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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会告诉你,那个畜生死的好。”
周海深深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都好像深了几分,半晌他短促地笑了一下:
“我女儿知道这个案子之后和你的说法也很像,她觉得那个凶手在替天行道。”
齐慎的眼角似有笑意:
“这杀人凶手都成大侠了?只是可惜,他还是犯了法。”
周海在之后的询问中状似无意地提到了林暖的名字,他不曾泄露林暖和此案的关系,齐慎倒是没有遮掩他对这个名字的熟悉:
“林暖?沈易有个学生也叫林暖,她也和案子有关系吗?”
“是有点儿关系,你们认识吗?”
“算不上认识,不过有一次我和沈易去医大,她给沈易送论文见过一次。”
“就见过一次,你就记得她了?”
齐慎笑了一下出声:
“由不得我不记得,这女孩儿成绩很好,全靠她才能拯救我那师弟看学生论文时岌岌可危的血压,他总和我提起她,印象深刻。”
周海又针对林暖问了齐慎些问题,过了一个小时就将他放出去了,随后他出了办公室:
“去核实一下齐慎刚才的笔录,还有,去他上学的中学走访一下,越详尽越好。”
这个心理医生说话太过滴水不漏了,他全程都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在分局的询问室中自在的就像是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越是这样不留痕迹,周海就越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吩咐完之后他就直接转身:
“去现场。”
宠物医院地下虽然是发生了爆炸,但是好在楼没有塌,防爆,防化单位配合现勘从炸毁的电梯开始挖掘,准备进行勘察,凶手不惜在城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都要炸掉这里,为的恐怕不只是报复几个办案的警察,这里就是他们隐藏最深的地方,在这里一定能找到线索。
分局之后的插曲沈易都不知道,他的精神都放在了江砚的身上。
江砚的情况不怎么好,脑震荡让人不是头晕就是恶心,喝点儿米粥进去都要吐的昏天暗地,没办法只能改输营养液,但是营养液输多了就引起了一个不容忽视的生理问题,那就是尿频。
只是他肺部的情况还在观察,谨防再次出血,而且伴随脑震荡,医生这两天就不让他下床,床下放着尿壶,这种事儿江砚就连对护工都羞于开口,更何况是沈易?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就支沈易出去一下,沈易刚一出去,他就让护工扶他下床去卫生间。
“江先生,医生现在不让您下床,我拿尿壶,在床上吧?”
江砚不肯,手抵着额头,闭着眼睛缓着起来的那一阵晕眩和恶心,执意要到卫生间,只是他才穿上拖鞋,那个被他支出去找小护士要热水袋的人就回来了,人未进门声先至:
“我和李淼说了,她那有,她...”
话还没说完,进门的沈易就看到了那个已经撑着下床的人,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干嘛?嫌命长啊?”
江砚被吼懵了一下,但是实在着急:
“我去个厕所。”
沈易本身就是医生,没那些个脸皮薄的臭毛病,直接问出声:
“大号小号?”
“小。”
“小号去什么厕所?这地下不是有尿壶吗?躺回去。”
说着他弯腰就要去拿床下的尿壶,一下就被江砚拉住了手,他正对上江砚那副纠结的样子,懂了,这是不想在床上上厕所,他笑了:
“这屋里都是男的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躺下。”
江砚憋的厉害,但是就是不肯躺:
“不用,我能去厕所。”
沈易看着他这个别扭劲儿,好吧,病人的情绪适当也是要照顾一下的。
“我抱你去。”
说着就要弯腰抱他,给江砚吓了一跳,他是喜欢沈易照顾他心疼他没错,但是他可不想在沈易面前这么没用,这种事儿他抹不开面子,下意识就推开了沈易的手,声音有点儿着急:
“我自己能走。”
沈易的手被拍开,他愣了一下,江砚有点儿不敢看他脸色,还是匆忙让护工扶他去了卫生间,一动胸口就能翻跟头似的恶心,他尽量忍着,出来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沈易理解他的别扭,倒是没什么不高兴,还把他扶到了床上。
倒是江砚心虚,稍微对沈易说话重一点儿他都觉得很不应该,他靠在床头垂着脑袋,手扯了一下沈易的袖子: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沈易倒是不在乎:
“多大点儿事儿啊?还对不起,你咋这么爱道歉。”
江砚看他真的没生气才跟着笑了:
“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定。”
或许是因为肺气肿的问题,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底气不足,有些气喘,配着这苍白的脸就让沈易越发舍不得:
“你快少操点儿心吧,我自己点了好吃的,倒是你,一点儿都吃不进去吗?”
江砚实在半点儿食欲也没有,又不太想让沈易担心自己,刚要说试一试也行,但是沈易就直接抢白出声:
“行了,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吧?别勉强,等明天看看。”
输营养液虽然怎么都比不上吃东西又营养,但要是吃进去就吐出来那还不如不吃,江砚那个肺经不起震动。
而沈易在吃的方面确实很少给自己气受,晚上点了一家龙虾焖面,坐在床边,就着江砚床上的小桌板吃的好悬没把脸都埋进去,所有面条,一根没剩,最后打了个嗝结束了这一晚餐。
江砚看着他风卷残云就有点儿心疼,他听说从昨天他住院,沈易就没怎么好好吃饭,晚上还守了他一夜,今天中午因为他难受,这人也没吃多少,这总算能好好吃顿饭了,他给沈易递了一张纸。
沈易抹了一把嘴:
“除了龙虾不怎么新鲜之外没啥毛病。”
“等我出院给你买活的做。”
在投喂沈易这一块儿,江砚一直非常上心,沈易收拾了残局,忽然握住江砚的手,抬眼看着他的眼睛,非常认真一本正经地开口:
“江砚,你今年也不是本命年啊,按说不应该犯太岁,但是我中午找我们同事问了问,他说不是只有本命年才犯太岁,我查了一下你的生肖,你猜怎么着?你今年虽然不是犯太岁,但是今年的属相和你犯刑,你是刑太岁。
你看看你这一年,上半年受枪伤,下半年被炸伤,这不正常啊,我有个同事比较懂,我问了他,他说你这种情况要去寺庙里供灯,我都看好了,周六我就去长华寺给你供灯。”
上一秒还在感慨小龙虾不干净,下一秒就要去供灯的沈易割裂的有点儿厉害,江砚被他拉着手,对着那双满眼都是自己的人又感动又有点儿啼笑皆非,他在沈易的手心里轻轻划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