再多耽搁一会儿了。况且她还没做好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准备。

央仪没打算回去拿,双手撑在护栏上静静吹风。

不远处讲电话的声音随风飘到耳边,零零碎碎的。

“……我是。什么?……你打错了。”

央仪望过去,看到路周已经收了线,手机重新揣回裤兜,正仰头看天。

不过数秒,他的电话又响了。

脸上闪过不耐,很快他再次接起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这么多信息……是,我是在云州。与你有关吗?……你到底是谁?”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拧着眉:“不可能。”

数秒后,声音骤然加大:“我没那么好骗。”

这次挂断时他的表情古怪许多,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黑屏数分钟了。

线条僵硬到仿佛一座初学者雕塑的石膏像。

方尖儿小声道:“他怎么了?”

央仪摇摇头。

她不想打探别人的私事,于是转身:“有点累,要不要去那边坐一会?”

方尖儿当然答应:“好啊好啊。”

后来的十几分钟,只要央仪余光瞥过,就能看到路周长腿撑地,靠着护栏在发消息,眉心比她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蹙得深。

他双肩微微下榻,身形佝偻向前,仿佛笼罩了前所未有的疲倦和难堪。

临上车时,央仪叫住他。

“路周。”

男生唇瓣抿得发白,眼神里尚有一丝迷茫:“什么?”

“你的手帕。”央仪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说:“洗干净再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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