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池到达庄园外围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护士守在现场了。
“这是怎么回事?”何池看着躺在丛林里昏迷过去的几名法国士兵问道。
“屋子里没有燃料了,我想在林子里折一些树枝来做劈柴,然后就发现了他们。他们似乎受伤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护士里年纪最小,只有16岁的卡蜜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来看一下。”何池弯下腰,去检查几个法军士兵的情况,随之而来他的耳边传来提示音。
门徒天赋发动:外伤检查L2
“枪伤,左下腹,非致命,缓慢流血,目测没有伤到主要脏器,待查。”
“右脚穿刺伤,创口不洁,有破伤风危险”
“无明显外伤,头部有打击痕迹,周围有呕吐物,怀疑存在脑震荡…”
流水一般的信息投射到了何池右眼的视网膜上,对于他来说这种感觉很奇妙。
几分钟后,何池站了起来“他们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总不能让他们在里待下去,何池招呼护士们几个人一组,把受伤的士兵们都抬了回去。
但是事情没有结束,两小时后又有一个班的残兵跑进了树林,这些士兵伤势更轻,但是明显很慌张,于是何池不得不带人出来二次引导收容了他们。
黄昏的时候,庄园迎来了第三批伤兵。
此时这里已经超过30个人,还好庄园足够大,伤兵们还都有地方住。
大厅里,多余的家具都被破坏拆除,主人保留的名贵真丝被子都被抽了出来铺在地上供伤病休息,8个护士分成两班轮流照顾他们。
夜晚,因为害怕德国人发现,整个的庄园都没有人点灯,轮班休息的护士们在屋子里借着月光小声说话。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多人倒在这?今天这已经是第三波了。”有人举手提问。
“因为这个位置靠近巴尔贝公路,穿插的德国人和守军在那边应该交过火,也许是我们的人输了。”何池在一旁解释,不过大家都以为他是在推测。
其实何池并不是推测,而是清楚的知道战场上的情况。
在右眼的3D战术投影中,代表驻守公路的法军团已经在三只德军穿插部队的打击下变成了破碎的小方块,这说明这只法军的建制已经被打散了。
“可,可是,那为什么德国人还没找过来?”玛格丽特问出了所有人都担心的问题。
“因为他们还没发现这里,德军速度推进的太快,兵员也不足,要维持住包围圈就需要让部队镇守主要路口,不可能进行地毯搜索。”何池看着视网膜中的地图解释道。
随后何池拿起一支炭笔在一张纸板上画起了四周的地形。
“这里建立在索姆河南岸上凹进去的浅滩,这个庄园处在围了一部分河道造出的地上,因此正常的视线从北岸是看不到这里的。而且东西两侧有树林,同时庄园外侧有石墙作为遮挡,甚至为了更好的隐蔽,原来的主人在石墙上还特意种植了蔷薇,只要不是来到最近处根本没办法看见里面内部的情况。”
“好奇怪,就像是要刻意的与世隔绝,庄园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年轻的护士有些疑惑的问。
“因为这里是情妇庄园。”小腿上绑着绷带的克里斯汀扶着拐杖走到附近,此时女记者已经换上了便服,眼睛扫了一眼何池就向一旁撇开,上午刚醒来时脸上的慌张和羞怯也看不见了。
“情妇庄园?”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在过去,大贵族几乎都拥有自己的情妇,她们有的是不甘寂寞的有夫之妇,有些是容姿出色的贫民之女,也有是家道中落的落魄贵族。”克里斯汀顺势坐下来。
随后她竖起一根手指“可这毕竟是不名誉的事,无论对于大贵族本身还是尚有羞耻心的情妇,偷情的时候都不希望被其他人看到,如果有一个单独的房子来幽会那么就更好了。”
“因此很多贵族花钱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修建房产,小一点的叫情人小屋,而大一点的就是情妇庄园,这些地方修建的目的就是为了避人耳目,有些甚至会挖掘地道方便主人出入。”
“哇~有钱还可以这样花哦~”有人惊叹道。
克里斯汀摇了摇头“这不光是钱的事,还需要与之相匹配的权利才能购买到这样的土地”
随后女记者上下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布置,随后接着说“这个庄园相当大,设施也齐全,就连水源和庭院都有专门的设计师来打理,它的前主人应该至少是一名公爵,普通的贵族不会有这样的财力和权柄。”
“公爵!宝贝,你懂得真多,那种大人物的事情都知道的这么清楚!”玛格丽特惊叹的附合着,望着克里斯汀投去钦佩的目光。
“我只是说了些记者都知道的常识罢了”克里斯汀努力让自己显得不在意,但是微微弯起的嘴角暴露了她心中真实的想法。
其他人惊叹女记者的学识,就连何池对她的印象也有所改观,对方似乎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花瓶。
正当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吵闹声。
出事了!
大厅里现在已经乱成一团,几名轻伤的士兵围成一个圈,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中间的人。
那是一名黑人士兵,挟持了小护士卡蜜尔。
一把切肉刀握在士兵的手中,激动的黑人士兵不断地挥动手臂还大嚎大叫,锋利刀尖就在女孩身前晃来晃去。
何池一眼看上去被吓了一跳,感觉自己身前出现的是一座黑塔。
玛格丽特6英尺的身高就够高大了,而对面的黑人的身高差不多将近7英尺,粗壮的胳膊看上去就如同小树一般。
“嘿,这里怎么回事?”何池问向一个堵住门的伤兵。
“不知道,这家伙是昏迷着抬进来的,我们没有人认识他,十分钟前他突然醒了,然后情绪就变得很激动。”
这时黑人士兵变得非常焦虑嘴里不断在说着不明意义的话,手中的刀子也舞动的越来越快。
有人试着用英语和法语尝试沟通,但是对方完全没有反应。
“别费事了”克里斯汀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外籍军团的人,是非洲属地的辅兵,根本听不懂法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