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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时宴回到主卧室。
孟烟仍不看他,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也许,那个世界是美好的。
没有逼迫,没有他的侵占,更没有冰冷的针头和输不完的营养液,还有这座华丽却却没有自由的牢笼。
快两年了,她如同笼中鸟,被他豢养。
她不明白,他已经报复了她,拿走她的青春、夺走她心中的爱情……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盛时宴站在英式斗柜前,他将手机放到台面上,望住孟烟很平静地开口:“孟烟,我们谈个条件吧!”
她身体一怔。
盛时宴继续开口:“跟我回B市!我买一座大宅子让你住,你愿意的话可以继续上学,你也可以开一间上档次的画廊,我不会再关着你!津帆也会养在你身边,他会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有爸爸也有妈妈。”
孟烟轻轻眨眼。
她侧头看他,看他一副正正经经的模样,看他英挺好看的脸,就是这张脸这一副好皮相,当初让她奋不顾身、飞蛾扑火!
孟烟笑了,
她笑出了眼泪,她的声音更是嘶哑:“你的条件听起来很诱人!可是盛时宴,这跟现在有什么分别,我依然是你豢养的一只宠物,哪天你不高兴了,你想起来两家的仇恨……这些都要被拿走!我依然一无所有。”
她的表情更恍惚了些。
“我不会回去!”
“我不会当你情妇,当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更不要失去自尊的等你施舍,我也不要津帆成长在不正常的家庭里。”
……
盛时宴有些恼火。
他待她,已经足够耐心,但明显孟烟心里已经没有他。
她对他只有恨!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而后拉开斗柜的门,从里头取出一份文件,他手指略停顿了下,最后还是扔到她面前,他的语气冰冷:“看看这个,或许你会改变主意!”
那份文件,掉落在她的裙摆上。
鲜妍的裙子,跟素净的白纸黑字,形成鲜明对比。
孟烟轻轻拿起文件,打开逐页翻看。
很快,她的小脸变得苍白——
这些,这些都是她哥哥违规操作的证据,哥哥是个律师,这些违规足以吊销他的执照,甚至还要被判20年左右。
她怔着之际,
盛时宴淡声开口:“这些都是盛家经历过的!现在,我只是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而已,当然,我可以暂时放过他,这些也不会送到司法机构,但是你必须跟我回B市。”
孟烟恍惚地听着。
她忽然望向他,颤着嘴唇问:“这个东西,你早拿到了是不是?你却不去举报,你不送我哥哥去坐大牢,你选择用另外一种方式折磨他!你勾引我,你骗我结婚……然后让我哥哥生不如死!”
“盛时宴,你杀了我吧!”
“你不就是恨我哥哥吗?你不就是恨我哥哥弄得你家破人亡吗?现在我跟家破人亡有什么区别?我改变不了你的恨意,一桩婚姻一个孩子如果也抵消不掉的话,你杀了我吧!”
“杀了我!何必深情款款!”
……
孟烟像疯了一样,撕掉那份文件。
锋利的纸张,划破了她细嫩的皮肤,殷红的血一滴滴掉落。
盛时宴并不为所动。
他的嘴角甚至噙着一抹冷笑:“撕吧!反正是复印件。”
孟烟眼睛红红的,死死瞪着他。
这一刻,盛时宴反而轻松,他想,他们终于彻底地撕破了脸,谁也不用再伪装了,他不用再装深情,而她也不需要再唯唯诺诺。
真相,本就是这样残忍。
他们之间,从头到尾,也都没有发展感情的余地。那么多的仇恨积压在心头,他的心里,还有什么位置能留给感情?
盛时宴没有再劝。
他离开朝着楼下走,灯下,他仍是一副矜贵模样。
张妈正抱着小津帆,巴巴地哄,看见盛时宴下楼连忙迎上来:“太太肯吃饭了没有?”
盛时宴看着张妈,语气凉薄:“等她自己开口吃!另外,王医生那里也回掉,从今天起不用他再来打营养液了。”
张妈彻底呆住了。
先生这是要把太太,往死路上逼啊!
她还想说什么,但盛时宴的脸色很难看,她心知自己若是多嘴,太太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张妈没有办法,她帮不了太太,她只能抱着小津帆嚎啕大哭。
“我可怜的小少爷,马上就要成为没娘的孩子!”
“人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爹1"
“我可怜的小少爷!”
盛时宴瞪她一眼,张妈立即止了哭声。
……
当晚,盛时宴的话,就应验了。
他不是开玩笑!
