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的时候,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当时她说,第一次见到赛特斯的时候,他们一起吃的就是这个。
“你不知道,旅行者刚去了沙漠那几天以为你不在了,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赛诺也是,听说你出事了,如果不是艾尔海森跟他说你多半已经安全,他差点就一个人跑回须弥城去找博士了。”
“话说艾尔海森那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你没事的?难不成被刺的那一刀在你俩的计划之中??你们是提前串通好的?这也太疯狂了!”
看着哭得快上气不接下气的派蒙,赛特斯想解释什么,却一句话都插不上。遭受意外袭击实属意外,至于阿加塔如何得知赛特斯身处险境并及时救援,结合派蒙所述艾尔海森的异常冷静的反应(也有他情绪调控能力素来卓越的可能),赛特斯推测或许艾尔海森早已预料到他会出事,并提前和阿加塔有过联系。
“不…没有提前串通。”赛特斯慌忙摆手,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眉宇间流露出几许错愕与紊乱。
既然旅行者他们都回了须弥城,那艾尔海森大概率也回来了,他打算之后见到艾尔海森再问问。
…
“我们刚刚亲眼看到[博士]走了,两个切片一起乘船离开了须弥。”迪希雅单手插腰,回忆起刚才在港口的所见所闻。
“两个…”
迄今为止,他们在须弥见过的确实就只有两个切片一一在教令院门口见到的那个切片,以及那个卷发的年轻切片。
从现况来看,这对他们接下来的行动绝对是有益的。
赛特斯不觉得博士就这么明晃晃的离开是要放弃夺取神之心这么简单,反而恰恰相反。
难不成…是要制造表象让他们放下戒心,再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对了,你们先去看看海芭夏,怕有敌人绕后路进去。”提纳里催促。
“我守在这里,联系赛诺把这几个人带走,一一强行劫走须弥子民可是重罪,必须让赛诺好好审问一番。”
赛特斯点点头,快步进了温室内。
一一为了照料海芭夏,提纳里在温室的角落里放了一张舒适的床,供海芭夏更好的休息。
海芭夏正安稳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状态不明。
周围并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赛特斯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一一还好,呼吸均匀平静,只是睡着了。
松了一口气,担忧悬着的心也平息下来。
他又伸手试着探向海芭夏的额头想要确认体温,然而下一秒,耳边骤然响起那熟悉的、极不友善的声音。
声音如同直接进入了他的脑海,赛特斯感觉自己体内每一块骨骼与细胞都在回应那道声音,身体不由自主地迅速动了起来。
他愕然转身,却见少年面容精致昳丽,头戴标致性的宽阔斗笠,深邃而神秘的紫色眼眸冷静地凝视着赛特斯。
[所以,你们觉得事情结束了]
散兵戏谑挑眉,双臂交叠,和赛特斯面对面而立。
散兵身影略显透明,宛若映射出的虚象,赛特斯大致也意识到,真正的散兵其实并不在这里。
“赛特斯?赛特斯?”
派蒙见他好好的突然反应如此激烈,担心他不久前刚康复的身体,焦急地推搡着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赛特斯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目光未从散兵身上移开一一看派蒙和旅行者反应,显然他们看不到。
淡淡瞥了一眼派蒙,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冲赛特斯讽刺的笑了。散兵说:
[每次见面你好像都是这副表情。]
他几步,走近赛特斯身侧。
[你一定很好奇吧。不妨告诉你,这次是感觉到你的接触,我才主动选择进入海芭夏的意识。]
赛特斯心中五味杂陈,困惑不解。
难不成,刚才散兵就存在海芭夏的意识里?毕竟自己是触碰了海芭夏,下一秒散兵就出现了。
[你的心声,我可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难道你忘了么,你第次来禅那园,接触海芭夏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
“她怎么样了?”
看向躺在床上的女人,赛特斯眉心微蹙。
一一海芭夏依旧在沉睡,赛特斯担心她的情况,如果散兵在海芭夏的意识里,应该多少知道海芭夏现在的状态。
“呵,很关心这个女人?”散兵嗤笑一声,眼底尽是嘲讽,勉强能听出其中夹杂着的一丝不悦。
“我不需要做任何事,海芭夏的意识能与我产生连接,是她的荣幸。”
他已经是众生之上的神明,是人类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他无需再牵挂尘世间一草一木,因为他掌握了至高无上的力量,万物在他眼中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尘埃,微不足道的蚁蝼。
至于赛特斯?
散兵突然觉得好笑,却迷茫于那笑意的源头。
一一赛特斯在意一个人类女人,又与他何干?
充其量是他成为神明之前的过客,他终将会舍弃曾经作为[散兵]的一切,也包括这个曾受了他一点恩惠就对他莫名执着的男人。
“呃,你在跟谁说话不会…不会是散兵吧!啊哈哈,不可能啦…”
派蒙哆嗦看着空荡荡的周围,快要以为赛特斯是精神失常了,无助的向旅行者求助。
“旅行者怎么办?他是不是想散兵想的出现幻觉了??”
“嘘…派蒙,让他们交流完。”
无奈之下,旅行者伸手捂住了派蒙的嘴。
他观察许久,能猜测到赛特斯可能是通过海芭夏为媒介见到了散兵。
不是实体的散兵对赛特斯造不成实质上的伤害,说不定他们能从散兵这里获得意想不到的信息。
“……”
刚才派蒙的那番话语无疑飘进了散兵的耳中,他的脸上霎时闪过一抹割裂的惊诧,然而转瞬之间,他又不易觉察地回归到那副傲然不可侵犯的姿态。
“……”
他沉默的移开目光,抬手稍稍压低了帽檐,遮挡去眼底波动的晦暗不清。
反观赛特斯,倒是没意识到派蒙的话有什么不妥,他杵在原地,有些迷茫与无措,思考刚刚自己说过的话是否引发了对方的不悦。
“赛特斯,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
欲言又止,散兵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然后话音一转,说:
“…蠢的要命。”
在散兵的一些习惯中,存在一种特有的举止,这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在出言辱人时候,若是不自觉去触摸帽檐,那么暗示他可能是在自嘲。
赛特斯看到了,散兵的手并未从帽檐上离开,这便意味着他并不单纯是在针对自己的恶语相向。
“还记得当初为