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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作者:六个瓜片字数:2357更新:2024-10-13 15:02

燕雪,他惊魂未定道:“你吓煞我了。”

最近城中很多家都在办丧礼,大抵都是那些战死将士们的家人,满城素缟,萧条可见,夜风幽咽衬得好不可怖。

闻燕雪看清了他的面容后,有些意外道:“是你?”

李晟比他还要意外,“你居然还记得我。”像闻燕雪这种目下无尘的人,应该早就把他忘干净了才是。

闻燕雪不再理会他,转身便走,李晟忙追了上去,“嗳,你别急着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闻燕雪猛然回首,横刀于前,冷冽道:“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李晟忙把他拔刀的手按了回去,“你误会我了,小将军。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握刀的手缓缓放下,他生硬道:“别这么叫我。”他甩开了李晟的手,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李晟追上去,在他身后几步的地方不远不近地跟着,“王勉不是有意要找你麻烦的。”

闻燕雪扯了扯嘴角,拖着一条残腿道:“那我还要谢谢他吗?”

“此事你原先不知,也怨不得你。王勉此人,以前我们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他在寻巷里,曾有个相好的,这事原也是人尽皆知的。”

“那人本是某官宦人家的庶子,少时失怙,他家大娘子容他不得,将他赶出了家门。后遇到了王三公子,两人也不知怎的,发生了一段缘分,在我们几人看来,这是一段孽缘。”

李晟一边说,一边偷眼看闻燕雪的脸色,见他没有半分不耐,面目表情地静静听着,他遂放了心继续说道:“王三公子因家里的一些事,后来就与他断了,那人也许久不在人前现身。后来我们才打听到,是被他家大娘子捉了回去,为他长兄充了军籍,随军出征去了。”

听到这里,闻燕雪侧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满城萧瑟,不知从何处飘来一曲丧乐,低沉肃穆的琴声徐徐响起,琴声缘情而发,曲中尽是肝肠寸断之哀恸。

“也就是一年之前的事。”

闻燕雪想起来了,那时他随祖父回京,除了述职,余下的就是在办这件事。除却战事吃紧,大雍历来不强制征兵。

李晟抿了抿唇道:“人应该是没了,不然王三公子也不会这么情急,他也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消息,便来找你麻烦了。他也是关心则乱,你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闻言,闻燕雪自嘲道:“眼下我还能找得了谁的麻烦?”他拖着腿慢慢地走,深色衣袍很快便与夜色融为一体。李晟不再跟着他,而是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

城中满是烟火香灰气息,圣上额外开恩,准许京城这几日不忌烟火,可祭拜亡魂。夜风中传来的曲声如泣如诉,低声呜咽犹如鬼哭。

歌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哀入尘微,饱含伤意。

“从军行,从军行,军行万里出龙庭。”

“单于渭桥今已拜,将军何处觅功名......”

他冲着那道孤绝的背影喊道:“闻燕雪,一年前的事......”

夜色里,他似乎看到闻燕雪摆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里。他们之间应当是一笔勾销了。

李晟蓦然想起,李微平日里最爱吟唱的一首曲子。“王孙何许音尘绝,柔桑陌。上吞声别。吞声别,陇头流水,替人呜咽。”

【作者有话说】

最后的词出自贺铸的《子夜歌·三更月》

目前状况,李晟:太好了,我俩冰释前嫌终于可以做朋友了。

霸总闻: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回忆可能有一丢丢长,把他们的过去交代一下)

第19章孤臣

王勉说到做到,李晟再也没有在南衙禁军里见过他。那些报了看好戏心思的人,皆缄口不语,想给闻燕雪下马威的也都收了心思。闻燕雪此次回京,雷声大雨点小,朝廷对他的惩处也只是轻拿轻放。众人心怀各异,不由得猜忌这其中的关窍。

李晟也在暗中揣摩这件事,北疆的担子仍需闻家来挑起。闻家已经没了一个闻桀,植党营私之罪若真是莫须有的罪名,那朝廷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寒了人心。闻燕雪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似是无畏无惧惯了,即使整个京城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他也没有要暂避风头的意思。闻燕雪此举无异于向他们宣告,闻家虽失势,却也还轮不到他们这些人来拿捏。

故而,闻燕雪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军中的躁动喧扰顿时消停了下来。李晟站在队伍末端,抬眼望去,但见禁军分列而立,齐刷刷地站成两排。闻燕雪缓缓走来,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尽是忌惮。他虽然还瘸着一条腿,却没人敢小看他,就算只剩一条腿,也能把这帮子酒囊饭袋揍得趴下。

点卯时,李晟不由自主地几次三番!往他腿上看去,闻燕雪忍无可忍,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走到他跟前。正当众人以为他两人会起争执时,闻燕雪伸出手将他的脸掰正了过去,恶声恶气道:“乱瞧什么。”

“不看了。”李晟嘴上这么说,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再次飘到他的伤腿上,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闻燕雪的腿似乎比昨日还要严重些。

待人走到另一边后,他身旁的易家二公子装腔作势地咳了两声,引起他的注意后,挤眉弄眼道:“齐明殿下,那黑脸阎罗怎么对你这么客气?”

“黑脸阎罗?”李晟哭笑不得,小声道:“你在背后这么编排他,当心被发现了一顿好打。”

“瘸子还神气个什么劲儿。”易二公子不以为意道:“看他那副模样,应当是受过家法了。”

李晟眉头一跳,低声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易二公子见闻燕雪走远了,才敢与李晟勾肩搭背,“你瞧他那走路姿势,定是腰背受损了,如果只是伤了腿,不至于走成这个样子。”

李晟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忍不住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易二公子摆摆手道:“我阿爷脾气暴得很,三天就要一顿打,对我来说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李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地想,伤上加伤,他爹总不会是想要了这个儿子的命吧。

在禁军的日子比他想得要无聊许多,规矩倒是不少,军中更是明令禁止他们这些人出入烟花之地,他连偷闲喝杯酒都做不到。王若存所在的北衙禁兵屯军于禁苑之内,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少了。李晟有时在李微处下榻,甚至他们两兄弟也是聚少离多,他有时就在值班房内凑合一夜。

京城入冬很快,没过几日,便到了飞雪似杨花,夜窗如昼的时节。李晟换上了厚厚的冬衣,而此时他也终于等到了去安陵王府的好时机。

当日差事了后,他一个人摸到了安陵王府。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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