孟烟坐在幽暗的起居室里,沙发对面的电视机,正在放着国内的新闻。
【首席律师孟燕回,涉嫌伪证。】
【若是证据充分,不排除会吊销其执业执照,同时还会被司法机构起诉。】
【最新消息,孟律师已经被传讯,配合调查。】
……
她换了一个台,但仍是哥哥的新闻,事情弄得很大,推送的消息几乎是铺天盖地。
孟烟安静地看着。
她知道,这是盛时宴的手笔,用来对付她威胁她。
他心理早就扭曲。
他变态!
她从沙发轻轻起身,因为长时间不进食,她的血糖有些低,起身的那一刻头晕目眩。
她稳住身形,走到门边,缓缓打开门。
她在书房找到盛时宴。
他穿了一身的黑,黑色衬衣、黑色休闲裤,跟深色的书房背景融为一体,他的黑发也未如平常梳理成背头,而是任其垂落。
他不如平时斯文,添了几分不驯。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盛时宴。
盛时宴听见门口动静,抬眼,望向门口的孟烟,语气很淡:“改主意了?改主意的话,我让金秘书安排明早的专机。”
孟烟在门口没有进来。
盛时宴侧身,将修长指间的香烟熄掉,抬眼望了她片刻。
他的语气凉薄,不带一丝感情。他说:“我才放出去一点儿消息,孟燕回就要被立案调查。想想,若是我和盘托出,他的处境是什么?”
“孟烟,你知道我手里的资料哪来的吗?”
“是我们恋爱的时候,从你嘴里透出的碎片,我找到人、找到的证据……也就是说,如果孟燕回真的职业尽毁,要蹲个20年大牢的话,你大概就是罪魁祸首。”
……
他的残忍,她早就领教过。
孟烟很轻地笑了,她讽刺道:“真难为你藏了那么久!盛时宴,你也很痛苦吧!这些年,你一直徘徊在怎么折磨我们的边缘上,酒精跟女人是你的麻醉剂,而那个雪茄的牌子,就是你精神的抚慰剂……你问问自己,你走出监狱了吗?”
“没有!”
“盛时宴,你其实还活在牢里!”
……
盛时宴也轻嗤一声:“你说这么多,也改变不了现实!我等你的决定。”
孟烟垂眸:“我需要考虑一下!”
“三、二、一……”
他不给她机会。他向来铁石心肠,不会为女人破例,更不会为她孟烟破例。
孟烟声音急迫:“我同意!”
那一瞬间,她的目光有些失神,声音也缓了下来化为呢喃:“我同意!盛时宴我同意!”
她心里恨极了他,她更恨年少无知的自己。
细白手掌,被指甲掐出血来。
她仍是轻喃:“我同意!”
她没有哭,因为盛时宴不会心软,她慢慢地不哭了……
盛时宴黑眸深邃,里面闪着一小簇危险的火花,他不动声色地开口:“明早的专机!今晚,我需要一点儿诚意。”
孟烟猛地抬眼,看他!
诚意?
她毕竟是个女人,跟他有过几年婚姻,他们有过无数次的亲密,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他说的诚意是什么。
孟烟惨淡一笑。
她细白的纤指,将书房的门关上,落了锁。
她没有走过来,而是站在门边,将自己身上那件碎花裙子慢慢地解下来,裙子落下,堆在白皙细嫩的脚腂处……
她没有停下,继续将薄小的布料一起除下。
她走到他面前,身子瑟瑟颤抖。
她从未主动服侍过他,很青涩,但足以撩动长期欲求不满的男人,他的黑眸盯着她看,而后伸手握住她,轻柔把玩。
她想避开,但是盛时宴不让。
他握住她细细的腰肢,迫她挺起身子,他的薄唇贴在她的耳际轻喃:“不许避开眼睛,我要你看着我们是怎么结合的。”
语毕,他单手解开皮带,跟她结合。
孟烟没有反抗。
她的脸蛋伏在他的颈窝,两条细细的腿垂在他身体两侧,不住地晃荡……在冗长的占有中,她听见他克制的喘息声,还有舒爽到极致的闷声,可是这些都与她无关。
他的快乐与她无关!
这一场性事,其实也与她无关,他占有的只是一个叫孟烟的躯体,她的灵魂……早就被他杀死。
她很疼,但她只能忍着。
因为,这是盛时宴给她的惩罚。
等她实在熬不住,她伏在他的颈边,声音带着哭叫:“够了!够了!你放了我!”
怎么够?
盛时宴蓦的将她抱了起来,笔直地走向书房门口……
孟烟大惊失色。
她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哭喊起来:“不要!我不要出去!”
过道里,随时都会有佣人。
叫人瞧见,她以后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