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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心如潮水。
哪怕刚刚，他们做得最为激烈时，也没有这一刻来得那样动人。
盛渺眼角落的泪，充斥着她曾经对他全部的爱与恨，不甘心地一颗一颗落下，被陆怀序一一舔吻掉。
他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还恨我是不是？还爱我是不是？”
盛渺别开脸。
她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肯回答，陆怀序就抵住她软磨硬泡，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注视着她的反应，他急切地想在她脸上看见往日的情愫，找到一丝一毫她爱过他的痕迹……
但盛渺始终没有回应他。
陆怀序翻身躺在她身边，但他一只手仍横在她身上，他的面孔抵在她颈窝里，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很低：“这几年我没有过别人，我不是没有需求，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找女人。盛渺，我是怕你回来不高兴。”
他有想过，她会找人，
但是当他亲眼看见，发现比想象中更难接受。
他忍不住想，在他跟范先生之间，她更喜欢谁。
她觉得，谁做得比较好？
一旦有这样认知，对于男人来说，是种非人的折磨。
若是从前，陆怀序绝不允许她心里有别人，她身边有别人，他的自尊和骄傲更不允许跟其他人分享她，但现在他却妥协了。
他不但妥协了，他还跟她激烈地做了。
想到此他眼睛酸涩，忍不住拿手背挡了，他更不愿意让盛渺看见他的不堪……
盛渺静静地躺着。
她望着上方的水晶灯，她第一次跟他说起这几年的情况：“陆怀序，我的生活比你想象的难上许多！我花了一年才从产后抑郁走出来，我又花了一年多时间把事业做得才有起色，小陆言就生病了……”
“你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否则，凭我们那段支离破碎的婚姻，我怎么可能还跟你上床？真话是不好听、是不好接受，但是有些话还是提前说清楚的好……”
……
盛渺侧头轻声说：“我们不会重新开始，更不会有破镜重圆，我们……只是生个孩子！”
她甚至沙哑着声音告诉他，她跟贺季棠生下的孩子，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陆怀序轻轻拿下手。
他侧过头，黑眸死死盯着她看，那里面尽是男人的在意。
盛渺声音颤抖：“为了言言，我真的什么都愿意的。”
陆怀序没有说话。
他忽然翻身，重新吻住她的唇。
他像是疯魔了般吻得深可抵喉，盛渺呼吸不过来，她细细腰肢紧贴住他劲瘦的腰，款款摆动，想挣脱掉他的窒梏。
陆怀序摸到她的腰，用力按下去，他将她牢牢地钉在身子底下占着……
他的目光凶猛，
呼吸也是炽热的，像是下一秒要将她彻底地撕碎。
盛渺剧烈喘息……
陆怀序没有继续，他没有忘了她那儿受伤了，不能再承受男人的身子。
他黑眸深邃：“以后不许再说了！”
盛渺将脸别到一旁，低喃：“何必当初！我要回去了！小陆言夜里得有人陪着。”
好一会儿，陆怀序才抽身而退，那一刻男女神情都有些耐人寻味。
虽说是为孩子，
但他们总归当过几年夫妻，他们所有夫妻之事的经验都来自对方，那些隐秘火热的夜晚，即使恨到蚀骨之时，也是轻易忘不掉的……
何况今日，他们又重温旧梦。
陆怀序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盛渺穿衣服，她也没有避开，反正该看的早就看过了，也没有什么好矫情的。
倒是走时，她看见他的领口有些歪了，习惯性地整理了下。
手还没有落下，被陆怀序握住。
他的黑眸深不可测，盯着她，问出莫名其妙的话：“你也是这样为他整理衬衣的吗？”
哪个他……
盛渺还没有回答，但陆怀序已经松开她的手，率先进了电梯。
盛渺猜出他是误会了。
她细细一想，便猜出他误会的是范先生。最近她跟范先生一起参加过宴会，范先生为了林萧在深夜造访过她的公寓……
走进电梯，盛渺没有解释。
而陆怀序，也显然并不想知道她跟新欢的种种细节，两人都不曾说话。
退房的时候，
盛渺手机响了，是家中阿姨打来的声音挺急：“言言好像发烧了，盛小姐您快回来看看！”
盛渺心里一沉：“我马上回来！”
挂上手机，她看向陆怀序，陆怀序声音低低的：“我跟你一起回去。”
……
黑色宾利开得很快。
盛渺坐在陆怀序身边，一直没有出声，她看着车窗双目湿润。
总归是心疼孩子！
到了前面的红灯，陆怀序将车停了下来，他看着车正前方很轻地问：“她经常发烧吗？”
盛渺低声说不是：“最近常流鼻血，医生说再拖下去容易贫血。”
陆怀序没有再问了。
等到红灯变绿，他踩下油门……
不到一刻钟，车子来到盛渺楼下，陆怀序跟盛渺一起上楼。
沈清这两天回乡，家里只有两个阿姨带着小陆言，小陆言高烧到39度5，吃降温药也不管用，阿姨急得要哭之时，盛渺跟陆怀序回来了。
阿姨喜极而泣：“先生太太，你们回来真是太好了！”
盛渺没管她们称呼。
她径自抱起小陆言，伸手摸了下，额头滚烫。
小陆言烧得迷迷糊糊的，她靠着妈妈的肩，声音像小猫咪一样软弱无力：“妈妈，宝宝头好晕！”
盛渺心疼得厉害，她贴着小陆言的脸蛋，温柔轻哄：“妈妈带你去医院。”
小陆言吸了下鼻子：“宝宝打过针就好了，是吗？”
“是！”
盛渺忍住酸楚，拿了外套给小陆言穿上，才想抱起来陆怀序低沉着声音说：“我来抱！”
盛渺抬眼：“陆怀序……”
陆怀序已经单手抱起小陆言，他让孩子靠在他的肩上，随后轻揽住盛渺：“去陆氏医院，陆氏医院的专家会给小陆言重新会诊！你放心，我会安排那位周主任一同看诊。”
盛渺丝毫不怀疑陆怀序的能力。
她跟在陆怀序身边，原本阿姨是要跟着去的，被陆怀序谢绝了。
他说：“我跟小陆言的妈妈去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