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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序飞往H市,车子抵达环宇酒店时,是夜晚九点。
霓虹正盛。
江南的夜晚,温柔动人。
陆怀序踏出黑色房车,一眼就见着了并肩散步的一对璧人。
他的妻子跟别的男人。
初冬夜,她穿了件深驼色羊绒大衣,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后带了点微卷,给这夜晚又增添了几许浪漫。她面容恬静,她的神情甚至是带了一点点愉悦的,特别是她跟贺季棠说话时,眼神专注。
不像看他时,那么冰冷。
陆怀序一身矜贵,站在酒店中庭,他抬手看了下时间。
傍晚他看见照片时是六点整,现在已经是九点了,也就是说这三个小时里,盛渺一直跟贺季棠在一块儿,像是情人一样相处。
陆怀序朝着他们走过去。
盛渺侧头,无意中看见了他,她面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陆怀序走到她身边,话却是对贺季棠说的:“贺师兄真是巧!相请不如偶遇。”
半晌,贺季棠才伸手一握,他微微地笑:“是不是偶遇,还未可知。”
两个男人各有深意。
陆怀序看向盛渺,他的声音有些轻,像温柔的丈夫:“我还没吃饭!陪我去用餐。”
不等盛渺回答,他就捉住她的手腕对贺季棠说:“明天再叙吧贺师兄,时间实在不算早了!”
贺季棠猜出他心思,不置可否。
只是在陆怀序带着盛渺离开时,他忽然叫住了陆怀序,漫天的霓虹之下,他看着陆怀序很认真地说:“真喜欢她,就别让她哭了。”
陆怀序看向盛渺。
小脸因为天冷带了一点点红,很是白皙娇贵,是很招男人喜欢。
陆怀序没说什么,揽住她的肩。
他心里总归不舒服、总归是介意的,搂得有些紧。盛渺忍不住轻嘲:“陆怀序,别弄得你好像过来捉奸似的!我跟贺医生只不过是偶然碰上。”
“偶然都能碰上,缘分真不浅。”
单人套房门才开,盛渺就被他抵在了门板上。
他剥掉她外头的大衣,露出黑色的裙子,那样柔软地贴着她白皙娇贵的肌肤,漂亮得眩目。
盛渺累了一天,不想应付他的阴阳怪气,她贴着门板声音放软:“不是饿了吗,我替你订餐。”
陆怀序仍是按着她。
水晶灯下,他英挺面孔实在称不上愉快。他凑近她很轻地问:“盛渺,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他?”
气氛微妙。
当一个丈夫吃醋地问妻子这话时,代表了他的在意,而妻子不回答代表了她的不在意。陆怀序有些受不了,他低头跟她接吻。
他品尝到了红酒的味道。
抬眼,英挺眉眼盯着她瞧:“跟他喝酒了?”
盛渺在他衣袋里摸出他的手机,她用他指纹开了锁,随意打开就翻到一张照片……她跟贺季棠在餐厅碰见的情形。
盛渺冷冷一笑:“还在跟踪我呢?你真是王八蛋。”
她轻轻甩了他一耳光——
不重,意味不明。
陆怀序没有否认,他捉住她的手掌跟她十指紧扣,盛渺一动他就不动声色地将她按了回去,他与她目光相缠,他又鬼使神差地低头去品尝她口中的红酒味道,在那些深深浅浅的侵占深吻里,也不知道是谁丢了心。
良久,他才停了下来。
他贴着她柔软的唇瓣,轻喃:“不许喜欢他!”
盛渺推开他,语气冷淡:“我给你订餐!什么喜不喜欢的幼不幼稚!”
她被他捉了回来。
陆怀序再次吻了她,他将她捧高亲吻。结婚好几年了,盛渺才见识到陆怀序在这事儿上能疯到什么程度,等到他放她下来,她两条纤长的腿不住地打颤……
她更是耻于想起方才那些。
陆怀序简直禽兽!
他斯文的外表不过是伪装,他骨子里跟那些好色下流的男人,其实并没有区别……甚至玩儿得更疯。
盛渺没有动心。
她深深地爱过陆怀序,她早就见识过他的矜贵,他的财富还有必要时他表现出来的温柔多情……这些对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来说,都是难以抵抗的。
但是盛渺被他伤害过三年。
三年,再热的心都冷了,她也不觉得陆怀序爱她。
如果他爱她,刚刚就不会在门边儿对她做那样的事情,他对她的那点儿喜欢,其实仍是身体上的那点子事情,因为她让他觉得舒服,让他满足……一切都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等到他玩够了,自然抽身而退。
那时她还能保有自己的心。
……
陆怀序其实挺忙,最近有个项目,需要他亲力亲为。
盛渺跟他闹腾。
他追到H市,公司里那一大摊子的事情也丢不开,夜晚还跟公司的高层一起开了个会。
开完会,已经是凌晨一点。
盛渺睡下了。
陆怀序拿了浴衣冲了个澡,躺到床上,他轻轻搂着盛渺握着她把玩,其实他知道她醒了,从呼吸的频率就能看出来,但她装聋作哑他也没有揭穿,他疲惫一天也没有那个精力跟她做,之前门板那儿只是浅浅满足她罢了。
他喜欢看她失控的样子。
夜,越发深沉。
陆怀序搂紧她,他在她耳际轻喃:“陆太太,晚安。”
他合眼准备睡觉。
很久很久以后,他在恍惚中好像听见盛渺说话的声音,似乎只有三个字……她说,太迟了!
清晨的时候,陆怀序醒来。
盛渺靠在床头看他,她整个人看着松松软软的。陆怀序心一动,想拉下她的脑袋跟她接吻……他其实是有些洁癖的,但是他从未嫌过盛渺,所以才有了昨晚的孟浪。
盛渺稍稍别开脸。
她轻声开口:“陆怀序你没必要一直看着我!年后巡演我全世界地跑,你还能全世界地跟着我?没意思的!再说,我也有底线。”
这话,实在不好听。
陆怀序觉得扫兴,他没说什么,下床走进洗手间洗漱换衣服。
盛渺正要起床,手机响了。
是B市一家房产经纪行打过来的,她托人打听‘秦园’新房主的事情有了眉目。
那人说:“盛小姐我打听到了,买房的是咱们市排得上的富豪,买下来送给小姑娘的,今天一早园子开了……我再打听打听,很快就能给盛小姐消息。”
盛渺握着手机,不禁高兴。
她跟人轻声道谢,挂上电话,一抬眼看见陆怀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